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淑婉做了个梦。
是个美梦。
在梦里,苏贤回来了。
而且正与她亲热呢……
嗯?
这梦境怎么越来越……尚处梦境之中的唐淑婉,心头缓缓冒出一个疑问,那种感觉真的太真实了。
似乎,有双大手正……
渐渐的,唐淑婉星眸微启,整个人渐渐苏醒过来。
那种亲热的感觉愈发强烈。
下意识的,她低眸往下一看……不得了,她当时浑身炸立,汗毛倒竖,心脏剧烈一跳,直接失去理智。
她看到了什么?
一双咸猪手,正……
正肆无忌惮!
她总算明白了,为啥梦中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原来还真有人……这个采花贼是谁?是如何进到侯府后宅的?
她,唐淑婉,可是侯府的主母啊!
青天大白日的,居然被一个采花贼在自己的房间欺负了。
这事儿……
“啊!”
唐淑婉惊惧之余,不受控制张嘴就叫,同时用手去推那只咸猪手。
这一刻,她的内心是拔凉拔凉的,古代女子最重名节,可她居然……被采花贼玷污了……完了,这辈子只怕都完了!
尖叫之余,唐淑婉眼角早已湿润,豆大的泪珠儿滚落而下。
“别叫!”
那采花贼明显也吓了一跳,急忙用手去捂她的嘴。
“唔唔……”
唐淑婉岂肯轻易妥协,动用生平之力反抗着。
可她终究只是一个弱女子,在体力上没有任何优势,十分轻易的,就被那采花贼控制,叫不出声来。
但即便如此,她也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采花贼……”
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一个无语的声音:“采花贼?夫人睡迷湖了不成?是我啊!”
嗯?
唐淑婉愣了一下,这声音听着怎么如此耳熟?
夫君!
此时,苏贤一个翻身,堪堪压在唐淑婉娇躯之上,她在下,苏贤在上,两人面对面。
唐淑婉傻眼,这不是苏贤是谁?
“夫君!”唐淑婉顿时破涕为笑,心头重重一松,所有反抗与挣扎同时消失,乖乖躺在那里不动。
她那清丽的鹅蛋脸上,还残留着方才的泪痕,但现在却是一个笑脸,一时间又哭又笑,情绪波动极大。
“妾身不是在做梦,果然是夫君回来了。”唐淑婉喜道,她那双星眸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是我,方才夫人叫我啥?采花贼?哈哈哈,夫人为何有这种奇怪的想法?”苏贤也是一阵乐呵。
“妾身正睡觉呢,夫君就来欺负人家……妾身迷湖醒来,不知所以,便……”
“……”
苏贤这次外出公干,其实也没几天,但在唐淑婉看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她两手轻轻往上抬,捧住苏贤那张棱角分明的、无比英俊的脸庞,纤细葱指细细勾勒着苏贤面部的线条,一脸柔情。
苏贤心里舒坦,随口问道:“对了,夫人说话的声音……为啥总感觉闷闷的?”
“因为夫君的手……”唐淑婉低眸,看了眼还捂在她嘴上的手。
“呃,抱歉。”苏贤尴尬一笑,直接将手松开,道:“为夫见夫人醒来,心里高兴,竟一时忘了收手,夫人也不提醒一下。”
唐淑婉面色嫩红,微微颔首,小声说道:“妾身见夫君回家,心里也十分高兴,所以也……也忘了提醒夫君。”
“再者,妾身乃是夫君的妻子,夫君想对妾身怎样……就怎样,妾身不会有任何怨言!”
苏贤听了这话,愣了一会儿,忽俯身在唐淑婉那嫩红的脸蛋上吧唧一口,柔声道:“夫人,你真好!”
唐淑婉害了一会儿的羞,忽扭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忙道:“哎呀,是该时候起来了,府里还有一些杂事需要处理呢……”
说着,唐淑婉就用手轻轻去推苏贤。
但,苏贤压在她身上,就像是一块大石头似的,她力气小根本推不动。
因见苏贤并未主动下来,甚至还一脸莞尔的看着她笑,唐淑婉便笑道:“夫君,我们该起来了。”
“夫人方才不是说,为夫想对你怎样就怎样的吗?”苏贤笑道。
“是……是的。”
“为夫觉得这样很舒服,还不想起来,加之,为夫有些话要对你说,至于府中的杂事,稍稍往后延一些应该没有大碍。”
“既然夫君喜欢趴……趴……着妾身,那就全凭夫君心意。”
唐淑婉听了这话,心中充满了柔情蜜意,早就将府中的庶务忘到爪哇国,彻底躺平,随苏贤摆弄。
“这才乖嘛!”
苏贤一脸笑容,俯身下去又吧唧了一口。
唐淑婉本以为,苏贤要与她亲热一番呢,就像方才的美梦一般,可是……苏贤只吧唧了一口便结束。
这让她心头略有失望。
当然,她身为女子,不好表达那方面的需求,便看着苏贤嗔怪道:“夫君一回来,就来欺负妾身,趁妾身熟睡之际动手动脚……”
“呃……”
苏贤一时语塞。
他此次回到神都,心头本就有些虚。
其根本原因,就在于那数封只写了“速回”两个字的信。
他之所以悄悄回府,偷偷来到唐淑婉的房间,就是想先从唐淑婉这里入手,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然后再做打算。
但,他悄悄回到侯府之时,正好赶上唐淑婉午休。
苏贤见猎心喜,便踢掉鞋子,直接爬上唐淑婉的香塌。
起先,他只在里侧侧卧,单手支头,默默等待唐淑婉午休结束然后醒来。
随后苏贤发现,唐淑婉虽美丽依旧,可她即便陷入了熟睡,眉宇间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愁绪与疲惫。
看来夫人在家处理家务着实辛苦啊……苏贤思来想去,准备趁唐淑婉熟睡这段时间,给她捏捏肩,松弛一下。
这样做有两个目的,其一,给予唐淑婉安慰与肯定。、
其二,也有讨好之意,说不定唐淑婉心头一软,便不追究他在南陈的所作所为呢?
是的。
苏贤尽管认为,唐淑婉等人之所以去信让他“速回”,很大概率是朝堂出了问题。
但周威的猜测也不无可能。
两者对半分吧。
所以苏贤此次偷偷潜入侯府,除了找唐淑婉打探情况意外,还有安抚唐淑婉的意思,嗯,或者可以说是……献殷情赔罪。
于是乎,苏贤便趁着唐淑婉熟睡之际,开始给她捏肩。
可是捏肩捏着捏着,苏贤的视线不觉往下一滑,从唐淑婉的脸蛋,到莹白的脖颈,再到……
嘶!
苏贤吸了口冷气。
几天没见,怎么……大变样了呢?
思来想去,再经过一番纠结,苏贤那双为唐淑婉捏肩的手,终于颤抖着徐徐往下……
苏贤的本意,本是通过为唐淑婉捏肩的方式献殷情。
结果,这殷勤献着献着,就变成了一种他自己的……享受!
直至唐淑婉苏醒,并尖叫、抗拒之后,苏贤方才醒悟……
“夫人你听我说……”
苏贤有些惭愧,本是为了讨好唐淑婉,结果却变成了这样,他也很郁闷,但既然唐淑婉问起,他也就实话实说。
唐淑婉听了他的讲述,不觉颔首,面色又嫩红了几分,默不啃声。
“夫人这几天的变化真大,莫不是偷偷使用了什么补品?比如……嗯,木瓜什么的?”苏贤调侃着问。
“没……没有的,夫君不要瞎猜。”唐淑婉声音越来越小,即便苏贤就在她眼前,可也差点没听见。
“没有?不可能吧?为夫只有几天没见你而已,结果变化就这么大。”苏贤在那啧啧称奇,一脸怀疑。
“没有!夫君不要乱想。”唐淑婉一脸坚定,坚决否认。
“……”
岂料,话音刚落,屋外便传来明兰小丫鬟的声音,喊道:“小姐,小姐起来了么?煲了一天的‘木瓜银耳莲子羹’终于好了,小姐快些起来趁热吃吧!”
明兰的声音,清晰无误,传入苏贤与唐淑婉耳中。
两人都是一愣。
随即,苏贤明白过来,一脸坏笑的看着唐淑婉,眼中一亮,好似在说:“夫人,为夫没有猜错吧,你还真吃了补品!”
唐淑婉羞得双手捂脸,顾不得苏贤的眼神调侃,忙扯着嗓子对外斥道:“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什么木瓜银耳莲子羹?你炖那个东西干嘛?”
她这话中的暗语十分明显。
若是换了其他人,早已领悟并退下。
可明兰终非常人,她听了自家小姐这话,不觉奇道:“小姐你说什么呢?那木瓜银耳莲子羹不是小姐早上亲口吩咐奴婢去炖的么?”
唐淑婉心头那个气啊,浑身都在颤抖。
但她也知道明兰就是这样的性格,若再说下去,只怕越描越黑,于是只得吩咐道:“你先去忙吧,我还要再睡一会儿。”
“哦。”
明兰走了,蹦跶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苏贤一脸笑吟吟,捉住唐淑婉捂脸的皓腕,轻轻用力拉开,让她那张通红的脸蛋儿展现在眼前。
“夫君,别听明兰那丫头胡说……”
“好好,这件事就听夫人的。”苏贤笑道,接着笑容略微一收,叹道:“夫人啊,为夫不在家的这些日子,着实辛苦夫人了。”
“夫君说哪里话,这是妾身应该做的,谈不上辛苦。”唐淑婉见苏贤没有抓着不放,心头略松。
“话虽如此,但要将偌大一个府邸上下都打理得紧紧有条,夫人付出的心血为夫岂能视而不见。”
苏贤翻身,从唐淑婉身上下来,然后坐起,拉着唐淑婉也起来,再绕到唐淑婉背后,双手轻轻搭在她两侧香肩,笑道:
】
“为夫再给你捏捏肩吧,方才我见你睡着了都还皱着眉头,想来一定十分辛苦。”
苏贤二话不说就捏了起来。
唐淑婉本要婉拒,见状也只得闭嘴,安心享受着这一温馨时刻。
一会儿后,捏肩结束。
唐淑婉曲腿坐在床沿,俯身下去找鞋。
“夫人且慢!”
苏贤忽然大叫一声。
唐淑婉已找到绣花鞋,正准备穿上呢,闻言不由一顿,侧头看着苏贤:“夫君怎么了?”
“夫人别动,别动!”
苏贤快速下来,三两下套好自己的鞋,然后蹲在香塌之侧,顺手从唐淑婉手中接过她的绣花鞋,拿在手中。
另一手则轻轻握住唐淑婉一只脚的足踝。
然后一本正经、一丝不苟、一脸认真,亲自为唐淑婉穿鞋,同时还说:“夫人,类似穿鞋这种小事,哪能让夫人亲自动手呢?”
“夫君不可!”
唐淑婉吓了一跳,被苏贤轻轻捉住的足踝直接缩了回去,一脸惭愧道:“不知妾身哪里做错了,夫君请指出,妾身立即就改!”
“夫人,你没有做错什么,来,别动,乖乖的。”苏贤不由分说,又一把捉住方才逃跑的那只玉足,准备穿鞋。
“可是……”唐淑婉一脸别扭,玉足想逃又不敢,憋了半晌,最后只道:“自古夫为妻纲,应该是妾身为夫君穿鞋才是,夫君此举……妾身无地自容。”
苏贤并未回答。
他一丝不苟,稳稳捉住唐淑婉足踝,低头看了看,雪白的足衣,小小巧巧一只,没有任何异味,甚至还略带一丝花香。
嗯,苏贤很满意。
然后兴致勃勃的给她套上绣花鞋,脚后跟的位置容易塌陷,苏贤也贴心的给她勾起……
穿好了一只,苏贤捡起第二个绣花鞋,再捉住唐淑婉另一只玉足,准备如法炮制。
“夫君……”
唐淑婉心中虽感异样,看着苏贤那副认真的样子,心中涌出一股比方才还甜蜜的幸福感,可是,对苏贤突然表现的异常,她始终感到惶恐不安。
很快,第二只绣花鞋也穿好了。
苏贤用手托着她的玉足,动作缓慢的,将两只玉足并拢放在一起,最后拍了拍手,笑道:“搞定!”
唐淑婉呆了。
心头又是甜蜜又是惶恐。
穿好鞋后,也不起身,只坐在那里目光温柔的看着苏贤,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心头五味杂陈。
“夫人不是要梳妆么?快些去吧,为夫还要为你梳头呢!”苏贤笑道。
“夫君要为妾身梳头?”唐淑婉愣了一下,勐然想起明兰方才的言论,心头不觉甜蜜成灾,一时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