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叫进去,林喜悦也不着急,带着两个孩子恭恭敬敬的站在外面。
除了有点热之外,别的倒也没什么,她就不信太后能叫她们站半天,那样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太后还没有那么心狠,只叫等了半个时辰就进去了。
旁边有人正在给她按摩,太后闭着眼睛,皇后在一旁说道,“母后,是仲谦家里的来了。”
林喜悦很不喜欢这个说法,她是个独立的人,为何要说成是谁家里的,离开男人她就活不了了吗?
林喜悦直接跪下,恭恭敬敬的行了礼,“林喜悦给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请安。”
太后听了这话,这才睁开了眼睛。
“起来吧,没人教过你进宫的规矩吗?”
林喜悦说道,“教了。”
太后看着她,不说话,皇后这才说道,“林氏,在娘娘面前不可直接说自己的名字,需得说你是谁家的。”
林喜悦不解,“我是嫁给了陈仲谦,不是被他买回去的,娘娘今日召见的是我,为何不能说我是谁?”
她有点憋不住脾气,天气这么热,在外头傻愣愣地站了一个小时,进来还一顿阴阳怪气践踏人格,肯定生气啊。
她就是生气了,记不得那些规矩,明知自己身在封建社会,还是没忍住说了这些话。
皇后急死了,太后却笑了笑,有些欣赏地看着她,“你倒是胆大,但若不是仗着你相公得势,又如何有这样的胆量?说到底,夫妻本是一体,分不开的。”
林喜悦当然也见好就收,不会在这个时候继续跟太后犟嘴。
“太后说得对,我们夫妻二人已经有四名子女,确实分不开,要不然几个孩子只怕是要哭成泪人儿了。”
太后被她逗笑了,看到了她身边的两个孩子。
几年前林喜悦带着孩子进宫的时候她是见过的,只是她本来也是老人家了,记性不好,又只见了那么一面,自然是什么也不记得了。
“两个孩子倒是长得好看,快到跟前来,让哀家好好瞧瞧。”
皇后听她这话就知道,她是放过林喜悦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小朵牵着小柔的手,到了前面站着,太后又朝她们招了招手,“再过来一些,哀家上了年纪了,看不清楚,眼睛总是花。”
姐妹两个又过去了一些,太后看着她们,越看越是喜欢,让人赏了几样首饰。
等气氛好一些了,林喜悦试探的问道,“太后可是时常觉得头疼?”
她这么一说,太后和她身边的人都很惊讶,太后又板起了脸。
“你远在湘南府,对这宫中的消息倒是清楚得很。”
林喜悦说道,“太后误会了,我不是打听了宫中的消息,而是看您的面色看出来的,太后激动之时便容易犯头疼,平日里也时常头晕,看东西模糊,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她的确是说对了不少,太后这个头疼病已经好些年了,太医的药倒是也有用,只是那药苦得很,每次犯病都要吃好长一段时间,她现在想起太医院就心情烦躁,一烦躁头就又晕了。
太后看着她,揉了揉额头,“你会治病?”
林喜悦点了点头,“跟我父亲学了些。”
皇后适时在一旁补充道,“母后还记得吗?仲谦出生的时候就体弱,好些太医说他活不了呢,说是就算勉强活下来也一直疾病缠身,此生没个安生时候。”M..
陈仲谦的母亲就是太后的亲生女儿,陈仲谦是她的外孙,这些事她还是记得的。
皇后继续说道,“您还没见过仲谦吧?他如今可壮实得很,能文能武,早就把病治好了。”
太后有些惊讶,“找了哪位能人给他治好的?可真是菩萨保佑。”
皇后微微一笑,“那人不是正在您跟前吗?”
太后这才又看向了林喜悦,“仲谦的病是你治好的?”
林喜悦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不过最主要的还是靠他自己的意志,他不愿意死,我自然就要想尽办法让他活。”
太后刚刚就觉得她挺有意思,现在知道她会治病,还把陈仲谦给治好了,顿时又高看一眼。
“你要是能让哀家头不疼,哀家便记你一功。”
林喜悦点头,“不知能否替太后娘娘诊脉?”
“上前来。”
林喜悦诊脉之后,觉得太后就是高血压,中医也就是肝阳上亢,自然是能治的。
太医院的太医不会连这个本事也没有,估摸着是太后已经厌烦了他们的治疗方式,这样一来,那就要换个法子。
这个病光吃药膳可不行,如果把病情控制下来,吃药膳维持倒是可以,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
但如果她依旧给太后开苦药汤子,太后估摸着马上就要冲她摆摆手,让她以后别到跟前来了。
所以林喜悦只能先靠自己的药箱了,吃点儿降压药就行了。
“太后娘娘的病也不难治,就是需要配合,我回去便开出方子来,只要用上一段时间就会好转。”
太后点了点头,“哀家便给你一个机会,若真是治好了,大大有赏。”
中午太后没留,皇后将他们母女三个请去了自己宫中。
“林氏,以后莫要再无礼了,本宫知道你是有脾气,可也得看在什么时候发,今日若是太后不放过你,本宫也是没法子的,仲谦刚刚调任,不可在这时候给他添麻烦。”
林喜悦笑了笑,不过笑容有点冷。
“谨遵娘娘教诲,我和孩子先回去了。”
皇后本来是想留她们在宫中用午膳的,这会儿也只能作罢了。
她不由得想起皇帝那日说过的话,这林氏不是不是个好对付的。
当时她还不认同,如今看来,倒真是这样了。
皇后就怕林喜悦给陈仲谦惹麻烦,如今她也在想,仲谦一步一步往上走了,他身边的人是不是应该换一个?
而陈仲谦忙完回去之后,从两个闺女口中知道今日发生了什么事,立马跑去跟媳妇儿认错了。
“我错了。”
“错在哪儿了?”
陈仲谦叹气,“错在你被人欺负了,我却没出现,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