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 分别

“有些奇怪,那些人滑不留手,我们追过去,他们就躲起来了。不过南边那人尤其厉害,得赶紧离开,等他们追过来,咱们还是在包围圈里......”韩世棣有些奇怪,那些人要斩草除根,应当全力以赴,而不是如此藏头露尾。

“藏头露尾,莫不是怕被人识破真面目!”廖文南冷哼道。

“参与今日之事的所有人,都不可饶恕!”韩世棣声音里喊着深入骨髓的恨意,他很快选定了一个方向,他们朝那边突围。

他们逃到一半时,又被迫停了下来,不远处竟是拓跋宇他们,不过他们此时看上去可不太美妙。

“果然,咱们的皇帝不会放过这种机会!”韩世棣冷笑。

拓跋宇的预料没有错,另有一波人半路劫杀他们,而韩世棣权衡之后,调转方向离开。

一剑暂时逼退敌人的拓跋宇眼尖的看到他们,连忙喊道:“韩将军,且慢!”

韩世棣仍是理也不理,拓跋宇也二话不说,竟引着那些截杀之人往这边而来。

这般无赖之举,气的韩世棣这边的人骂娘,廖文南看向韩世棣,“怎么办?”

韩世棣看向身后,追他们的人恐怕不远了,拓跋宇想祸水东引,也不怕引火上身。

“见招拆招,劳烦你们护好父亲!”韩世棣嘱托一句,然后看向逼近的拓跋宇等人,似乎并没有出手的打算,拓跋宇忙道:“韩将军,今日刺杀的这些人绝非在下安排,你看朕也是被人算计了!”

言下之意,韩道远之死与拓跋宇无关!

“拓跋陛下是愿意供出幕后之人了?”韩世棣冷冷的反问。

“幕后之人,想来韩将军心中早有定夺,无需朕多言。而且韩将军也知,今日朕本意是与韩氏联手的,奈何大将军太过愚忠......”拓跋宇如今也是无奈,刚才的拼杀损了不少人手,若不与韩世棣联手,恐怕他们二人皆凶多吉少。

“难道拓跋陛下不是早就料到家父一心忠于大周,定会拒绝你,才恼羞成怒与那人联手。只是陛下自负精明,怎会没料到那人不仅惧怕家父之功,更怕你的野心!?如此良机,那人怎肯错失?拓跋陛下难道会没有任何准备便敢深入敌国腹地?”

韩世棣一面执剑刺向面前的黑衣人,一面怀疑道。

拓跋宇面露惊讶,随即无奈一笑,“自然是有准备,但这里毕竟是大周腹地,他们赶过来需要时间,所以还望韩兄能暂弃前嫌,共度此关!”

韩世棣似乎并不情愿,却也没有脱身离开,因为那如附骨之疽般的利箭再次袭来,他们顿时分身乏术,只能全力应对。

眼看着自己本就不多的人越发所剩无几,韩世棣和拓跋宇脸色都越来越难看,韩世棣更是忍不住破口大骂,“你的人到底什么时候到?再不来就要给你们的陛下收尸了!”

他说话如此难听,若不是被拓跋宇拦着,赫连勃就要冲上来砍了他!

就在他们终于要撑不住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冲杀声,他们放眼望去漫天尘土中阵阵马蹄声,埋伏在四周的刺客箭手似乎也遇上了麻烦,已经许久没有利箭射来。

拓跋宇终于舒了口气,轻笑道:“韩将军放心,我们可以反击了!”

他回头朝韩世棣看去,却发现已经没了韩世棣他们的身影。

韩世棣竟在短短时间里,趁乱脱身而去,拓跋宇不由遗憾地赞叹:“不愧是韩道远最得意的儿子,果然机警!”

韩世棣他们离开险地,在一处十里长亭暂时休整,他回头看了看仅剩的几位兄弟,又回头看了看马车里了无气息的父亲,被心里的悲痛和不甘压得喘不过气来。

万般筹谋算尽人心却仍就是这般结局,他心里有一刻怀疑是不是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徒劳,都逃不脱命里的安排!

韩世棣浑身散发着沉郁的气息,没有人敢靠近,廖文南朝这边看了看,从车上下来走到韩世棣身后,沉吟许久才哑声道:“你不必太过自责,你父亲也算求仁得仁了!他走前说把韩氏交给你了!世事艰难,望君珍重!”

韩世棣闻声望来,见她眉宇间虽难掩悲痛,神色却平静得可怕,不由问道:“你不随我们回九江?”

廖文南摇头,“那里已经没了我的牵挂,我也要去做些自己想做事情了!”

韩世棣没有问她想做什么,点头沉默不语,却见廖文南深深一揖,他连忙侧身未受,讶然问:“女郎这是作何?”

“我听说微儿去了九江!”廖文南顿了顿接着道:“她心思纯良,又一直视你为师,敬你重你,而且她总是无辜的,还望君看在往日的几分情谊上莫伤她!”

韩世棣此时昏昏沉沉,心里乱的很,根本无法应承任何事,“就她那闲不住的性子,谁能管得了她!”

韩世棣要派两人送她,被廖文南拒绝了,“此去九江一路凶险,你们比我难多了!”

廖文南又回头望了一眼马车,踌躇许久还是没有勇气再去看一眼,带着樱芽转身离开了。

“女郎,我们要去哪儿啊?”樱芽不由问道。

“去建康!”廖文南说着看向樱芽,从怀里拿出一支羽箭,“要想知道这支箭的真相,我只能回去!但日后我们会遇上更多的艰险,你若不愿,现在回去还能追上他们!”

樱芽咬着嘴坚定道:“女郎去哪儿,樱芽就去哪儿!不悔!”

“好!”廖文南看着她微微一笑,“咱们先去前面的城池买辆马车!咱们得尽快回去!”

廖文南盘算着,即便她身形窈窕,再有两三月也要瞒不住了,她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达成目的。

其实,在做了这个决定时,她心里已经想到了该如何做!

五日后,廖文南带着樱芽回到了建康,第二日两人便头戴帷帽在街上闲逛,突然被一行粗布短打的仆从拦住了去路,“小女郎,我家郎君想请两位过去叙话!”

廖文南顺着这仆从的手看过去,旁边是这条街上最大的一间酒肆,窗棂处坐着一位身穿月白锦袍,自诩风流的郎君,冲着

廖文南微微撩起帷帽,露出一丝缝隙,那郎君透过缝隙看到里面的容颜,不由面露惊艳,却见廖文南嘲讽一笑,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