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惨叫从我口中喊出，深入骨髓的痛，瞬间从我眼眶向我全身都袭击了过来！
眼前陡然一片黑暗，眼泪化成血水，滚滚从我的眼中落下。
几个女生可能也没想到司凛会直接刺瞎我的眼睛，吓得大声尖叫。
而司凛根本就不管她们，而是一把将我从地上扯了起来，笑着问我说：
“白小蝶，现在，你应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心痛到爆裂，浑身的每一个死去的细胞，似乎在这个时候全部复活，剧痛贯穿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我疼的快要发疯！
可是，司凛是我选择的男人，我好不容易选择完全相信他，把他当成我的唯一。
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希望，我怎么可能会反驳我自己的选择，怎么会后悔我自己的决定！
“我不信，我相信你爱我。”
我痛的浑身剧烈的颤抖着，回答司凛。
“哦？”
司凛的冷笑，再次从我的耳边传来，忽然，他松开了我的衣服，抓起我右边的手臂，用力往后一折。
“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响声，伴随着我的惨叫，一股窒息的痛，风暴般差点把我卷进地狱。
我的右手，被司凛硬生生的折断了。
这惊呆了娜娜她们。
“司凛哥哥，我们有事，我们先走了。”
娜娜的惊慌失措的对着司凛道。
但是此时的司凛怎么可能放她们走，直接对她们冷喝了一声：“你们要是敢走，我杀了你们！”
“司凛哥哥……”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几声尖叫传来。
随后，房间里没有了动静，安静的仿若地狱。
这时，司凛的话又从我的耳边响起。
“白小蝶，我把你的眼睛给刺瞎了，手也折断了，你还相信我爱你吗？”
司凛在我旁边，戏谑的问我。
听见司凛问我的语气，想到司凛曾经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
天崩地裂，我心中的天地倒塌，万物俱灭。
可是即便是这样，我不想承认我选择司凛是我的错。
我不想承认，我曾经以为能感动天地的爱情，是假的。
“信，你就是我爱我。”
我沉溺在我心中的那些美好假象，不想服输。
血液有了温度，伴随剧痛，热辣的从我的眼眶之中滚出。
“咔嚓”一声，从我的左手传了过来。
我的声音沙哑在喉咙里，司凛他轻易的又废了我的右手。
还是那熟悉的戏谑声嘲讽的声音浸入我的耳膜。
“这样你还信我爱你？”
“为什么不信？”
我浑身痛的筛糠似的颤抖，流着血泪反问我身前的司凛。
而司凛听到我的回答后，沉默了几秒。
随后，我的腿被司凛猛地抓起，又是用力的往后一翻。
我张嘴惨叫，但是喉咙里的热血，却比我的声音更快从我口中涌出，吐了我一身。
“白小蝶，你怎么这么犯贱，我根本就没有爱过你，你还不信吗？”
司凛的语气里，已经有了怒火，可是却有冰凉的液体，一滴滴的吊在了我的手背上。
在这一刻，我心中的悲伤瞬间到达了极限，悲极生乐。
“哈哈、哈哈哈、……”
我对着司凛声音的方向笑了起来。
“你要是不爱我，为什么要为我哭？你才贱，比我还贱，爱上了你仇家的女人，还不敢承认？”
“戳瞎了我的眼睛，就是怕我看见你为我哭吧？司凛，你又贱又恶毒……。”
“你给我闭嘴！我怎么会爱上你这种烂女人！”
司凛彻底怒了，粗暴的打断了我的话，伸手毫不犹豫的抓起我最后一条腿。
“咔嚓！”一声骨头折断的脆响，我仅剩的一条腿，也被司凛折断了。
不过，最后这一下，我倒是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疼痛了。
原来痛到极致，就是麻木。
“哈哈哈哈哈哈！”
“你就是不想承认喜欢我？”
我如烂泥般趴在地上，大笑了起来。
司凛就在我身旁，我能感觉到他被我的态度气的发抖。
曾经司凛为我付出的一切，跟我说过的甜言蜜语，甚至是对我好的那些场景，如同大海上被阳光刺破的泡沫。
一个个的相继破碎，在我的记忆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眼泪又滚落下来。
我笑着哭了起来。
“懦夫！”
我对司凛破口大骂。
曾经我最爱的男人，却在我最信任他最无助的时候，戳瞎我的双目，断尽我的四肢。
这就是我选择的爱？
这就是我向往的爱？
这就是我哪怕是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守护的爱？
脑海里关于司凛的记忆，在我感受着他的呼吸的时候，一点点的消失不见。
在这一刻，我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我的生命正在走向终结。
那是我向往的自由。
空茫茫的一片，没有司凛，没有我，没有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只有天地一片洁白，好温暖，像是羽化飞升那般，心身似乎在接受死亡的洗涤，浑身的剧痛，也逐渐的慢慢在消失。
与其说是死亡，但是这更像是新生。
我终于摆脱了这个世界，摆脱了一切的束缚。
原来死亡，对我来说并不痛苦。
我的气数尽了。
晋珏天师让我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上千年，如今我终于可以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在最后我几乎快要没知觉的时候，我慢慢将脸转向司凛的方向。
尽管我的眼睛瞎了，可是我似乎还能看见他就坐在我的面前，双目通红满脸泪痕，浑身都在剧烈颤抖。
这是我见司凛的最后一面了。
他和我第一次见他时，一模一样，雪白的小脸，气质清绝，长得可真俊。
意识逐渐在我的脑海之中消散。
再次告别司凛，没有了从前的痛苦与不舍，此时的司凛在我旁边，就像是一个我熟悉的陌生人。
我对着司凛抿唇一笑。
“司凛。”
“我要死了，这条命，我还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