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玉点点头,笑着说道:“青鸾首长非常喜欢孩子,见到这三个小东西啊,稀罕的很呢,他抱起菲儿,我告诉他,这是信鸽的女儿,他还风趣地说:‘原来这是我们的小鸽子啊,我们可得好好呵护,让大鸽子放心。’这一路上,他一直抱着菲儿,也不让警卫员接手,一直在逗着菲儿笑。走了半个多小时,一直到了驻地才把菲儿交给阿芳。”
“青鸾一向喜欢孩子,当年他对云鹏也很稀罕呢,每次去找云鹏他爹的时候,口袋里总是装着果,一见到云鹏和他妹妹,就把一大把果塞在兄妹俩的手里。云鹏他爹曾告诉过我,云鹏兄妹俩可喜欢青鸾了,天天盼着他来给他们送果。”
“哈哈哈,是吗?没想到云鹏哥哥小时候还是个馋嘴猫。”弘玉听了康钧儒的爆料之后,露出灿烂的笑容:“青鸾首长可平易近人了,他还给阿芳配了一名保育员,告诉她,不要有什么顾虑,有什么困难,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就把这儿当作是自己的家,她现在的任务就是休息好,把孩子们照顾好,这儿虽然物质条件有些艰苦,但一定会设法保证孩子们和妈妈的营养,有什么问题尽管跟他说。”
“青鸾一向待人真诚,又细心周到,延安这块热土确实是阿芳和孩子们的温暖港湾,他们在那儿一定能很快适应的,也一定会喜欢上那儿的,我们也就放心了。”康钧儒对阿芳和孩子们有个安全又温暖的归宿,深感欣慰。
“我马上打电话给云鹏哥哥,告诉他阿芳和孩子们都已经平安到达延安了,让他放心。爸,云鹏哥哥现在还住在军营吗?”弘玉说着,走到电话机前,想要拨打电话。
“哎,弘玉,别打了。”康钧儒阻止了弘玉。
“怎么啦,爸?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弘玉见康钧儒的脸色不对,又望了一眼桌上的那坛女儿红,觉得今天康钧儒有些反常。
康钧儒想了想,还是决定把此事告诉弘玉,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唉,现在大鸽子被关在笼子里了。”
“爸,你说什么?是不是云鹏哥哥他……”弘玉一听这话,不由得吃惊地望着康钧儒。
“他被捕了,现在被关押在鸡鸣寺附近的一栋废弃大楼里。”
弘玉一听,整个人像是被冰封住了一般,怔怔地望着康钧儒。
“不过你不用担心,守义他们已经跟南京站的人联系好了,打算今夜就采取行动,把云鹏救出来。”
“他们今夜就能把云鹏哥哥救出来吗?”弘玉回过神来,疑惑地望着康钧儒,看来康钧儒对凌云鹏目前的情况了如指掌,那也就是说,自她的云鹏哥哥出事之后,康钧儒一直为了营救凌云鹏而出谋划策,不由得担心康钧儒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于是,她不禁小声问道:“爸,你是不是也参与其中了?”
“我只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而已,具体的行动还得靠守义和戏痴他们以及南京站的人去完成。”
“看来我回来得正是时候,我现在就去换件夜行衣,去助他们一臂之力。”弘玉说完,提起行李箱,要朝楼上走去。
“丫头,我话还没说完呢,你看你,一说到你的云鹏哥哥出事了,你就心神不宁了,这个时候切勿急躁。”
弘玉听康钧儒这么一说,自知自己确实有些冲动了,便停下了脚步。
“唉,关心则乱,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可任何时候都得要保持头脑冷静,不可盲动。”康钧儒走到弘玉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肩头。
弘玉放下行李箱,转身望着康钧儒,眼里噙满了泪水,伏在康钧儒的肩头,喃喃地说了一句:“爸,我想去救他。”
康钧儒轻轻拍着弘玉的肩膀:“我知道,我知道,我们都想把云鹏救出来,可我们不能意气用事,来,我告诉你我们的营救计划。”
弘玉搀扶着康钧儒坐在沙发上,康钧儒将弘玉走后所发生的事情:云鹏他们实施的毒杀石川的行动,云鹏和阿辉被捕的过程,傅星瀚又是如何打入日军内部的,他们目前已经获悉的情报,目前云鹏在魔窟内的情况,以及他和云鹏,守义,戏痴他们,与南京站共同拟定的营救计划都一一告知了弘玉。
听完康钧儒的讲述之后,弘玉点点头:“爸,我知道了,那我午夜去助守义他们一臂之力。”
“丫头,注意安全,可别让你老爸再替你担心了。”康钧儒叮嘱了一句。
“爸,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弘玉冲康钧儒淡然一笑。
深夜十一点左右,秦守义身着夜行衣,他肩上扛着一捆粗粗的绳索,来到了废弃大楼西侧的电线杆那儿,秦守义蹭蹭蹭地迅速爬到了电线杆的顶部,随后双脚缠着电线杆,将那捆绳索从身上拿了下来,绳索的一头系着一只登山爪,秦守义将手里的登山爪甩了两圈之后,然后猛地朝对面用力一抛,登山爪拖着绳索在夜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落到了对面废弃大楼顶部,秦守义用力一抽,登山爪卡住了楼顶上的铸铁护栏。
秦守义再用力拉了拉,确定登山爪已经牢牢地固定在大楼顶楼的护栏上了,便双手紧紧抓住绳索,双腿用力往电线杆上一蹬,整个身子像是荡秋千一般,朝那栋废弃大楼飞了过去。秦守义来回荡了两次,终于双脚碰到了三楼的窗台,根据傅星瀚所画的图纸,这间房间是堆放清洁工具的杂物间,他随后双手甩开绳索,一个鱼跃,抓住了三楼的窗台,接着,他双手用力,双脚便站在了窗台上,接着,他双手再抓住四楼的窗台,一用力,站上了四楼窗台,紧接着,他双手抓住四楼窗户上端的窗沿,一个后滚翻,秦守义便登上了楼顶天台。
秦守义将登山爪从护栏上取了下来,接着,他走到大楼的北面,这时,北面习文斋书店的楼顶上也出现一个人影,他是南京站的行动高手卢超。
秦守义跟对面的卢超示意了一下,随后将绳索用力甩了过去,卢超接住秦守义抛过来的绳索,将绳索紧紧系在天台的护栏上,然后在绳索旁加装一根细绳,细绳下吊着一袋黄沙,随后在绳索上安装了一个带木板的滑轮,这样,两栋大楼之间就形成了一道来回双向溜索。
十一点半时,楼下的叮叮当当声音也渐渐平息了,傅星瀚悄悄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微微拉开虚掩着的房门,看了看门外,门外一片寂静,然后他悄悄地从东侧楼梯下去,看见底楼楼道内的四名卫兵都四仰八叉地躺在椅子上打着呼噜,同时走道里也是一片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于是他马上折回自己的房间,将凌云鹏从床上搀扶起来。
“老大,我已经看过了,现在底楼的人都睡得跟死猪似的,他们都在做着美梦呢,我搀扶你下去。”
凌云鹏点点头,随即二人悄无声息地走出房间,朝楼下走去。
路过楼梯口不远处的卫兵时,傅星瀚见一个卫兵突然伸了伸懒腰,貌似要睁开眼睛,吓得他猛地朝这卫兵的脑袋就挥了一拳过去,正好打在那个卫兵的太阳穴上,那个卫兵一声不吭地脑袋又耷拉下来了。
“继续睡。”傅星瀚朝那个卫兵瞪了一眼。
“好了,戏痴,你先上去吧,我自己过去。”凌云鹏担心傅星瀚暴露,便让他赶紧返回。
傅星瀚点了点头,自己确实不便被滕忠保师徒发现他跟凌云鹏和阿辉之间的关系,便朝凌云鹏笑了笑,做了个ok的手势,随即上楼去了。
凌云鹏朝自己的囚室走去,此时,阿辉见凌云鹏过来了,便用细铁丝朝锁眼里捅了捅,牢门打开了,阿辉随即又如法炮制,打开了滕忠保师徒俩的囚室,阿辉走到滕忠保和铁栓的面前,用那根细铁丝打开了他们俩的手铐和脚镣,师徒二人屏住呼吸,随阿辉走出牢房,然后将牢门轻轻关上,凌云鹏朝师徒二人点了点头,随即四人蹑手蹑脚地朝设备房走去。
阿辉用细铁丝打开了设备房的房门,四人走进设备房,随后将房门反锁上。
“我来带路。”阿辉说着,先跳上了那些设备,爬到了通风管道的入口处,随后他从入口处钻了进去,紧接着,滕忠保,铁栓依次从通风口爬了进去,凌云鹏则压阵,最后一个进入通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