等莫寒给夏繁星挂完点滴,傅南爵这才放心去护士站补办挂号和住院手续。
从护士站回来时,护士又给夏繁星测了测体温,从一开始高烧40度退烧到38.5度。
医院还有工作要忙,护士将消过毒湿巾交给傅南爵,叮嘱怎样擦拭额头降温便离开病房。
护士走后,傅南爵半蹲在床头,拿着纸巾轻柔又小心给夏繁星拨开额前碎发,又轻又柔擦拭额头给她降温。
病床上。
夏繁星双眼紧闭安静且毫无防备躺着。
没有化妆品遮挡脸颊褪去发烧带来潮红后,面色和嘴唇是病态的白。
她眉头依旧紧紧皱着,暗示着她此刻身体不舒服,长长睫毛像是小扇子打在卧蚕上。
傅南爵擦拭额头动作每下都又轻又柔,仿佛在他面前的是件易碎品。
他半蹲在地上,头和夏繁星头堪堪平齐。
看着安静,毫无防备躺在那夏繁星,傅南爵试探着小心翼翼在她额头落下蜻蜓点水般一吻,接着又忍不住落下第二吻,每下都虔诚又小心。
他不记得和夏繁星有多久没像现在这样。
这个外表看起来很脆弱,很好拿捏的人,其实内心比谁都倔强又坚强。
只有像现在这样,才不会对他展露出抗拒姿态。
看着这样夏繁星,傅南爵不由得阵阵心疼。
他宁希望夏繁星冷着脸拒绝他,也不想她以现在这种方式病弱躺在他面前病床上。
护士临走前交代过,湿巾不用一直擦拭。
等一片湿巾用完,傅南爵就维持着半蹲姿势,眷恋不舍盯着病床上人看。
不知过了多久,两瓶吊水陆续全部打完。
躺在病床上人也开始悠悠开始苏醒。
夏繁星迷迷糊糊眼睛还没睁开,闻着空气中熟悉难闻又刺鼻消毒水味,就知道自己此刻身在何处。
光睁开眼睛这个动作,就令她头痛欲裂。
刚刚在办公室她迷迷糊糊好像睡着了,又有知觉,能听到傅南爵和季燃争执,来的路上车子鸣笛声,就是怎么都睁不开眼皮,醒不来。
重感冒以及高烧双重作用下,夏繁星睁开眼吸入第一口空气喉咙是痛的,犹如刀割般让人难受。
夏繁星张了张嘴,嗓子干涩的发不出声音,只能轻轻咳嗽几声。
下一秒。
傅南爵带着疲惫和担忧眼神就出现在视线里。
在傅南爵搀扶下,夏繁星缓缓从床上坐起,背靠着床头。
莫寒听到按铃声立即赶了过来。
夏繁星张了张嘴,傅南爵紧张的不行:
“你怎样?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水……”
夏繁星嗓子太难受了,艰涩从喉咙里发出声音嘶哑的厉害。
傅南爵立即去自动饮水机旁接水。
莫寒拿过棉签,从杯中沾水就,先给夏繁星打湿干涩漆皮嘴唇,在有傅南爵接过一点点喂夏繁星喝水。
夏繁星烧退了,感冒却没好。
喝了几口水,每当有水流淌过喉管,都犹如刀子割喉,但水喝下去身体舒缓许多。
夏繁星脑子还有些昏沉,她只模糊记得工作还没做完,看向一旁傅南爵:“我电脑呢?”
傅南爵猜到夏繁星把工作看得比命都重要,临走时特意把电脑带上:“文件已经恢复了,你先躺下休息,我去下楼买饭,把身体养好再工作。”
大概是生病加没吃午饭缘故。
夏繁星此刻身体虚弱到极点,没抗拒傅南爵摆弄,任由他扶着自己重新躺下。
傅南爵几乎是跑着去买饭,去得快回来的也快。
医院附近并没有太多餐饮店铺。
傅南爵急吼吼从楼下买了包子和小米粥。
夏繁星从床上起来,傅南爵用小勺轻轻舀一小口,吹了又吹送到夏繁星嘴里。
随着几口粥下肚,夏繁星身体恢复些力气,从傅南爵手里接过粥碗:“我自己来吧。”
傅南爵亲自喂她吃饭,别扭。
凡事都需要循序渐进的慢慢来,傅南爵懂得这个道理,便顺着夏繁星意思来。
夏繁星坐在床上小口小口喝粥。
傅南爵站在床头对面眼巴巴瞅着。
或许是傅南爵目光太灼热,夏繁星不自在加快喝粥速度,又吃了个包子。
吃完东西,夏繁星从床头桌上摸过手机。
她病的突然,晕乎乎被送来医院,今天下午有会要开,她就这么贸然离开公司,现在身体状况不足以维持她回去,也不知道公司怎样了,她得和苏梦问问情况。
“公司那边我和苏梦交代好了。”
似是猜到夏繁星拿手机要做什么,傅南爵急忙开口:“将你送来医院时你高烧40度,打了点滴昏睡一下午,公司那有苏梦盯着出不来大乱子,老莫说你今晚住院观察一天,休息的好明天就能回去……你感觉身体怎么样?要不要在喊他来看看!”
夏繁星虚弱摇了摇头。
傅南爵继续开口:“还有半小时公司下班,我和苏梦说了你在医院房间号,等一下班她就打车过来陪你。”
“你刚退烧,苏梦来之前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病房,我留下照顾你。”
怕夏繁星烦他,傅南爵保证道:“苏梦一来,我马上就走。”
夏繁星没接话,心绪复杂盯着他。
半响.终于收回目光,哑声开口:“除了这些,傅总没别的想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