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夏繁星对他和宋泽两种截然不同态度,让傅南爵心里极不舒服。
他面色一沉,眉头深皱,怒瞪着她想要发怒。
可目光落在脸上五个手指交错,泛红发肿巴掌印上,心头涌起密密麻麻心疼之意像是盆冷水,一把将即将点燃怒火浇灭。
他小心翼翼伸出手,轻轻抚摸夏繁星脸上泛肿印记,声音嘶哑他自己都没察觉:“疼吗?”
夏繁星愣了愣,抬手打掉傅南爵轻轻落在她脸颊手:“用不着你假惺惺。”
傅南爵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你一定要这样和我说话吗?”
夏繁星别过头,视线从傅南爵身上落在一旁地板,冷漠开口:“傅总可以离开。”
“夏繁星。”傅南爵咬牙怒视着她。
夏繁星不想再和傅南爵多说话,干脆躺下侧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傅南爵双手握拳,烦躁怒视着她留给她的背影,。
又是这样!
夏繁星面对他又是这样的不耐烦!
而在面对宋泽,脸上却是笑意盈盈。
他两次在危急时刻救下她,而宋泽只是给予她一点小恩小惠,甚至都算不上。
身为警察,这些都是他应该尽到的职责,可夏繁星对他却像是救了命的大恩人感恩戴德脸带笑意。
夏繁星在对他和他两种截然不同态度造成强烈反差,让傅南爵心寒的厉害。
“夏繁星,你到底有没心?”
夏繁星仍保持着背对他姿势,平淡开口:
“没有,傅总可以离开了。”
傅南爵被气的心口堵得很:“你就非要这样说话吗?”
夏繁星背对着他一言不发。
她和傅南爵早就没什么好说的。
傅南爵凝着她背影,捏紧拳头想要说些什么,心头阵阵烦躁转身想要离开,想到夏繁星和宋泽相处画面,又烦躁折返回来:
“你非要这样吗?我两次救下你,你每次都不耐烦,都不愿正眼看我。”
“所以呢?傅总想表达什么?”
夏繁星从床上坐起身,目光冷冷与傅南爵对视,沉默半响,忽的毫无征兆讥讽的笑了:
“你救了我,所以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没求着你来救我。”
傅南爵脸色一沉:“夏繁星,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还记得吗?婚宴那天,到了新郎新娘交换戒指的时候,你接了通电话,什么也没说把我一个人丢在婚礼现场就跑了。
傅南爵怔了怔,久远记忆在脑海浮现。
“爷爷在婚礼现场被气的心脏病复发,婚礼紧急叫停被送去医院。
到了晚上你也没回来,我怕你遇到危险,婚纱没来得及换,满大街找你。
找到你时喝醉了酒,和街边混混起了冲突,他们人多,拿着酒瓶砸在你头上头破血流,我不会开车,扶着你走了三里路去了最近的医院包扎。”
“后来爷爷病危去世下葬,我在灵堂守灵,接待宾客,深夜回来的时候发现忘记带钥匙,那天张姨放假,谢辞被你派去出差,我给你打电话没人接,第二天你说你喝醉了没接到电话,我在外面冻了一晚上。”
夏繁星目光灼灼凝望着他,语气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其实你那天头脑清醒,就是故意不想起来。”
傅南爵眸光因心虚闪烁几下。
夏繁星说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他无话反驳,无言以对。
“婚后有一次夏家人来闹来要钱,你说在二楼开会,让张姨去二楼打扫卫生,留我独自面对夏家人。
后来给你收拾房间时,你的电脑开着,没有开会记录,夏家人来闹时我就知道你在二楼阳台看热闹,只是我没拆穿你。”
“还记得那个孩子吗?一周年结婚纪念日那天,那个孩子是因为你将我从楼上推到才流掉,医生说那个孩子很健康,已经成了型,因为送医太晚只能流掉。”
傅南爵喉头哽了哽。
夏繁星看着傅南爵,目光越过他落在身后墙板上。
她眼眶酸涩厉害,心中有千言万语想和傅南爵争辩控诉,却实在没有开口欲望。
从前她一次次需要傅南爵的时候,他从来都不在,生在夏家是她的不幸,和傅南爵在一起后造成的苦难呢?
难道是她活该?
不喜欢可以拒绝,为什么要答应娶她,然后再一次次糟蹋她的真心,现在又假惺惺对她好,然后再怒斥她没良心不懂感恩。
给一个巴掌再给一个甜枣?
给她心口捅一刀,在说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夏繁星闭了闭眼,大口大口呼吸着从窗外飘进来的新鲜空气。
半响,她目光重新焦距在傅南爵身上,平静冷淡开口:“从前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从来都不在,所以也不需要你现在的假惺惺。
你救了我,这不是不可磨灭事实,所以你想要我怎样报答,我会一起还给你。”
“如果傅总没事,那就请你离开。”夏繁星再次下达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