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微与刘景明他们分别之后便离开了,但她没有回仪仗,而是换了轻铠偷偷藏在郑珩的军营里,刘景明和沈文涵经过短暂的震惊之后,沈文涵提议,“刘大人,如果此事真如丹阳郡主推测,事情就大了!咱们来了都两月有余,寸功未建,哪有脸面回京见陛下!不如你我二人兵分两路,也好早日把后面的真相查清楚。”
刘景明沉思片刻苦笑着答应了,“这样也好,省的咱俩被人一锅端了,丹阳郡主和郑将军他们志不在此,咱们俩总得有人把真相查清楚,给陛下一个交待!”
“刘兄不必太过忧心......”沈文涵心里也是沉垫垫的,强忍着安慰他,“郡主也说了,若遇上问题可以去寻郑将军帮忙!”
“郑将军他们不会一直留在这里...算了,不说这些了,城内查官银和账本,这是本官分内之事。其他的就得劳累沈大人了!”刘景明双手抱拳,颇有些壮士断腕的感慨,“城内许多眼睛盯着,杨宗周想来不敢太过放肆,城外一路可是危机重重,沈大人可千万小心!”
沈文涵抱拳还礼,“刘大人珍重!”
他们二人带着各自的随从离开,心里有无限的感慨,没想到这趟竟如此艰难,他们带来的护卫在从青陵县到洪都城的路上损失大半,仅靠他们几人如何成事!
沈文涵略沉思,心里有了主意,对身后的随从道:“咱们先不急着赶路,去郑将军的军营拜访一下!”
他此时正后悔,来之前怎么没去郑府拜访一下长公主,替长公主带封家书也好啊,真是......
而刘景明这厢回道暂住的驿舍,立即写了一封信命随从送去绣丽庄,只能说这两只老狐狸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寻找助力。
军营里,郑微前脚刚安顿下来,就听说沈文涵来了,心下好奇就悄悄摸到帐篷后面。
营帐里,寒暄过后,郑珩开门见山,“沈大人深夜来此可是有何要事?”
沈文涵看了看左右,小声道:“今儿晌午沈某与郡主见了一面,说了许多,但未来得及与郡主说...建康的事儿......”
郑微听到建康不由侧了侧身子,想听得更清楚些,郑珩也记挂着家人,忙追问,“建康有何事,可是我家里父母长辈......”
“府上一切都好,来之前还曾在东市遇上令尊,他满脸喜色,说长公主近几日胃口好了许多,他正去给长公主买第一锅五色小糕。”沈文涵见郑珩面露欣喜,不由笑着道:“令尊还言,前两日御医给长公主请脉,说你与郡主即将有个小阿弟!”
离家许久,今日陡然听到父母亲人的消息,郑珩听得更高兴了,情不自禁的揖礼“多谢沈大人相告,能在千里之外收到家人安好的消息,实是令人振奋。”
沈文涵身为长辈,这礼受得,但他此行是有求于人,便侧身受了半礼,面带犹豫的欲言又止。
郑珩见此心里‘咯噔’一下,“沈伯父,您有话但说无妨!”
“郡主是不是认识一位姓廖的女郎?”沈文涵询问。
“对,她曾帮我阿妹,是我们郑府的贵客!”郑珩怕廖文南在京遇上了麻烦,有心替她撑腰。
沈文涵点了点头,犹豫道:“前些日子,我收到京中来信,陛下宫中多了一位廖贵人!”
他还未说完,前面突然有人闯进来,定睛一看正是他要找的人,郑微脸色大变,急声质问,“你刚才说什么?”
“陛下前些日子收了一位贵人,”沈文涵看着郑微复又说了一遍,“而且这位贵人已经有了身孕,宫内数年没有喜事,陛下大喜,连带着身子都好了许多!”
“你们怎知那位贵人就是与我相熟的那位姊妹?”郑微深吸一口凉气,逼自己冷静下来。
“宫内传出消息,这位廖贵人是从昭阳郡主府邸进宫的,有传言她曾与两位郡主都曾相识!”
沈文涵的话令郑微深受打击,她失魂落魄的往帐外走,郑珩虽也被这消息惊到了,但他与廖文南并不熟悉,也并不个中真相,很快冷静下来,想安慰阿妹正听她嘴里念念有词,“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想做什么......”
“阿妹,你知道廖女郎那副容貌,令人一见倾心再正常不过,陛下可能是偶然在昭阳那儿见了......”郑珩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郑微失神的走到营帐外,又突然返回来,抓着郑珩激动的道:“阿兄,我得尽快回建康!”
“好!”郑珩心里一直希望阿妹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去陪在母亲身边,“你今晚好好歇息,明日一早我派人送你!”
郑微的反应出乎沈文涵的预料,他心里有些懊恼,以为这次很难借到助力了。
郑珩派士兵送郑微回了营帐,转身回来对沈文涵解释,“沈伯莫怪,此事太过突然......”
陛下的宫闱之事,郑珩不好多说,故而只说一半,沈文涵会意点头,“是沈某思虑不周!”
“听家妹说,沈大人与刘大人查案颇多艰辛,若有晚辈能帮得上的,晚辈自当尽力!”
郑珩知道这位心思缜密的大理寺少卿可不是喜欢这种琐事之人,他如此费尽心思的把这点消息传到微儿耳里,定是被逼无奈之举。
果然,沈文涵面露微囧,自己身为长辈,若不是实在无人可用,也不会把这些小算计用到晚辈身上,他不自在的轻了轻嗓子,低声道:“此案查到现在,本官越发觉得凶险,可我们来时带的兵已经折戟沉沙,如今无人无兵可用,独木难支,只能舔着老脸来找贤侄借人了!”
郑珩闻言松了口气,笑着道:“这不难,沈伯要多少人,我给你叫来!”
“不用太多,人多了太显眼,只要十余人就好,但人得精明强干!”
沈文涵说完,郑珩沉吟道:“人倒是好找,但我的人都是战场上的粗人,若是与人对战绝不是脑中,但若帮大人查案办事,也说觉算不上精明强干,不过我倒是想到另外一些人,他们应该合适,绝对是以一敌十,身手强悍!”
“哦,竟有如此厉害的人物!”沈文涵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