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
这次换苏贤想尖叫并逃跑。
这个女人……竟敢咬他的手指!
她属小狗的吗?
好痛!
苏贤龇牙咧嘴,紧咬牙关,浑身紧绷……即便如此难受,他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不然被外面那两个人发现的话,真的说不清楚。
我今天的牺牲好大……苏贤吸着冷气忍了一会儿,心想李幼卿出了气应该就会松口了吧?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李幼卿竟死咬着不松口,钻心的剧痛如海浪般袭来一阵又一阵,苏贤脑门上的青筋暴跳,这臭娘们,当他好欺负吗?
苏贤也是气糊涂了,不管不顾,环着李幼卿腰肢的手猛然一松,往上探去,准备撬开李幼卿的牙。
谁知,那只手刚刚移动到她胸脯附近之际,帷帐外忽然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说道:“你看,那边的帷帐好像动了一下!”
“……”
噗!
这句话像是给陷入疯狂的两人泼了一盆冷水,兜头罩下那种,两人瞬间冷透全身,僵在那一动不敢动。
李幼卿慢慢松开了口。
苏贤那手依旧悬停在那里。
两人大气儿也不敢出,头皮发麻,屏着呼吸侧耳倾听……尽管两人间的尴尬接触持续存在,可现在他们什么也顾不上。
过度亲密的姿势,还有可能被发现的危机,简直像是致命的钢针般狠狠扎着两人,心中七上八下异样纷呈。
高度紧绷的神经,使两人的触觉异常清晰。
兰陵公主的脸蛋儿红得火烧云似的,可越是这样她越不希望被外面的人发现,越不想被发现就越是揪心,越揪心尴尬的触觉就越是清晰……
然而这时,苏贤竟然冷静了下来。
他先是想起,李幼卿识破了他假太监的伪装。
很多事李幼卿交给他去办,比如改进玉罩等,还有原谅他多次“冒失”之事,都是因为假太监“马甲”的缘故。
现在这幅“马甲”被识破,李幼卿铁定要秋后算账,以前曾原谅他的“冒失”,只怕会合并在一起追究。
她毕竟是大梁王朝的公主。
身份不一般。
平日里养尊处优。
一点亏也不会吃的。
若她执意要追究,苏贤只怕要遭……一念至此,苏贤顿感头皮阵阵发麻,心中拔凉拔凉的。
除此之外,还有当下的险境。
若外面那两人发现他与兰陵公主藏在里面,而且他还在“猥亵”公主的话,只怕是要天翻地覆。
就在苏贤郁闷的时候,外面又有人说道:“你看那里,我刚才明明看见那里没有鼓起一块的……”
“……”
鼓起一块?
苏贤与李幼卿心中骇然的同时,又颇感纳闷。
骇然,是因为刚才的“狂躁”终究漏出了马脚,引起了外面两人的注意,这是糟糕的开始!
纳闷,则是“鼓起一块”的形容。
苏贤下意识想到,莫非是刚才李幼卿乱动的时候,她暴露了?毕竟她的胸脯太过明显,附合“鼓起一块”的形容。
李幼卿所想到的,却是苏贤悬停在她身前的那只手,停在那里必然将帷帐顶起,从外面看来就是“鼓起一块”。
就当两人都认为要遭之际,外面传来第三个女人的声音:
“你们在里面干嘛呢?”
“……”
随后,原先那两个女人与之攀谈起来。
通过听声辨位,她们似乎转过了身去。
好机会!
李幼卿心念一动间,抓住这个机会,快速抓住苏贤悬停的那只手,往内侧一按!
她一心想着消除帷帐上的“鼓起一块”,根本没想太多。
苏贤猝不及防,待反应过来时,脑袋中嗡的一声响……他那只手所触碰到的手感非笔墨能摹!
李幼卿也立即反应过来,顿感糟糕透顶!
呜呼哀哉!
刚才她都干了什么蠢事?
竟将苏贤的手按在自己的……
李幼卿浑身一僵,整个人都木在那里,心跳剧烈起伏,思维几乎陷入停滞。
就当这时,她猛然觉察出,那只“被动”咸猪手的手指,竟……竟然弯曲了一下!
嗡!
李幼卿脑门像是被铁锤敲了一下,心中各种情绪翻涌,打破了调料瓶似的……她可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苏贤怎么……怎么敢啊!
她下意识捉住苏贤那只咸猪手,想将之推开。
可就在这时,帷帐外又传来说话声:
“诶你看,刚刚还鼓起的一块怎么没有了?”
“……”
这句话让苏贤与李幼卿瞬间冷静下来,尤其是李幼卿,虽然捉住了苏贤的咸猪手,可就是不敢乱动一下。
哒哒哒。
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外面那两个人走过来了,就停在帷帐附近,双方的直线距离不超过两尺!
苏贤与李幼卿顿时大气儿也不敢出。
两人头皮一阵阵发麻,心如擂鼓,彼此传递过来的温度与触感却在此刻格外清晰,在两人心灵深出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要遭……苏贤心中急呼,若外面那两人忽然掀开帷帐,便能看见他“袭击”兰陵公主胸脯的画面……
这真的是太糟糕了。
明明是她自己按上去的。
可这种事说不清楚,黄泥掉进裤裆不是那啥也是那啥……苏贤心中直发凉,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刮子,刚才就不该拖着李幼卿藏进这里。
这时,苏贤顿感另一只手的手指一痛。
他猛然警觉,原来兰陵公主还咬着他的手指呢,公主或许太过紧张,也暗怪苏贤的莽撞导致了这一切,所以……下口不留情。
嘶!
苏贤龇牙咧嘴,钻心的疼,这臭娘们还真是下了死口啊,可是他又不能乱动一下,这可真是让他欲哭无泪。
妈的,不管了!
苏贤狠下心来,李幼卿既然敢咬他,他就——
捏她!
想到就做,苏贤另一只手渐渐用力握成爪……
那个手感简直不摆了。
而且还像那万无一失的机会般,常人“把握不住”。
就这样,苏贤与李幼卿两人互相“伤害”着。
更令人胆战心惊的是,薄薄的一道帷帐外面,直线距离不过两尺的位置,就站着两个陌生女子。
“唔……”李幼卿一个没注意发出了点声音,估计是粗鲁的苏贤下手没轻没重的缘故。
“你听,刚才那是什么声音?”帷帐外面的人惊讶喊道。
“……”
苏贤的肾上腺素瞬间飙升。
顾不得手指被咬得疼痛难忍,连忙死死捂住李幼卿之嘴,李幼卿心中更是一片骇然,即便不用苏贤捂嘴她再也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