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脸弟子没脸没皮的继续絮叨:“晚辈劝二位前辈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画中仙步步险境,这里的一草一木皆受上官轻舞的掌控,别看现在地面是地面,也许下一刻就是悬崖了呢?与其想办法出去,不如先在这里保全自……”
无数穿连的冰晶快如流光飞电,长达千丈、肆意游走, 弥漫的银芒华光熠熠, 似是要将云空奔雷一并吞噬淹没,烁冷蚀肌的锋芒直冲九霄!骤雨倾盆, 如墨天空被硬生生抽开一个大窟窿, 窟窿迅速胀张, 虚空一发不可收拾的吞没了所有可见之物,好似一幅栩栩如生的风景画被从外撕开。
长脸弟子目瞪口呆的看着破碎的画境。
雪霁顺从的回到江暮雨的魂灵内,白珒唇边荡漾着自豪的微笑,看向长脸弟子:“还剩一百零一。”
“……”长脸弟子咽下一口瑟瑟发抖的唾沫。
进入新的画境, 总算遇到两个靠谱的空炤门弟子了, 带着这俩弟子闯入下一个画境,一路披荆斩棘连毁画境二十三,终于找到了空炤门的大长老叶展秋。
叶展秋虽然没狼狈,但面色上已有疲态。她看着跟在江暮雨和白珒身后一连串的空炤门弟子, 有的缺胳膊少腿, 有的半死不活奄奄一息,她深吸口气,感激道:“多谢二位小友施以援手, 若不然,我空炤门弟子死伤无数,怕是……”
白珒道:“叶长老说哪里话,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倒是空炤门,怎么会惹上上官轻舞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叶展秋垂眸,“说实话,在我得知这画中仙出自轻舞之手的时候,我的诧异不比你们的少。画中仙是禁术,她为何会修炼这害人害己的东西?再说了,焚幽谷和空炤门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我又和轻舞关系甚好……哪想到,再好的关系也顶不住利益的诱惑。”
江暮雨眼若秋泉,波光渺渺:“叶长老不妨直言。”
叶展秋苦笑一声,说道:“南海巨轮上有一面铜镜,可以实现人类的任何愿望。”
白珒说:“那只是个传说吧?没有认证。”
“对,但是还有一个传说。”叶展秋眸光冷厉,“空炤门守护着进入巨轮的神秘之门,只要拿到历代门主保管的钥匙,便可以登上巨轮,去找铜镜许愿。”
白珒摸着下巴道:“我听水蓉少长老说,是集齐四百个灵贝啊!”
叶展秋:“灵贝的说法才可信,相传几万年前就有人成功以灵贝的方式登上了巨轮,不过巨轮会驶入神秘海域,那里栖息着魑魅魍魉,有去无回。人们也只是听听巨轮的传说,比起昆仑雪山,他们不敢真的上巨轮,毕竟昆仑雪山清清楚楚摆在那里,而巨轮只是个传说,没人亲眼所见,自然没人风靡。”
江暮雨问:“空炤门掌握登上巨轮的钥匙,这个说法是假的?”
叶展秋点头道:“若是真的,也轮不到外人惦记,我们自己都按耐不住巨轮的神秘诱惑去一探究竟了。偏偏,有些人执迷不悟,将此无稽之谈信以为真。”
白珒:“长老是说,上官轻舞?”
叶展秋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江暮雨眼中微含着一丝冷意:“不敢怎样,先出去吧。叶长老可知,门主在哪里?”
叶展秋面色稍暗:“门主……在外面。”
白珒猝不及防:“啊?”
“不瞒你们说,我怀疑空炤门内部,”叶展秋刻意压低声音,“出了叛徒。”
江暮雨神色微凝:“此话怎讲?”
叶展秋似是有些难以启齿,毕竟叛徒内乱这回事是家丑不可外扬,江暮雨心中理解,也没打算再追问,而叶展秋思衬片刻,自己主动说了:“若非我们中了风菱草的毒,上官轻舞的修为再高,境界再深,想攻入根深蒂固的空炤门谈何容易?门主之所以没被关进画中仙,正是因为上官轻舞要以全空炤门弟子为要挟,逼迫门主交出钥匙,说出神秘之门的所在。”
叶展秋苦笑起来,疲倦的扶着额:“那根本不存在的东西,要门主如何说?”
上官轻舞不追名不逐利,就算有什么难以实现的愿望,她也不会用这种残忍的杀戮方式去解决。再说了,就凭她和叶展秋还算不错的关系,大可以直接问有关钥匙的真假,叶展秋说没有,依照上官轻舞的性格,必然会相信友人。
无论如何也不会跑到空炤门来大开杀戒啊!
理是这么个理,但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白珒胡思乱想,远处就传来一声犀利的惨叫。
某个空炤门弟子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食人柳一口咬住胳膊,白珒反应极快,几乎是下意识的射出天竹,天竹穿透食人柳而过,喷溅的墨绿色汁液撒的到处都是,那人的胳膊险险保住,屁滚尿流的向白珒道谢。
与此同时,千百棵食人柳从地底破土而出,错综复杂的枝干软如皮鞭,将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包成粽子,那个长脸弟子就跟条胖蚕蛹似的鼓秋来鼓秋去,密密麻麻的柳叶片片锋利如刀,刺进皮肉里贪婪的吸血。
叶展秋掐了个手诀,并指在剑身上一抹,雪亮的宝剑刹那间升起耀眼的烈焰,她持剑横扫柳枝,烈火蹿腾,烧的柳枝抱头鼠窜。
白珒将真元尽数灌入到流水之中,流水周身光芒大涨,他足尖轻轻点地,人如一道流星窜上空中,迎面撞上那劈天而下的滚滚玄雷。
震耳欲聋的巨响传遍天地,山河惊颤,一条青龙腾空翻越,穿梭在乌云之中,发出凶悍威猛的龙吟之声。
“青龙符篆?”江暮雨看向从空中落地的白珒,见他无事才问道叶展秋,“除了青龙,是否还有朱雀?”
叶展秋自我嘲讽的笑了笑,道:“何止如此,还有白虎和玄武呢!”
白珒冷哼:“呦呵,把焚幽谷那点儿压箱底的全拿出来了?”
四灵符篆齐聚一堂,威力不容小觑,金木水火相生,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这几只神兽魂灵倒是互爱互助团结友好的很。
“属金的是哪个?”白珒回头一问。
叶展秋指着远处狂奔而来的斑斓白虎:“它。”
“它没人生。”白珒提剑冲了上去,“先宰它!”
江暮雨:“……”
食人柳的危机躲过,想冲破画中仙就必须毁灭四灵符篆。随着地面的颤抖崩裂,一条墨绿色的蟒蛇钻了出来,背上驮着龟壳,爬起来飞快,正是玄武。
江暮雨象征性的后退两步,召来雪霁狠狠锁住玄武的蛇头,江暮雨将真元毫无保留的推送出去,在雪霁脱离锁控的瞬间,玄武从头到尾被寒霜浸了个透彻,眼见要凝结成冰,盘旋而来的朱雀鸟喷出万丈火光,炽烈之炎呼啸而来,江暮雨不得不暂避锋芒,后退数丈立下一道结界阻挡火势蔓延。
叶展秋看向空中翻云覆雨的青龙,心中焦急道:“青龙交给我,可玄武和朱雀怎么办?”
白珒一剑刺入白虎脊背,白虎痛苦的嘶吼起来,他借着虎啸冲力纵身跳跃回来,顺势接了句话:“分我一个?”
叶展秋被白珒这话说的有点羞愧难当,怎么说也是前辈,哪有自己对付一个神兽,让晚辈对付俩的?
叶展秋一边感叹后生可畏,一边感叹自己人老珠黄,畏手畏脚,她浩然大气的说道:“江暮雨能压制朱雀,玄武和青龙就交给……”
雪亮的冰晶锋利刺骨,死死锁住朱雀的咽喉,江暮雨反手召来一片绿叶,真元灌入,绿叶表面凝结成冰,他信手射出,绿叶随着他的咒诀变幻出成千上万,万叶飞花,将伺机而动的玄武团团包裹住。朱雀鸟一声尖锐啼鸣,赤红的火焰缠绕雪霁,彼此力争上游,互不示弱。
叶展秋:“……”
硬杠!?
被锁住的朱雀显然受到了侮辱,本身属火自然是火脾气,不用点就炸。它奋力挣开雪霁的束缚,宁可自损一千也要伤敌八百。
朱雀鸟对于江暮雨来说并不惧威胁,只是下面有个蛰伏的玄武叫他分身乏术,更何况这里是画中仙,他对付朱雀和玄武的同时,也需要留神并及时躲避画中仙本身的危机。
连退两步避开玄武的蛇尾扫荡,疯了的朱雀鸟裹着一身烈焰俯冲而下,就在江暮雨考虑先扛玄武还是先抽死朱雀之时,一团火球从天而降——
狮头鹿角虎眼麋身龙鳞,裹着足以燃尽天地万物的纯阳烈火,张开血盆大口死死咬住朱雀鸟的脖子。
朱雀鸟对此突然袭击措手不及,但它好歹是成年的鸟,而那只四不像炎火麒麟只是个幼崽罢了,稍微扭身,调转鸟头,用力一啄,在炎火麒麟身上打了个对穿的洞。它以为吃到苦头的小麒麟会放开自己,然而,鲜血在流,麒麟却死命的不撒嘴,纯阳烈火死死压制着它。
不等朱雀鸟想出第二招攻势,流水从白珒手中窜出,直接给朱雀鸟穿成了烤鹌鹑,连同地上那只死不瞑目的白虎一起化成了飞灰。
麒麟落地,变成了少年,他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无意识的想抓住什么,胸口的血洞火辣辣的疼,让他眼泪吧嗒吧嗒掉。
“可以啊!”白珒走到风火轮身边,笑呵呵的道,“勇气可嘉啊!”
江暮雨斩杀玄武,后退两步站到风火轮身旁,低头看他,后者眼泪吧差的呜呜哭道:“我会死吗,我……我会不会死呀?”
白珒面无表情道:“怕死还闯进来找死?”
“我,我想帮师、师……”风火轮哼哼唧唧的爬起身,用沾满血污的爪子抹了一把脸蛋,“我、我是不是得抓紧时间留遗言啊?”
“嗯。”白珒一脸惋惜的表情悲叹道,“我敬你是条汉子,有什么遗愿尽管说!”
风火轮本来还抱着一点能活的希望,结果被白珒这么一说,整个人就绝望了,眼泪哗哗的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呜呜呜呜……我下辈子还要拜江公子为师!”
江暮雨:“……”
“哈哈哈哈哈……”白珒没型没款的大笑起来,一巴掌糊弄在风火轮的脑袋上,“大敌当前,没空跟你闹了,赶紧起来。”
风火轮哭的昏天黑地,吵得江暮雨脑仁都疼:“站起来。”
风火轮特听话,一边哭一边笨手笨脚的爬起身:“我,我要死了……我这辈子没有拜入扶瑶仙宗,我死不瞑目呜呜呜呜……”
白珒真服了他了:“你见过哪个快要死的人有力气哭成这样?不就一个血窟窿么?离死还早着呢!”
白珒从乾坤袋里掏出一瓶草木精华,照着风火轮的伤口泼上去:“搞定!别狼哭鬼嚎的了。”
风火轮摸摸伤口,见鲜血不流了,他哼哼唧唧的才确定自己似乎真的死不了,抽泣着道:“谢,谢,师、师……”
江暮雨轻叹口气,漆黑如夜的眼眸中流淌着润泽的微光:“本门门规总共有三条。第一:欺师灭祖,同门相残;第二:离经叛道,坠鬼入魔;第三:**掳掠,寻花问柳。这些你务必记住了。”
风火轮一知半解的点点头,还等着江暮雨再训话,结果人家转身就走了。
风火轮一脸懵逼,委屈的跟什么似的。
白珒瞥他一眼,知道这只炎火麒麟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好心提醒道:“要你牢记门规坚决不犯,这意思还听不懂?”
风火轮眨巴眨巴眼,猛然反应过来,顿时激动的语无伦次:“难道,我、真的、扶瑶、拜师、是这样吗?”
风火轮喜极而泣,抹着血与泪,卯足了劲儿,终于开口朝远处的江暮雨大叫一声:“师父!”
然后回头眼巴巴的看着白珒,惊喜若狂道:“师叔!”
不等白珒应声,疯火轮又说道:“三师叔在外面,水蓉也回来了!”
叶展秋斩杀青龙,江暮雨随即冲破剩余的七八十个画境,白珒在后边瞧着,心底一阵恶寒。
画中仙克星,江暮雨是也。
*
“灵贝中,属鸟类最难收集,尤其是凤凰鸟。”唐奚一路走一路跟黄芩说,“像是麻雀八哥乌鸦那些,去海边捞一捞就有了,凤凰是百鸟之王,寻到凤凰其他的鸟类必定来朝,到时候收集起来就方便多了。还有百花之王的牡丹,你方才不是捡到了吗,算你小子运气好,寻到牡丹灵贝,它会牵引着你找到其他九十九种花类的灵贝。慢慢收集吧,对了,我这里有食人鲨,是好多年前林卫带去天琼给我当生辰贺礼的,你要不要?”
“给我?”黄芩受宠若惊,“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我留着也没用。”唐奚说话的功夫就把灵贝丢给了黄芩,还温馨提示了一下,“别冲着阳光看,食人鲨活灵活现的游出来,那刺激场面可不是开玩笑的。”
黄芩看着灵贝表面的图案,一阵心惊肉跳,收入乾坤袋道谢。
唐奚饶有兴趣的问:“你收集这些灵贝,是想去巨轮上溜达一圈吗?”
“没有,只是收集来玩的,书中把巨轮的秘密记载的乱七八糟,又是噬魂怪又是许愿的镜子的,明知山有虎,我得离远点。”
“哈哈哈,明智之举。”唐奚笑嘻嘻的说,“书中还有记载呢,说巨轮上其实什么都没有,既没有金银财宝也没有许愿镜子,更没有噬魂怪。怎么去的就怎么回来,完完全全是一场无聊透顶的航海。”
“有关巨轮的事儿修仙界众说纷纭,前辈怎么看?”
“我啊?我当然是……”唐奚吊儿郎当的神色突然一凝,散漫的目光瞬间锋利起来,他回头看向诡谲气息的来源,那是空炤门的山峰一脚,不知有什么东西在空中炸开了,成百上千的流光散落四面八方,那些光束落地,变成了无数的人。
“画中仙?”唐奚一眼认了出来,“什么鬼啊!空炤门在搞什么?林卫在修炼画中仙吗?拿自己门中弟子做实验?哎,不对!难道是有人侵入空炤门了?这怎么可能?”
唐奚一边絮叨,一边几个纵身朝空炤门赶去。
黄芩急忙紧随其后,他的修为和唐奚差了一大截,被远远甩在身后。连跃了几步,瞧见天上一朵非同寻常的乌云压下来,一道乌黑的闪电霹雳而下,黄芩还没等提醒出声,唐奚已经先一步闪开了,并反手打出一道真元将乌云冲散。
“嘿嘿,没打着。”唐奚一脸得意的表情看着远处现身的魔修。
黄芩站稳脚跟,落目一看,原来是庄引。
既然庄引来了,那……
“公孙寻人呢?”唐奚代替黄芩先问了,“派你打头阵,他在干嘛?在空炤门布置画中仙?”
如今的庄引混的风生水起,态度从容,笑容中透着暗讽:“空炤门的事儿,天琼派瞎掺和什么?”
唐奚不甘示弱,双臂环胸反嘲道:“我们仙道的事儿,你个鬼道的瞎搅合什么?哦,险些忘了,画中仙那事儿和你脱不了干系,若没有你们作威作福横行霸道,我们仙道也无用武之地了。”
庄引听到这话,笑的更欢了:“好一群道貌岸然的仙道修士,我可得提前告诉你一声,免得你待会儿见了吓掉下巴!听好了,画中仙既不是我弄的也不是我师父弄的,而是修仙界第一名门仙宗,焚幽谷堂堂护法上官轻舞。”
“什么?”唐奚脸色大变,黄芩快跑几步跟上来,对天上飘着的庄引大声喊道,“你说真的?”
“我说假的有何意义?”庄引眼神中透着几分惬意,“走仙途正道,却使用画中仙这种阴险歹毒的禁术,将整个空炤门祸害的乌烟瘴气,连扶瑶仙宗的人都被卷入其中了,呵呵呵呵……”
“他娘的!”黄芩听到后半句话,当场不淡定了,提步就要走,却被唐奚硬拽了回来。
“你别急,江暮雨和白珒加起来,上官轻舞奈何不了他俩。眼下空炤门情况未明,你去了反而添乱,再说了,我刚才看画中仙已经被破了,那边还有林卫和叶展秋,你操哪门子心?”
黄芩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但又免不了牵肠挂肚:“他们都有自保的能力,可是南过……”
“轰”的一声巨响淹没了黄芩的声音,他心里咯噔一跳,猛看向空炤门内其中一座坍塌的山峰,肆意的寒芒扩散到数百里之外,刺得黄芩汗毛倒立。
只见一紫一黑在空中追魂逐魄,狂乱的剑芒穿过雷云,吸走滚滚的惊电,朝那肆虐屠杀的魔头一举迸发。
魔头不甘示弱,弥漫的魔气令所过之处花草凋零,一片狼藉,二者不留余地的相互冲撞,霎时地动山摇,日月失辉。
“白玉明。”江暮雨在下方唤了一声。
紫芒稳健落地,白珒敛起四散流窜的剑势,望着空中后撤的公孙寻,从心底发出一声冷哼:“惯的你毛病!”
公孙寻咬牙切齿,拿着铜镜照自己被刮了一道口子的细白脖颈,身上的明伤暗伤加起来都不及这一道三公分的小口子让他抓狂。他双目赤红,气的烈火焚身,朝下方瞧了瞧惊为天人的江暮雨,心肝脾肺都疼了起来。
“凭什么比我美?”公孙寻恶狠狠的丢掉镜子,“讨厌死了!”
水蓉和叶展秋急着去找林卫,江暮雨和白珒从画中仙出来就被公孙寻给缠上了,反正上官轻舞那边有人解决,就顺道斩妖除魔好了。
天下魔修众多,其中以公孙寻最为突出,也不知道他许诺了什么好处,那些魔修个顶个的热血沸腾,趁着公孙寻退居二线,纷纷张牙舞爪的冲上来大开杀戒。
空炤门的弟子在画中仙内吃尽了苦头,对付起魔修来比较吃力,好在有南过在后方充当补给,对那些重伤要死的修士及时补救,轻伤的以最快时间让其愈合,然后接着抗敌。
江暮雨几个起落来到梳头的公孙寻身前,冷声问道:“你和上官轻舞是一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