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想着乱七八糟的，跟着人走了大约两柱香的时间。来到了一个花园的亭子处。
亭子四周用纱帘遮挡着，隐隐约约看到有人里面。
侍女让素月自己进去。
素月深吸一口气踏上台步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在作画的秦王妃。
素月发现亭子是五角形的，一边的帘子未放下，秦王妃正站在书案前，专心致志地画着院子的景色。
秦王妃长着一张瓜子脸，因为读书了很多书的关系，满身书卷气的她清丽脱俗，不染一丝尘世烟火。
特别是此时专注的模样，更让人移不开眼。
不仅仅是她那传神的画，还有那份专注的神情，好似全世界都模糊，只剩下她手里的画，手上的笔。
素月都不忍心打扰，静静地呆在一边看着王妃画画。
看美人画画也是一种享受，心里不禁感慨秦王的好运气。竟然有这么个漂亮有才的妻子。只可惜，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即使家里有这么漂亮的妻子，依旧改变不了在外沾花惹草。
虽然自己也是其中一颗小草，素月依旧为秦王妃感到可惜。
从烈日当空到太阳西斜，素月津津有味地看着秦王妃画画，而秦王妃也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喜悦。
直到一个头发花白的嬷嬷带着侍女进了亭子，“王妃，时辰不早了。”
嬷嬷出声，秦王妃才回过神来。一眼就看到天色很晚，然后才想起自己让人找了春意园的姑娘，听说跟花氏有六七分相似。秦王妃陈氏一时好奇，于是让人领过来。
只是这么晚了，难道还没过来？
嬷嬷是秦王妃的奶妈，娘家姓陈，大家都叫陈妈妈。
“嬷嬷，你怎么过来了。”
陈妈妈伺候着秦王妃洗手净面，“还不是你又沉浸在画中，春柳她们不敢上前。你看看，一画就是大半天，连吃食都没有用。”
秦王妃陈氏点点头，接过陈妈妈递过来的帕子擦手，看向端着盆的姑娘，“春意园那名侍妾怎么没来？”
“给王妃请安。”被人无视的素月只好自我上前打了招呼。
不用素月自报身份，秦王妃就一眼知道这是素月。
跟花氏长得真的很像，若不是她清楚花家的人口，还真的以为是花氏的姐妹呢。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出声？”秦王妃将擦手的帕子放下下人端着的盆里，问素月。
素月心想着，你下人都不敢打扰，我幸好没有出声的。面上却道，“一时看王妃画画入了迷，后来看王妃画得行云流水就不敢打扰了。”
“哦，你怕我惩罚？”秦王妃问。
听不出情绪，素月只能靠直觉道，“不是的。是奴婢做事情也喜欢一气呵成，打断后再来一次，总没有第一次的感觉好。”
秦王妃闻言忍不住看向素月，这话倒是说到她心坎了。她就喜欢今日事今日结，做起自己的事情来很容易就忽视周边一切。
秦王妃对素月印象很好。想着她也等候了大半天，“一起用晚膳吧。”
说着转向陈妈妈，“小厨房可是准备好了？”
陈妈妈有些犹豫，片刻才道，“王妃，王爷在上房等着一起用膳呢。”
秦王妃挑眉地看了眼陈妈妈，“他竟然有空过来？”
“今儿十五。”陈妈妈不好接话，劝慰道，“王妃可不要赌气了，没得便宜了那些骚蹄子。”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看着素月。
素…骚蹄子…月嘴角抽了抽，以为谁都当秦王是个香馍馍么，素月只恨自己不能逃开这个鬼地方。
秦王妃呵斥，“妈妈不可乱说。”
“我可没有乱说的。”陈妈妈看了下素月，眼神很不好，似乎抓到过素月爬床一样。
素月早就想要离开了，上前道，“王妃，我就不打扰你跟王爷用膳，明日再来陪王妃？”
秦王妃皱起了眉头，“不可，晌午唤你过来，都还没有好好跟你聊聊呢，走吧，王爷你也是见过的，一起吃顿晚膳。”
秦王妃说着就走出了亭子。
陈妈妈跟在秦王妃后面，路过素月时剜了她一眼。
素月真想给陈妈妈翻白眼，陈妈妈以为她愿意？以为秦王是香馍馍，任何人看到都想咬一口？
素月之所以这么温顺，不过是因为陈氏作为王妃，是这座府邸除了秦王之外的第二领导，她有权利，也有资格决定自己未知的命运。
秦王面前，素月可以仗着他对心上人的感情，利用她们的相貌一步步试探他的底线。她可以娇俏，可以偶尔撒泼当情趣。
男人和女人之间，因为那档子事儿，容忍度很高，偶尔男人会把女人当作手掌心的玩意。
但女人不同，还是一座府邸名正言顺的女主人。若在女主人面前扮演柔弱可怜，那估计死得更快。
只是素月不了解秦王妃，她在摸索和试探，而这个阶段，最好的是端庄稳重，知情识趣。
比其他来说，第一印象和最开始的表现更能深入人心。
不管秦王妃是什么目的，素月在不想得罪这女人的前提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一路上，陈妈妈有些紧张，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因为素月在，每次都是点到为止。
素月听着陈妈妈唠叨秦王妃什么，脾气得忍忍，毕竟是秦王，太子是他亲哥，太子妃是秦王表姐，还有外家定国侯在背后，秦王以后妥妥的铁帽子王爷，在这京都身份非比寻常。所以秦王就有高傲的资本。如今秦王是她夫君，就只论这个关系，秦王妃也得低头的。不能因为乔氏进门生了孩子就跟王爷置气。
秦王妃显得淡然闲适，淡淡地应了一两句。
素月心里早就根据这点只言片语想象出了一篇几万字的早古言情文。
想着男女虐恋相爱的故事，秦王被虐得死去活来的，素月差点笑出了声，还好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忍住了。
秦王妃不想听陈妈妈唠叨，放缓脚步让素月跟上，问，“你是从小就在平王府？”
素月眉心一跳才想起来，她们进府挂的是平王府的人，立刻回应，“八岁被卖进去的。”
“也是个可怜儿！”秦王妃怜惜不已，“可还记得父母亲人。”
“年龄小，早就忘记了。”
“八岁应该记事了，一点家乡印象都没有。”
素月摇头。
秦王妃闻言也沉默了下来，不知道想着什么。几人也很快到了秦王妃的凝馨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