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军统情报站没有大量的武装人员,因此也不可能对谷川那辆卡车实施半路拦截,站长宋雨只是让行动组在城门口监视,等到谷川的车开进日本宪兵队后,便立刻给南京方向发报,让他们想办法采取下一步措施。
陈川走出花青巷后,寻到一个废弃的老宅,进去后立刻把之前放在里面的电台架好,给谷川发报,谷川收到他已经到了上海的消息后,立刻与他约定了会面地点,中午十二点,谷川乔装成商人的模样,和他在一所茶楼的包间里见面。
一见面,陈川便赶紧问他货物具体的受损情况,谷川说他负责的这一车货物完好无损,其他两车就不得而知了。
陈川懊恼不已,他随即思如电转地想到,游击队一定就潜伏在南京城中,要不怎么会如此兵贵神速?
突然,楼下传来走街串巷的卖报声:“号外号外!大日本皇军在南京城外遭到游击队袭击,全军阵亡!号外号外……”
二人终于听到了渴望的消息,陈川一个箭步跑下楼,买了一份报纸,随即又冲回包间和谷川一起看新闻内容,果然今日的头版头条就是押送恶魔之花的车队被袭击之事,上面还印着战斗结束后的混乱场面。
从照片中可以看到,两辆卡车被炸得残骸四落,树林小道和树林里横尸遍地,二人也很快发现了中佐和其他两名少佐的尸体。
但他们最想知道的不是这些,关键是恶魔之花如何了?他们又立刻看到满地被烧毁的恶魔之花还有被炸毁的七零八落的货箱,陈川立刻思如电转地想到,中佐一定是自己把两辆卡车炸毁了!他已经做好了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打算,即便自己人全军覆没,但也不会给游击队留下一点甜头。
谷川痛心疾首道:“野川君、小林君、渡边君,你们是我大日本帝国的真正勇士!”说着把手放到桌上,身体向前倾斜,俯首默哀。
陈川唏嘘道:“好在恶魔之花也没有落入游击队(应该说是军统)的手中,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谷川问道:“好在最后一车货物安全转移到了上海,现在由上海宪兵队看护,你打算怎么办?”
陈川说他马上就给南京方面发报,派出人手来接货,谷川担忧道:“这项实验是在非常隐秘的情况下进行的,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因此我们的战斗力非常有限,但从上次袭击的情况来看,敌人显然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密,你能确保把货物从上海押送到南京的途中不会再遭到大股敌人的袭击吗?”
陈川嘴角露出一丝诡笑,道:“这个就不劳谷川君费心了,我有办法。”
陈川让他先在上海避难,等他的人马一到,再将货物秘密转移到南京基地。
二人出了茶楼,便分道扬镳,陈川去寻个旅馆住下。
他正在大街上走着,突然从左边的街角处走出来兰玉溪母女,今天赵欣荣不上班,正好有时间陪母亲逛街买衣。
她们刚走到十字路口,便看到了陈川,赵欣荣顿时眉头紧锁,不等兰玉溪拦住,便三步并两步地走到他背后,拍了拍他的后背,道:“陈岳!”
陈川蓦然回首,看到兰玉溪母惊疑不定道:“你们是谁啊?”
二人也惊得一脸懵逼,赵欣荣脸色阴晴不定道:“陈岳,你少跟我们装傻!快说,你又打算做什么坏事?”
陈川惊诧不已,这女的是谁?她怎么认识陈岳?
这时,兰玉溪也来到跟前,仔细对他打量一番,吃惊地发现他和陈岳长得甚是相似,但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不是陈岳!于是兰玉溪苦笑道:“对不起啊大哥,我们认错人了!”
陈川也仔细打量了兰玉溪,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往事,他长长地哦了一声,指着兰玉溪诡笑道:“我想起来了,你是陈岳的情儿!”
二人震惊不已地凝视着他,脑海中天人交战:这人究竟是谁?他和陈岳长得如此相似并且知道陈岳和兰玉溪是旧爱的事,看样子他一定认识陈岳!
兰玉溪激动道:“请问大哥,你是不是认识陈岳?”
陈川微微颔首:“认识啊!我是他的故交,不过他五年前出车祸死了。”
兰玉溪讶异道:“那……你又是怎么认识我的?”
陈川解释道:“我是他的故交,他生前给我看过你的相片,长得还真是可人疼啊!”说着,他指着赵欣荣问道:“她是你妹妹吗?”
兰玉溪尴尬一笑,道:“算是吧!”
陈川突然对兰玉溪坏笑道:“你之后被赵向荣压到床上的滋味不好受吧?”
兰玉溪顿时耳根发红,赵欣荣啐道:“这位大哥,请你把嘴放干净些!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发话。”
陈川呵呵一笑:“开句玩笑,莫放心上。”说完转身就走,兰玉溪二人也和他分道扬镳。
二人没走多远,兰玉溪突然懊恼地拍了下脑袋,道:“该死!我应该认出刚才那人的!”
赵欣荣兴奋道:“阿妈,你认识他?他究竟是何人?”
兰玉溪道:“他和陈岳长得很相像,应该就是他的哥哥陈川!”
赵欣荣恍然大悟,二人赶紧回头一看,却见陈川已经销声匿迹了。
陈川订好了旅馆后,回那间被废弃的老宅给武汉那边的人手发报。
他刚刚走进静谧幽深的窄巷,突然觉得四周静的蹊跷,便小心翼翼地踱起步来。
突然,后面一阵狂风卷起,他猛一回头,只见一把寒气逼人的刀向自己劈来,吓得赶紧躲闪,之后一个身穿棕色风衣,头戴鸭舌帽,嘴上捂着围脖的神秘男子和他打斗起来,二人较量了几十回合不分胜负,这个神秘杀手招招致命,陈川手无寸铁,有点招架不住。
他惊慌之余突然想起自己腰间别着shǒu • qiāng,趁这个杀手露出破绽的一瞬间,掏出shǒu • qiāng对准他的心脏,但与此同时,那把寒气逼人、锋利无比的长刀也架在了他脖子的动脉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