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思勤死后的第二天,林郁哲的丧事正式开始。林园门口停了许多的汽车,这些都是闻讯赶来吊唁的达官贵人。林晖盛穿着粗熟麻布制成“小功”丧服,在灵堂里接待前来吊唁的客人。林晖隆和林晖源也穿着丧服,跪在身穿“斩衰”丧服的施媛两边,三人在灵前不停地烧着纸钱。
陈韶文一早就抵达林园了,他静静地站在院子里,看着往来络绎不绝的名流显贵们,深深体会到林家多年累积的势力,也明白自己肩上担子的沉重。陈韶文注意到林晖娴并没有出现在灵堂里,他很想跟这个林家小姐谈一谈,可是现在好像并不是时候。为什么这么重要的场合,林晖娴却没有出现呢?陈韶文情不自禁地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可是想了想又塞了回去,这种场合可不适合自己站在一边吞云吐雾。
这时陈韶文突然从吊唁的人群中认出了一个人,那是谢庆魁医生,是一家有名的私立诊所的所长,平时只为有钱人服务的。谢庆魁医生在林郁哲的灵前上了一炷香,拜了三拜,和林晖盛小声说了一会儿话后,就带着一个护士模样的女子朝后院走去了。看来好像是什么人生病了,陈韶文环顾整个灵堂,发现除了林晖娴以外,所有的人都到齐了。
最后他还是忍不住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大步走出林园的大门外,点燃抽了起来。
林晖盛将灵堂交给林晖隆主持之后,急匆匆地赶到了后院的绣楼。谢庆魁医生已经结束了检查,正在一楼的厅堂里收拾他的器械。
“谢医生,怎么样?”脚刚一迈进屋子,林晖盛便忍不住问道。
“令妹已经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谢庆魁抬头看了看林晖盛,说。
林晖盛重重地出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了,有劳谢医生了。”
“哪里,如有什么吩咐,给我打电话就行了。”谢庆魁医生收拾好医疗箱以后,点点头,说,“如果没有别的事,请容我先行告退。”
“来人,送送谢医生。”
看着医生离去的背影,林晖盛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他咬咬牙,自己不能长时间离开,灵堂那边还得马上回去照料。
“卢彪,”他把心腹护院叫了过来,说,“你带人守住绣楼,闲杂人等一律不准放进来,就算是小姐本人,没我的命令,也不准放她出去,明白吗?”
“是。”卢彪按照习武之人的规矩抱了抱拳。
林晖盛摇摇头,忧心忡忡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