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妃淡淡一笑，“行，今儿天色不早了，你先回。”
素月道了谢，离开了秦王妃的院子。
素月刚走，陈妈妈就从隔壁出来，进了堂屋。
“妈妈，你觉得她如何。”秦王妃盯着素月的背影问，不待陈妈妈回应，秦王妃又自语，“本想她会打扰我画画，以此故意破坏画面惩罚她，而后再将其收服，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有如此眼力，是看穿了么？还是运气？
“王妃，老奴觉得不妥。这丫头不管是不是误打误撞没有打扰你，但她能安静地站一个下午，就说明她不简单的。”陈妈妈道，“未来肯定不好控制的。”
秦王妃，“可如今也没有其他法子，三年了，我跟秦王妥协过的。也放下身段对他好的，可他就一直拿着一前的事情恶心我。如今更是可恶，宁愿碰那些低三下四人，也不要我给他准备的。”
说到这个，陈妈妈就不好插嘴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当初新婚之夜，王妃以身体不适推了，王爷当时没生气就离开，她当时就觉得不妥。
秦王妃转移了话题，“妈妈，还没打探出那画像中的人？”
“没有，王妃，没有面目很难打探。”陈妈妈摇头，顿了顿说，“王妃，其实没必要在意这个。”
“妈妈，你看会不会是这个素月？”秦王妃呢喃。
陈妈妈嗤笑一声，“我的王妃啊，秦王在京都，她在南方的，怎么可能是她？那张脸不是还没画完么？我看眉眼跟王妃你也很像呢。当年王爷救了你，咱们怕你名誉受损，所以不辞而别。若不然也是一则佳话呢，谁知道穿得破破烂烂的他竟然是秦王。”顿了顿补充，“王妃，王爷找的可能真的是你，当时挺照顾你的。”
秦王妃却不信的，“妈妈，你有没有发现，如今带回来的都是和这个素月有些相似的。那个素心的嘴唇下颚跟素月很像，素彤的眼睛和鼻子跟她相似。花氏呢，脸型，鼻子，眼睛，眉毛都像，所以她们的相似度很高。”顿了顿，秦王妃忽然惊醒一般，“妈妈，秦王是在拼凑那副画中的人？”
拼凑？陈妈妈有些不能理解，“难道秦王也不记得？”
“秦王变化最大的两年前，他为了救皇上被猛虎损伤到了头颅，养伤的大半年，他总是做噩梦，大喊大叫的。后来伤口好了，王爷留恋画舫才开始带人回来。春意园人来人往，都不知道进了多少批了。有时几日都会被全部换掉，但真正能留下的也就是一年前的花氏了。”
“王妃这样一分析倒是有些对的。只是老奴不明白，若是没有交集，也不认识，王爷又怎么会知道，还花这么多心思来找呢？”
“……”秦王妃也不清楚，摇了摇头。
陈妈妈叹了一口气，“老天为什么就这么戏弄人呢，若是早知道救你的是秦王，也不至于发生那么多事情。”
秦王妃沉默了下来。
婚前逃跑的事情如今她是一点都不想去回想。只是那时心高气傲，想着自己一介才女，被皇帝指婚给名声不好的秦王也就罢了。他竟然还借此提出，要让乔氏一起做侧室，否则这婚事免谈。
皇后还指着秦王胡闹，皇上简直拿拿秦王当命根子，当时还说，秦王不过是要个女人而已，若是要皇位他都有可以考虑退位。
当时听到的大臣和太子都纷纷变了脸色。皇帝都是一言九鼎的，这话至太子于何地？
还好太子与秦王历来亲厚，两人倒是不至于起矛盾，但难保外面的势力会如此的。
不过秦王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历来嫌弃政务麻烦，当时也是十分嫌弃地拒绝了。但皇帝这一波的操作却让整个皇城的权臣都知道秦王受宠的程度。
而陈家更不敢以此说什么，只能默认了下来。
秦王妃当时也是心气高，不屑于秦王。所以在她表哥提出带她逃婚时，她一时脑热同意了下来。
“都怪秦王在京都的名声不好。”陈妈妈话锋一转，“不过王妃，你也得放下身段的，如今有皇后娘娘压着，秦王在每个月的十五，三十跟你吃饭，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你得自己生孩子才行。”
秦王妃愁苦中带着无奈，摇头说，“妈妈，他不来，我怎么生孩子？难道让我像花氏那样花枝招展地吸引他？我是他的正妻，不是他的侍妾，还有你看他对我什么态度？如今我是看开了，找人给他生个孩子养我膝下，免得宫里老是忧心秦王的子嗣。”
“可若是孩子的母亲恃宠而骄呢？何况我看这个素月不像是个好拿捏的人。”
“妈妈，从怀孕到生产会经过十个月的时间，生产更是鬼门关的，谁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第二日的太阳。”
陈妈妈眼睛一亮，瞬间就明白了秦王妃的打算，心顿时放了下来。
“那王妃，你说她会同意么？会不会告诉秦王？”
“有桃花坞那护卫在我们手里，不愁她不妥协。”
“王妃，咱们将那护卫放走后又让人抓了他。可昨儿传来消息说护卫已经逃了。”陈妈妈道。
“真真假假谁又知道？只要有那护卫留下的贴身物件，不愁她不相信。”秦王妃好不在意地道，“让人盯着春意园。”
陈妈妈点头应了下来。
……
小丫头前面带着路，素月跟着，一边想着风铭的事。
风铭肯定是来找自己才被秦王抓住的。
风铭的武艺不俗，他竟然会被抓，难道秦王的武功比他还好？
还有自己怎么才能救他？
素月想了很多。但她在这座府邸一个人都不认识，连出入院落都得被人盯着，救一个不知道被关押在何处的风铭，简直是难如登天。
难道只能听秦王妃的摆场。
素月皱起了眉头，以孩子换自由，素月不愿意，更别说换风铭了。
他虽然说过是自己哥哥，但素月却是打心眼怀疑的。不过是借此给自己能脱身自由留一条路罢了。
当然素月也不是冷血就此不管的。只是却不能以孩子为牺牲去得到。
但面对秦王妃，素月更本没有抵抗的力量，除非是她找上了秦王？
前面的丫头时不时打探沉思素月，在岔路时，领着她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
素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一点察觉都没有。
当素月混混沌沌地被带去秦王的无名堂时，素月都还没有回过神来。而是自然地进了左边的屋子，找个凳子坐了下来，完全没有想到这已经不是自己的地盘。
秦王拿着书坐在靠窗的软榻前，看着素月捧着下颚冥想，时不时抓头捞腮，好不愁苦。
偶尔还自言自语，“难道要投靠情绪多变的秦王么？”
“唉，还是算了。那臭男人阴晴多变啊，跟女人来了大姨妈似的，情绪阴晴不定。”
……
随着女人的呢喃，秦王的脸色是越来越僵硬，最后冷笑一声。
笑声实在有些慎人，素月一下子就回过神来。一眼就看到秦王那张如黑炭般的脸色。
素月猛然想起自己刚刚嘀咕了什么，立刻有些心虚，谄媚地笑了笑，迎上去，“爷，你怎么过来了。”
秦王冷哼一声，“你好好看看这是哪？”
素月闻言，视线扫视了一圈，顿时大惊失色。
周围的布置很清冷，房间也没什么装饰，只有那一排排竖立的书柜让人立刻知道，这是一间书房。
“我，我怎么在这里？”素月有些蒙了。但瞬间就想起来，肯定是那丫头的问题，顿时道，“那丫头是你的人？”
收买自己妻子身边的人，素月的心一缩。忍不住想着这对夫妻到底是怎么做的？难道是政敌吗？
“整个王府都是我的，包括你。”秦王站了起来，走到素月面前，俯视道。
素月对上秦王的视线，似乎将这话读出了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整个王府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
素月目光闪了闪，“王爷说什么？”
“你说呢？”秦王反问。
素月犹豫着。
秦王却没有耐心，“什么时候勾搭上了那女人？”
“什么勾搭，爷说得真难听呢。”
素月嗔怒，“今儿王妃才传唤我过去的。”
“叫你说了啥？”秦王盯着素月，“说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素月感觉坐着，完全被秦王给压制了气势，也站了起来。
只是秦王依旧比她高，素月还是得仰头问道，“王爷前几日可是抓了一个剑客？”
秦王眸子瞬间变得凌厉，“你怎么知道？”顿了顿，“陈如意告诉你的？”
“陈如意？”素月疑惑，“这人是谁？”
秦王仔细地分辨素月的神色，见她却是是不知道才说了句，“你刚刚见的那女人。”
“哦！”素月点头，心里想着，看来秦王妃和秦王的关系比外面以为的还要差，秦王竟然以那女人来称呼。
“哦什么哦，说，是不是？陈如意还说了什么？”
“王爷，你是不是抓了人？”素月见秦王虽然面色不好看，但却没有发怒的感觉，于是大胆追问。
“怎么，陈如意以这个跟你提了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