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整件事情来龙去脉给我说一说。”
陈莫说完这话,秦大牛道:“先生,卢星飞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他就在府衙。”
“走。”
陈莫立即回到了皇城司,此时,其余人除了在督造军器的那边的,基本都在这里。
“怎么回事?”
陈莫当即问道。
卢星飞道:“先生,从大元山那边运过来的一批钢材,在北面即将进入临安城的时候,忽然就不翼而飞了。”
陈莫道:“你把这件事情完整说一遍。”
卢星飞当即复述了一遍。
原来,此次赶造交付给女真国兵器的同时,兵部那边也同样在让军器监打造兵器,这批兵器在一个多月后就要运往北方边军,所以很是着急。
也正因为如此,临安城的铁料已经告罄,导致陈莫那边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原材料打造兵器。
正是因为如此,成国公那边早就向赵适提了这个事。
赵适自然下旨,紧急调拨一些铁料来临安。
大元山是大炎铁矿的主要场地,并且离临安城比较近,所以从那里调拨是最合适的。
但没想到,此次大元山调拨过来的铁料,在距离临安三十里外的郊外,离奇失踪。
押送铁料的那位将军是由成国公举荐的,根据这位将军所说,当时大军在那里安营扎寨,本来是要修整两天继续上路。
他们将所有铁料都放在军营中间,四个方向全都有人把守着,整个军营之内有两千人。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几千斤的铁料,竟然不翼而飞。
陈莫听完后,眉头紧锁。
铁料不见,会导致的后果就是,自己这边没有办法按时打造好交付给女真国的武器。当时自己在赵适面前是拍了胸脯保证的。
虽然赵适可能不会治自己的罪,但是在官场上,别人可不会管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出错。
只要露出了这个破绽,弹劾你的人肯定一大堆。
而且,现在陈莫可是主战派这边的中坚力量,盯着他的人可不要太多。
皇城司指挥使这个位置,主和派的人还是非常有想法的。
一旦这件事情不能够马上查清楚,恐怕自己会受到牵连。
想到这里,陈莫就觉得有点烦。
果然来临安城做官就是会遇到这种麻烦事。
正当他沉吟的时候,秦大牛又跑着进来道:“先生,成国公府里的人说,国公邀您现在去见面。”
陈莫当即道:“我现在就去,你们在这等着,回来之后我有事情安排。”
陈莫立即出了皇城司,然后坐上了成国公府的马车。
没过多久,他就到了国公府。
成国公此时正在湖心亭来回踱步,似乎有些忧心忡忡。
“陈莫,快坐,想必你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吧?”
他见到陈莫,立即道。
“收到了,不过具体的细节还不知晓。”
陈莫点点头道。
成国公道:“此次的事情,官家已经知晓,他特地命我通知你,让你彻查此案。”
陈莫一愣道:“官家直接让我查这案子?”
成国公道:“这是自然,这可是一个好机会,不仅能够避免你自己的麻烦,还能堵住那些主和派官员的嘴。”
陈莫点头道:“这个我明白,但是这个案子如此没头没尾,难道不是有人在故意搞事?”
成国公道:“具体的东西我们也不清楚,但是这个运送铁料的人你应该也认识。”
陈莫怔道:“我也认识?”
成国公道:“不错,夔州前线的许士清。”
是他?
陈莫回想起在夔州的时候,自己带着许士清夺回大宁监以及守城的事情。
“他不是边军中人吗?怎么会在临安城?”
陈莫有些纳闷。
成国公停顿片刻,道:“边军将领,像他这个级别的,每年都要有一次回临安例行述职,许士清来的方向刚好经过大元山,所以才会把这批铁料让他运来。”
“这也是一种惯例,因为这铁料过多,府兵和押韵队伍自然需要有带兵经验的人来统领。”
陈莫闻言沉思了起来。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那我有多久时间?”
成国公沉吟道:“最多十天。”
“十天之内若是无法解决,那些主和派的官员定然会不依不饶,到时候官家必定也会拿出姿态,以安抚那些主和派官员的情绪。”
对赵适来说,他希望在明面上保持朝堂的局势。
所以,哪一边有理由闹,他就会想办法抚平,这就是他的性格。
陈莫点点头,现在看来时间还是非常紧迫的。
“许士清人在哪?”
看来所有的事情,都得先找到许士清再说。
这种事听旁人说得再多,都不如听当事人说更有作用。
成国公道:“他丢失铁料,这罪可不轻,此时正在驿站之中,官家虽然没有把他下狱,但是勒令他不得离开驿站一步,等着接受盘问。”
说完之后,成国公又拿出一份卷宗道:“这就是许士清之前交代的一些事情经过,其中涉及到的人以及事情经过都记录在上面。”
陈莫接过卷宗,稍微翻看了一下道:“那我现在先去见许士清。”
离开国公府,陈莫先回了一趟皇城司,他带上了巫彦祖和林琳,以及卢星飞。
林琳的武功应该是现在皇城司当中最好的,而卢星飞在临安混迹已久,查案带上他非常方便。
来到驿站之后,守驿士卒当即喝道:“什么人,驿站重地不得乱闯。”
卢星飞立即出示了令牌道:“大胆,皇城司指挥使陈大人奉命前来查案,还不开门。”
守驿士卒见到令牌,吓了一跳,马上点头哈腰地道:“小人马上开门,大人请。”
进去的同时,卢星飞还道:“这驿站是往来临安的各地文武官员居住之所,所以没有居住铜牌很难进来。”
里面也马上有守驿士卒迎了出来,带着陈莫等人去见许士清。
许士清的房间在比较靠里的地方。
这个驿站里面有一个腐败发霉的味道,看来有许多房间是常年没有什么人居住的。
当许士清见到陈莫的时候,还有些难以置信。
“先生,真的是您?”
许士清面容枯槁,比之前也瘦了些。
陈莫笑道:“许将军,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