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军统派人秘密地把十箱恶魔之花调到了武汉,张素霞等人也与押运货物之人接了头,把恶魔之花放到公寓的仓库中去,接下来就是要古医生装扮成商人来接近罗仁章他们了。
而与此同时,军统调查科的特派员也已经抵达了上海,随后便与陈青允在军统上海站接头了。
特派员王一轩和他握手寒暄道:“青允同志你好!我是调查五科的王一轩,此次奉戴局长之命来把有关陈川的档案护送到你这里。”
陈青允感激道:“谢谢一轩同志的大力配合!我迫切地需要你手里的档案来解开谜题。”
话不多说,王一轩便把档案给他开封,二人坐在一间密室里一起对档案进行研究。这份档案详细记载了陈川以及他的家族的诸多往事:
陈川,男,45岁,原上海陈氏影视集团董事长陈míng • huì之长子,1895年出生,母亲为童养媳(姓名、年龄及生平事迹不明),1903年因家境贫寒、体弱多病而被寄养于上海滩花旦黎红锦家,黎红锦是其父陈míng • huì的旧爱,后为陈川的养母,陈川的养父是武汉市房地产商刘伯明。
附注(一):陈míng • huì之次子叫做陈岳,1908年出生,其母阮瑛,后陈氏一家于1935年遭遇车祸坠入悬崖,一家三口全部罹难。
附注(二):刘家还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叫刘琴琴,二女儿叫刘艺君,三女儿叫刘兰君。
1913年,陈川脱离与刘家的寄养关系,独自漂洋过海去美国挖煤生活,后考入宾夕法尼亚大学,于1919年取得宾夕法尼亚大学医学学士学位并考取医学硕士(但并未读),之后回国3年,其间继续在刘家生活,1922年再次漂洋过海,回到宾夕法尼亚大学攻读医学硕士,于1925年取得宾夕法尼亚大学医学硕士学位,之后攻读医学博士,于1930年取得宾夕法尼亚大学医学博士学位。
1922~1930年这八年间,陈川大半时间在美国学习生活。
1938年陈川加入军统,其间助军统破获数十个日特机构,堪称一代特工名将,但尔后调查出此人原是日本军部打入军统内部之卧底,证据确凿后立即对其实施抓捕,但不幸此人提前逃之夭夭,逃出军统后的情况便不得而知了。
王一轩道:“青允同志,这些便是记载陈川和其家族背景的所有档案(当然以上的讲述只是个略概),你看能从其中找到与你提到的那个马晓风有关联的线索吗?”
陈青允思如电转道:“我之前说过,那个马晓风长得和陈川如双胞胎兄弟一样,我看了档案上的记载,对陈míng • huì次子陈岳倒是产生了很大的兴趣,你手里有他的照片吗?给我看看。”
王一轩诧异道:“一个死人你对他有兴趣干嘛?难不成陈岳还能死而复生或是借尸还魂成了那个马晓风?”
陈青允开玩笑道:“那不一定,说不准还真有借尸还魂的可能。”
王一轩大笑道:“早就听说你平生酷爱鬼故事,听君一席话果然传闻不假!不过我们还是要崇尚科学,不要迷信鬼神之说。”
陈青允微微颔首:“你说得对,但你让我先看了陈岳的照片再下此结论吧,你带了没有?”
王一轩便从行李箱中取出一个小盒,盒子里收藏着陈川及其所有家族成员的照片。
王一轩翻找了一下,之后递给陈青允一张照片,道:“这张就是陈míng • huì次子陈岳的照片,你看看和那个马晓风是否长得很像。”
陈青允拿着照片仔细一看,突然间脸色阴晴不定,浑身颤栗,王一轩看出了他的异样,狐疑道:“青允同志,你怎么了?”
陈青允嘴唇颤抖道:“天,天啊!像,像,太像了!”
此言一出,王一轩也震惊地张大了嘴巴,赶紧把脸凑过去,指着照片追问道:“青允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陈青允惊诧无比道:“我说,陈岳和那个马晓风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王一轩嘴巴张得更大,难以置信道:“你,你就没看出二者之间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因为他听见了‘几乎’一词,几乎不等于完全相同。
陈青允再仔细端详了半晌,最终面沉如水地摇头道:“说实话,真没有!这,这二人分明就是一人啊!”
此言一出,王一轩脑子像遭受了晴天霹雳,轰地一震,他实在是无法接受这种‘荒谬’的说法,他瑟瑟发抖道:“青允,青允同志,你可不能开这个国际玩笑,这可关系到整个计划的成败!”
陈青允眼神坚定道:“我陈青允以党国军人的荣誉发誓,陈岳绝对就是马晓风!”
王一轩惊得脸色煞白,道:“那,那你的意思是死去的陈岳借尸还魂成了马晓风了?”
陈青允感慨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许真的有些事情是我们无法用理智去分析理解的!”
王一轩苦笑道:“好一个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今儿我算是真的长见识了!”
陈青允先给他点了一根烟,让他冷静一下,宽慰道:“这恐怕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王特派员就不要再心存恐惧和疑虑了。至少我们确定了马晓风的真实身份。”
王一轩还是惊恐地不可名状,他让陈青允再想办法接近马晓风,只要能拍到他的正面及背影照片,再和陈岳的照片一对比,一切就都不言而喻了。
陈青允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你放心吧特派员,我知道应该怎么做,在事实结果得到最充分的验证之前,我们还是先不要把这个重大发现告诉总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王一轩也是这个意思,于是陈青允装好陈岳的照片,立刻前往荣园。
……
罗仁章今日无事,老婆在家跟牌友打牌,他便老毛病又犯,去找一个地方逍遥快活。
他到了一个叫醉春楼的地方——一家青楼,去寻几个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姑娘寻欢作乐。
他一进门,老鸨便眼睛发亮,迫不及待地上前和他打招呼:“哎呦!这不是罗老板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里面请,里面请!”
窑姐们听见‘大客户’来了,瞬时间五六个穿着五颜六色的旗袍的‘招牌’一拥而上,把他围起来,向他极力卖弄风骚。
“春红,小燕,你们最近还好吗?”罗仁章刮了下这俩人的鼻子,笑眯眯地问候道。
“好啊罗老板!您可有一阵子没来了,可让我们姐妹们想死了!”
罗仁章问老鸨道:“妈妈(老鸨的俗称),还有包间吗?”
老鸨赶紧头前带路,带他上了二楼,来到一个叫‘醉梦阁’的雅间前。
罗仁章在簇拥的窑姐们的叽叽喳喳声中推门而入,可是推开房门的一瞬间,窑姐们全都子哇乱叫起来,尖叫声甚是刺耳。
罗仁章也差点尖叫出来,他瞪大眼睛看见:包间里坐着一个戴着墨镜礼帽、翘着二郎腿的中年男子,他正在低头喝茶,两侧是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也都戴着墨镜礼帽,手背后庄严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