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夜晚渐渐降临了下来,君临内城的数座城门关闭。
经过了数十年的发展,如今君临分为了外城和内城,内城王公贵族云集,繁华富丽,而外城则是相对落后了一些,大多都是一些普通百姓以及从外地而来的小贵族在此置业。
夜以至深。
咕噜噜——
马车车轱辘碾压着石板路发出了声音,一辆蒙着黑布的马车从外城驶入到了内城国王门的城门前。
“干什么的?”
而国王门城门前两侧站着几名值夜的都城守备队士兵,他们本来抱着武器有一些打盹,但看到了这辆马车到来顿时便精神了起来,握住了手中的剑柄。
“几位兄弟,我是法务大臣奥柏伦亲王的奴仆。”
赶车的马夫来到了城门前被拦住也没有惊慌,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牌子对着士兵递了过来,然后开口道。
然而都城守备队的士兵接过令牌看了两眼,确认确实是奥柏伦亲王的牌子。
毕竟常年在城门值守,别的没有就是有眼力见,但他看罢以后眉头还是皱了起来。
“法务大臣的牌子也不行。”
“皇后陛下有旨意,夜晚执行宵禁,里不出,外不进。”
曾经都城守备队的总司令被法务大臣管辖,是法务大臣麾下的一个官职。
然而后来‘黑鱼’布林登·徒利当上了都城守备队总司令后,金袍子逐渐转型,争取到了更高的政治话语权,从法务大臣麾下独立出来,成为了一个仅次于御前议会重臣半阶的重要职位。
因此虽然来人拿着的是奥柏伦亲王的牌子,但都城守备队的士兵仍然可以不卖这个面子,毕竟如今是非常时期,如果出了什么差池,很难向总司令交代...
“怎么回事?”
但在这时,这名守备队士兵的背后突然响起来了队长的彭罗斯·布莱蒙的声音。
哗哗...
随后他转过头来,便看到了队长全副武装,盔甲摩擦剑柄发出来了声响,正带着几名亲信向着他走了过来。
“大人,他拿着法务大臣的牌子想要进...”
而这名士兵看到了他们的队长向他走了过来,手里拿着法务大臣的牌子,没有犹豫直接开口道。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便意识到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因为一向是偷懒值夜睡觉的队长怎么今天晚上没有睡着?
而且他的背后还跟着几名彭罗斯·布莱蒙的亲信,全都披盔挂甲,一副要打仗的样子,现在君临一片安宁,打什么仗?
但是这名士兵纵然反应了过来,然而却还是为时已晚,
彭罗斯·布莱蒙脸颊上露出了狞笑,随即拔剑一剑砍下了他的头颅,而他麾下的亲信们也突然扑了上来如狼似虎的杀掉了几名碍事的士兵。
虽然他们都是彭罗斯·布莱蒙麾下的士兵,然而毕竟他们是在帝国首都看城门,这里是皇帝的脚下,王公贵族云集,这些士兵哪个没有见识过场面?
因此想要如同边疆哗变一样上司一声令下,了君临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说不定彭罗斯·布莱蒙一声令下,他麾下的士兵们就先杀了他,然后把他的人头献给皇后陛下请功。
而彭罗斯·布莱蒙手段干脆的杀光了这些士兵,余下之人要不然唯唯诺诺,要不然就是他的亲信。
转眼间国王门前的一切障碍都已经肃清,地上倒伏着几具尸体,鲜血渗透进了石板路的缝隙中,这名手持着法务大臣令牌的马夫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干得好,布莱蒙大人。”
是夜。
通往君临的各個环节都已经打通。
哗哗哗——
远方不知道是从何处而来的军队乘着凌晨天空笼罩的迷雾,没有打着任何的旗号标识,踏着整齐的步伐,没有经过任何的流血冲突,直接开入到了君临城中。
他们团团包围住了伊耿高丘上的红堡,然后止住了脚步,没有直接发动攻击硬攻红堡。
因为他们知道红堡完全由无垢者把守,虽然无垢者们已经老去,但皇室卫队在这些年来一直有补充新鲜的血液。
并且红堡易守难攻,它的通体由浅红色的石头建成,有七座巨大的铁顶鼓楼,厚重的城墙围绕着城堡,城墙上有无数的掩体和雉堞供弓箭手射击。
并且红堡的城墙上还有粗大的石头护栏,有些四尺高,保护着城墙的边缘,叛徒的脑袋通常就被插在门房之间城墙的垛口上的铁枪上。
城墙有巨大的青铜门和铁吊闸,还有一些狭窄的侧门,一个卵石广场位于巨大的外堡跟前,在城墙之后有许多的小内院,拱厅,廊桥,兵营,地窖,还有谷仓。
红堡本身就是坦格利安家族修建防御性质的堡垒,因此自从红堡建成以来,它从来都没有从外部攻破过,如果强行攻打红堡,说不定会适得其反,到最后落得了一地鸡毛。
而策划了本次叛乱的指挥官也不想要继续发生流血冲突,否则便违背了和平交接权力的主要目的,那样便会转变为另一场血龙狂舞。
这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事情。
而本次叛乱经历过了精心谋划,一看就是蓄谋已久,从开始到结束,满打满算仅仅只是死了几十个人。
都城守备队总司令‘铁手’杰斯林·拜瓦特在巡视完了城门后返回家中便被一伙人直接控制,因此没有发生任何大规模的战斗,便团团包围住了红堡。
叛军包围了红堡没有着急进攻,而是派出了使者进入红堡交涉。
而这名使者御前议会的法务大臣,今年已经六十四岁的老将,多恩的奥柏伦亲王。
他没有持任何武器就这样走入到了红堡之中,亲自劝说自己的侄女亚莲恩打开红堡的大门,和平交接权力。
随后,翌日。
天亮之后,人们从睡梦中醒来,甚至有不少人完全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一场和平的叛乱便从开始到了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