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有刺客!”
这五个字好似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响,原本围在此处的男男女女顿时作鸟兽散,唯恐收到波及。
就在人群纷纷远离此处时,却有着几个黑色身影施展身法快速从一楼攀爬而上,几息之间便爬上了四楼。
“动手!”为首的黑衣人拔出背后长剑,“杀光风雷堂和刘家的人。”
“杀!”在他背后十余人几乎同时拔剑,喊声震天。
惨叫声接二连三响起,这些黑衣人冲入毫无防备的风雷堂堂众队伍中,如同一个个黑袍死神一般,剑起剑落,快速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风雷堂堂众虽然人数上有优势,论个人能力却是与这些黑衣人相差许多,简单抵抗一阵后便被冲的四散而逃。
眼见那一个个溃败的风雷堂堂众混入人群中,为首黑衣人遥遥一指,手中长剑似有灵性一般,在人潮中顺着条条缝隙直追过去。
“噗——”
正在跑路的一个风雷堂众突然感觉胸口一疼,脚步似有千斤一般沉重,再也动不了一步。他低头看去,只见有一寸剑刃从他的胸口处钻了出来,接着他便眼前一黑向前栽倒下去。
插在尸体胸口处的长剑轻微嗡鸣一阵便从骨肉之间挣脱出来,在领头的黑衣人曲指催动下向着另一人飞去。
事实上不止他一人,这十几个背负长剑的黑衣人都在做着同样的事,一柄一柄的破空而出的长剑犹如一尾一尾灵动的游鱼,在人群中肆意穿梭而过最终精准的命中了风雷堂众身披灰袍的身体。
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幸存的风雷堂众见同伴接连惨死,慌乱之中竟纷纷从围栏处向下跳去。
修为高者倒还算好,落地之后能够行动无碍,可有些修为低的当场摔得筋断骨折的也同样不在少数。
而此时四楼的房间内,战况同样激烈。
迟松涛一手托劲风一手握电光,双手齐出,只见一道虚幻的青色掌印与一道电光闪动的蓝色掌印平行打出,几乎转眼间便到了涂三身前。
而涂三身边的青色光轮此时由两个变作了八个,光轮之上散发的翠绿光辉几乎将他的身子染成了相同颜色。
随即他心念一动,八个光轮两两一组分别撞向袭来的两个掌印。
光轮与掌印一触即退,另外两个光轮随即顶上,八个光轮分四次分别撞击在掌印上,青蓝掌印剧烈晃动一阵便消散于半空之中。
见自己一招被破,迟松涛顺势又出一招,霎时间无数青色劲风自他背后生成,刮向数丈之外的涂三。
涂三单手掐出一个法印,八个光轮在他身前合成一个足以挡住他半个身子的青色光幕横在他的身前。
“突突突突突——”
内力强化过的劲风好似一柄柄利刃,光幕在其猛烈撞击下泛起圈圈水纹一般的纹路,任凭涂三双手齐出支撑着光幕,却还是被劲风的冲击力逼的连连后退。
眼见自己占了些上风,迟松涛趁热打铁双手再结出一个法印,自他两只小臂之下突然冒出两道雷光,两道雷光在他身前合二为一,最终合成的雷光好似一只大手,向着光幕狠拍过去。
光幕应声破碎,涂三闷哼一声倒飞而出,撞翻桌椅无数,留下了一地残破的碎片。
迟松涛再结法印,手中风雷闪动凝成一把虚幻大刀,不依不饶的向着涂三追了过去。
同在屋内的林忘自然注意到了涂三的处境,他虽有心出手帮助,却实在是腾不出手来,因为刘家豢养的那几十个私兵护卫已经将他堵在了屋内。
看着那一双双满是杀意的眼睛,林忘缓缓运起了自己的内功。
“杀!”
护卫之中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接着人群直接沸腾起来,拔刀带出的摩擦声一时间充斥了整个屋子。
而就在这阵阵令人牙酸的拔刀声中,林忘出手了。
他一直秉承着先下手为强的原则,这次也是毫不例外,只见他手中长刀泛红,而后被他自上而下奋力一劈,屋内瞬间升起一股热浪。
“赤焰斩二式!”
团团由内力演化而成的火焰聚集起来,最终汇成一个近一人高的赤红色月牙,悍然斩向人群之中。
墙体断裂围栏折断,赤红色月牙顶着几个护卫的身体飞了出去,伴随着几句惨叫与声声闷响,被顶出去的护卫纷纷摔到了楼下。
而就在林忘这一招生效之后,敌人的攻击也到了。
只见他一左一右同时现出了两把明晃晃的刀刃,分别向着他的两条胳膊砍了下来。
如此速度的攻击林忘防守起来毫无难度,他后退两步,单手抵住刀背,刀身向前一推,刀刃正好与砍来的两柄佩刀磕在了一起。
“铮——”
林忘退后半步,而挥刀砍下的两个护卫却是足足退后了十步有余,这一番交锋显然是林忘占了上风。
林忘推出的这一刀暗含内力,本以为借此能直接将这二人震飞失去意识,却未想到这二人砍下的这两刀之中同样暗含了内力,虽不如林忘内力强横,却也化解了他部分的攻势,让这二人不至于直接失去抵抗能力。
一击得手后林忘持刀再入人群,刀光连闪,黑色的身影接连被劈飞出去,屋内顿时一片狼藉。
这些护卫倒也聪明,知道林忘刀法以速度见长,于是纷纷横刀护住上身几处要害,即使被林忘以大力震飞,却也不至于伤到性命。
可即便如此,林忘依然如虎入羊群一般,每出一刀便有一人口吐鲜血倒飞而出。
他们虽有意防范,奈何实力实在是有所差距,勉强挡下一击之后便再无防住范的可能,林忘一刀未成又出一刀,登时便多出一具无头尸体。
这一人的死亡好似在盛满水的桶中开了一个缺口,原本面对林忘尚有一战之力的护卫们方寸大乱,一时竟忘了护住要害。
林忘趁此机会又出两刀,一刀将一人劈去了半边脸,另一刀将那护卫的头连着整个肩膀都斩了下来。
屋内的洛星晚听着外面一阵阵的兵刃碰撞和喊杀惨叫声,身子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她缩在床的角落,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期盼着这如坐针毡一般的时刻赶快过去。
同时她心中又有几分担心,担心那个几次粗鲁待她的男子的安危。一想到他,即使身处这炼狱般的环境中,自己的嘴角也会不自觉的向上略扬。
真是种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