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心意

林忘想起了当日种种,心中不由得一阵发虚,忙向身边的墨柒问道:“洛姑娘她还好吧?”

“好着呢,”墨柒笑道,“怎么,你还怕她羞愧难耐,自己去投河不成?”

“你这臭嘴!”听墨柒如此说道,林忘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些,于是开口笑骂道。

“不过最近几天她应当是不好意思见你的,你还是得有个心理准备,”墨柒脸上依旧挂着他那招牌的笑容,“看不出来啊林忘,你还有这一手,我本以为你们两个磨磨唧唧的要有进展还得等很久,想不到你这突然就提速了。”

说罢,墨柒竖起一根拇指,“墨某佩服!”

“去,去,去,你这嘴里就没一点正经事情。”不知为何,听墨柒说了这么多后,林忘心情竟是出乎意料的不错,连带着身上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许多。

“谁说我嘴里没有正经事的?”墨柒脸色忽的一变,严肃说道,“我可告诉你,就在昨晚,我可是与穆青联系上了,并且她还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我。”

林忘先是一愣,随即便道:“你这进展也不慢啊,怎么做到的?”

墨柒耸了耸肩,轻描淡写说道:“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我昨日听古晴那小丫头说,山庄里不知怎的闯进去了不少灰狼,庄内的江湖人士都跑去对付它们了,于是我转念一想,机会这不就来了么?我当即便穿上夜行衣一路狂奔到了先前打探好的穆青院中,果然见她自己在那,她见了我起初十分害怕,但我跟她说明来意并将穆城主的亲笔书信交给她后,她便相信了我,并告诉了我真相。”

“真相?”

墨柒微微点头,而后继续道:“穆青并非是被绑架来的,只不过是因为脑子一热,就跟着心爱之人千里迢迢的跑来了这里,你猜她那爱人是谁?”

“是谁?该不会是屠仲猷吧?”

“呸呸呸,”一听到屠仲猷的名字,墨柒脸上顿时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嫌弃之色,“什么屠仲猷,是裴逸然。”

林忘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声,眼前随即闪过裴逸然的身影,修为高深、相貌不凡,倒的确是个能令女子倾心的对象。

“也不知这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人是如何认识的,反正如今他们是爱的死去活来的,不过在我一番巧舌如簧之下,穆青已经答应先与我们回去见穆城主了。”墨柒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这样最好,现在我们只需要等古越现身,我们便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林忘脸上露出喜色。

“好了,你好好休养吧,我就不打扰你了。”说罢,墨柒转身便走,离开了屋子。

夜里,林忘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于是下了床,穿好衣物走出了房子。

一出门,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芳草香味便飘入了他的鼻腔之中,也令他原本躁动的心绪平静了不少。

这时,他注意到不远处的小湖边站着一道纤细的身影,正是一个女子站在湖边默默发呆。

“洛姑娘?”

“啊,”那女子显然被吓了一跳,随即转过头来,一双美目看向了林忘,“林公子。”

林忘缓步走至她的面前,他们二人默默对视着,林忘本想说些什么,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沉默良久后,林忘终于开口说道:“洛姑娘,那日对不住了,我是因为”

“我不怪你,”洛星晚忽热开口,声音清脆且悦耳,语气更是极为柔和,“我知道那日你一定是有你的苦衷,做出那种事绝非你的本意,我不怪你。”

听她这么一说,林忘心中非但没有感到释然,反而更加惭愧了几分。

“不过这件事你可不要说出去,我将来还要嫁人呢。”洛星晚莞尔一笑,眼神中带着几丝媚意。

“嗯,我不说。”林忘赶紧答应。

听了林忘的回答,洛星晚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是对这个答复并不太满意,她转过身子将目光投向湖面,湖面很是平静,映照这圆月与满天的群星,看起来好似另一片天空。

见洛星晚不再理会自己,林忘也不再看她,一双眼睛漫无目的的四处看了起来。也不知为何,当他面对面前这个女子时,竟越来越觉得紧张了。

“林公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洛星晚忽然开口,打破了原有的寂静。

“你说。”林忘轻轻点头,脸上并未露出什么明显的表情。

洛星晚轻轻一笑,双颊之上带着一抹绯红,而后轻轻开口道:“在你心里,我与你认识的其他女子,有何不同么?”

林忘先是一愣,而后略作思索,便开口说道:“除你之外,我只认得一个女子,是林家村中的一个女孩,我与她一同长大,我一直将她当成妹妹。”

“你还没回答呢,我与她可有不同?”洛星晚脸上带着些羞涩,却又有些焦急。

“我感觉是有的,不过具体不同在何处,我却是说不上来,不过与你们相处时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那你若是哪天想明白了哪里不同,再说给我听,好不好?”

“好。”林忘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先回去休息了,林公子你也快些回去吧,你身体还未恢复,别着凉了。”

洛星晚迈开小步渐行渐远,待她走到房屋门口时便将身子转了过来,发现林忘还在直勾勾的看向这边,随即甜美一笑,向着他挥了挥手。

林忘见状,也与她一样的挥了挥手,口中却是用极低的声音轻声说道:“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哪不同。”

“我喜欢你啊。”

林忘声音低沉,脸上神色复杂,就在刚才,他忽然明白了当日自己为何会做出那样不当的行径,那便是因为六欲混乱之后,自己将心底所渴望的、最难以启齿的一个念头付诸了行动,这个念头被隐藏的太深,以至于自己都从未意识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