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心里扑动扑动地跳个不停,她不敢置信,刚刚出于好玩就跑到门边听墙角,可此时她听到了什么?
太子死了,皇后的大殿被围攻?这是妥妥即将要宫斗的局面啊。
素月身子忍不住打颤,想着自己知道的信息。
如今这种情况,魏柏轩身为太子的弟弟,皇后的二子,肯定难以脱身。想到这里,素月也着急起来,她属于秦王府的人,肯定也会收到牵连。
砍头?下牢房?流放?各种预想在素月脑海中翻腾。
“夫人,王爷让奴婢送你回春意园。”一个妇人出现在了门口。
“请等下。”素月想着自己还光溜溜的身体,连忙阻止,然后迅速关了门。
只是关门后素月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衣服,于是把门打开了一点缝隙,“这位妈妈,能否给我送一套衣裳过来?”
外面的妇人摇头,恭敬地道,“夫人,按照王府规矩,你如何来的,老奴就怎么送你回去的。”
素月脸色僵了僵,此时脑袋被刚好听到的消息压得昏昏沉沉的,素月应了声,“好吧,我先裹好你们再进来。”然后转身,上床,把自己裹在了被子里。
妇人应道,“诺!”
素月遮盖好了后就唤了妇人,妇人进来,后面还跟着四个粗使仆妇。
四人很专业地抬起了素月跟在了妇人后面。
风吹来,带着淡淡的凉意,素月昏昏沉沉的脑袋才清醒了些,只是却还是有些难以相信,秦王府即将面临的风暴。
被人抬着送回去后,棋儿满脸喜悦地,“姑娘,棋儿真为你高兴。咱们终于不用被素心姑娘压着了。哼,仗着每日陪伴秦王,每次都是耀武扬威的。却没想到姑娘你最先侍寝,这才是名正言顺呢。以后看她怎么在我们面前趾高气扬了。”
小丫头似乎比素月这个伺寝的人还高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姑娘,爷对你印象如何?会不会再找你……”
之前魏柏轩院子发生的事情让素月脑子一团乱,连忙打断了棋儿的话,“有热水吗?我想洗个澡?”
棋儿连连点头,“有的有的,姑娘你被送回来之前,厨房就送了水过来。”
两人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但素月却是出了一些汗水,还有下身,整个人感觉黏糊糊的,有些难受,素月也不再琢磨目前的情况,“我先洗洗。”
棋儿闻言高兴地上前准备扶素月,“姑娘,我扶你过去。”
素月却突然想到被子下的自己还是真空状态,连忙道,“麻烦给我拿衣服,我先穿下。”
棋儿很是了然地笑了笑,从床边一侧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套白色的里衣。
素月在被子下穿好了才掀开走了出来。
棋儿连忙上前扶着素月。
素月拒绝了,自己从床右侧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小房间,这是素月平时洗漱的地方,此时里面放着一个盖着盖子的木桶。
棋儿跟在后面,连忙上前掀开木桶盖子,白雾顿时袅袅升起。
棋儿上前给素月脱衣服,素月连忙拉住衣领,有些尴尬地道,“呃,棋儿,还是我自己来吧。”
棋儿有些不解,“姑娘,你已经伺寝了,以后咱们就得称呼你为姑娘了。若是有了孩子,当了妾夫人,以后就享福了呀,你得适应被人伺候的。”说着还想上前为素月脱衣服。
素月连忙阻止,“棋儿,还是让我自己来吧。”若是平时也就罢了,此时身上满是印记,素月真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棋儿闻言,看了眼素月,点了点头,“好吧,姑娘,那你先洗漱,我给你准备吃食去。”
“谢谢。”
棋儿离开后,素月才脱了衣服进了浴桶。
温热的水温包裹着身子,一下子舒缓了身体的不适。
素月洗着澡才想着如今的情形。
秦王被卷入内斗是不了避免的事实,只是不知道以往将他当命根子的皇帝会不会依旧宠着秦王呢?
若是皇帝是真心的,那也许还能惠及皇后和太子一脉,若皇帝不是,那秦王估计危险了。
不过皇帝宠爱秦王,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实,应该不会作假吧?
只是素月脑海中忽然想起一些电视剧中捧杀的一幕,但用到这种手段的常是些后娘对前面留下的孩子做的手段。
作为一国的皇帝,他应该不会这么下作吧?魏柏轩可是他亲儿子的。
可万一呢,万一皇帝以前的宠爱是捧杀呢?
如此一想,素月忽然觉得若自己的猜测是真的,那魏柏轩也真是太可怜了。同时明日的秦王府也危险了。
想到这里,素月心里一紧,她感觉今晚自己得做点什么。
“姑娘,你好了吗?”
素月抛开了脑海的思绪,应了声,“马上就好。”说着就站起来,用一旁的布擦了擦身子,然后穿着衣服出了内间。
外面,棋儿拿着一件衣服给素月披上,然后把她带到了离床不远的桌子边。
桌子上放着一碗粥和三叠精致的小菜。
“姑娘,你晚饭都没有吃,现在先赶紧吃一点吧。”
素月却没什么胃口的,“身子有点不真舒服,我想先休息休息。”
棋儿却道,“姑娘多少还是吃点吧。”
这丫头今天跟打了鸡血般兴奋,素月烦躁得很,加重语气道,“棋儿,你先出去给我准备针线和防水的桑皮纸。”
马上就要被砍头或者是再次被卖,素月哪里还有吃东西的心情。
棋儿明显有些错愕,想想道,“姑娘,你要缝补么?那你先休息,我来给你缝补?”
“不用,你先拿过来。”素月道。
棋儿此时才察觉到素月的情绪不好,也不敢再说什么,应了下来。
素月脑子还是糊糊的,等到棋儿拿来针线后,素月就让她离开,自己一个人在屋子捣鼓了起来。
秦王若是被牵连,素月作为身不由己的人,也不知道这种情况她要准备什么,但她却也不傻,银钱是硬通货,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会用得到的。
素月把自己所有的家当拿了出来。总共不到一百两。其中有六张银票,十两的有三张,二十两的三张,然后还有零星的碎银子。
这些是素月在桃花坞自己攒下的以及凤鸣时不时给的。后来素月想着离开不方便,就把让风铭把银子换成了小额的银票贴身放着。
但目前状况不明朗,素月觉得要未雨绸缪。把事情按照最坏的情况来打算。
最坏的是砍头,若是如此那一切都烟消云散。但素月又觉得,应该不至于到如此地步的。毕竟魏柏轩是皇子,老皇帝还在位的。
魏柏轩要么是被圈禁,要么就是被贬为平民流放,而她则可能是再次被拍卖。
无论哪种情况,有银钱才会有有底气的。虽然钱少,但在古代也不算少,在农家也能用个三年的。
所以素月必须要将所有的银钱都带在身上才能安心。
素月将碎银捶打压扁成条,然后缝在里衣衣角的位置。
银票一张纸用防水的桑皮纸包裹好后,封在内衣的各个地方,然后在内衣上再做了一层遮挡。
弄好后,素月把内衣和里衣依次穿好,然后再加了一层里衣。
此时月过柳梢头,素月摸了摸内衣上的东西才觉得有那么踏实了点。躺在床上,素月原本以为睡不着的,可身体的疲惫很快让她进入了梦乡。
素月第二日是在一片吵杂声中醒过来的。
哭闹声,惊叫声,以及砰砰的撞门声交织成了一种恐怖的气氛。
一股不好的感觉从素月心里升起,素月没有犹豫,立刻起身从一旁的衣柜里找衣服。
素月没有找裙襦,而是找了一件深色的斜襟对口上衣穿上,然后找了同色的裤子穿上。刚将一双黑色绣花鞋穿好,门就砰的一声被推开。
一个穿着铠甲头盔,腰插长剑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五个士兵,其中两个上前一把就抓着素月的手,拖着出了屋子,剩余的人则在屋子里翻箱倒柜。
院子里站着素心素彤,以及两人的丫头,还有棋儿。
只是让苏悦没有想到的是,素心竟然只穿着肚兜被拉了出来,整个人羞得蹲在了地上,双手环抱着自己,企图遮挡裸/露的身体。
那如墨的青丝落在雪白的背上,黑白分明更惹人注意。看守几人的士兵就一个劲地盯着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