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临县的医院,林晓抱起高颖就冲进了急救室。
把急救室里的医生吓了一跳,以为是什么大病号,说了情况,检查了伤口,医生说问题不大,输几瓶液体,很快会好的。
林晓要了一间单独的病房,直到护士把液体输上以后,林晓才安静下来。
望着满头大汗的林晓,高颖说:“谢谢你,林晓。”
“高县长,都怪我,我应该及时提醒你,草丛里有蛇,谁知道真的会遇上。”
“没事,说不定那条小蛇是你讲的那条从东海里游过来的龙王私生子。”高颖勉强笑着说。
“高县长,你肯定累了,睡一会儿吧,我在这里看着你,已经输上液体了,不会有事的。”
“其实也没有多大事情,只不过后天我有一个重要会议,不能缺席,要不液体都不用输。你肯定饿了吧,上街吃饭去吧,我没事,我被蛇咬的事情你谁都不要说。”
“我知道,高县长。”
高颖闭上眼睛,林晓这才敢认真的端详她的脸。高颖蛮漂亮的,大眼睛,长睫毛,皮肤白皙,比实际年龄小,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
液体滴的缓慢,一时半会不会滴完,林晓从病房里匆匆跑下去,买了卫生纸,湿巾,脸盆、便盆等物品。
刚回到病房,手机响了,一看是胡昌林打过来的。
林晓来到走廊,问道:”胡书记,有事吗?”
“你在哪里?我要见见你。”
“我在外面,不在九岭,有事你说吧。”
“镇里把六马的一座土山卖了,你知道不知道这回事?”
“镇里怎么会卖六马的东西,不可能。”
“刚才来了好几辆自卸车,要来挖土,被村民制止了。他们说镇里同意他们来拉土,柳红在协议上给他们签过字。”
“柳红是支部书记,虽然主持全村工作,但是牵涉到村里资产处理,必须要村民代表同意,村主任签字才能生效。”
“要这样说,他们要是再来,一辆车都走不了,他们已经拉走了好多的土方了。”
“不要蛮干,不要和他们正面冲突,万一发生械斗,对谁都不好。”
“那好,我做好群众工作。你打听一下,到底是咋回事。”
“好,我问清楚以后会给你回话的。”
挂了电话,看看高颖还在睡觉。林晓拨了柳红的电话。电话响了许久,柳红才接听。
“呦,是林镇长啊,什么指示?”柳红阴阳怪气的说。自从林晓提拔以后,两人几乎没有说过话,柳红一直记恨林晓,认为林晓把他的副科级顶走了,小字报也是林晓写的。
柳红不搭理林晓,林晓也懒得搭理这个妖里妖气的女人。
“没有什么指示,刚才六马的群众问我,说你签字让一帮人去六马拉土,有没有这回事?”
“林晓,你他妈的管的太宽了吧?我兼任六马的支部书记,六马村里的事自然我说了算,谁要打听,让他直接找我好了。”
“柳红,你他妈的听着,不要以为你在镇里有靠山,要是干不正当的事,不符合法律程序的事,村里群众通不过,你搭球了,不信走着瞧。”林晓也气坏了,我好好的给你说事,你张口就骂人,你以为我林晓是好欺负的?我他妈的没有上过你的身子,怕你什么?
“林晓,六马村的那个土山清理以后,可以种庄稼,我这是为群众办好事,增加土地面积。我为群众着想,为群众办实事,有错吗?村里有人阻扰,是你林晓鼓动的,你林晓别有用心,你是小人。你干扰我搞新农村建设,增加村民收入。”
“柳红,这话你给别人说兴许能蒙过去,我对六马很熟悉,那座土山上面是一层黄土,往下是石头沙子,你把土壤卖了,留下一片石头沙子,让群众在石头上种庄稼啊?
“你既不是镇里主要领导,也不是六马片区的区委书记区长,没有权利知道六马村里的事情。”
“可是我分管信访稳定,你要是弄出来群体事件,我林晓要帮你擦屁股。再说了,六马村的群众问我情况,我能不帮着问问?”
“无可奉告!”柳红说了,挂了电话。
林晓气鼓鼓的,妈的,我一心为你好,你要是做的正当活儿,我帮你做做群众思想工作,帮你把事干了。好心当做驴肝肺,这事我必须搞清楚。于是给苗慧打电话。
“苗镇长,给你汇报一件事,有没有时间?”不知道苗慧在什么位置,和谁在一起,所以中规中矩的说话。
“你说?”
“刚才六马的群众问我,镇里把村里的一座土山给卖了,你知道不知道这回事?”
“哦,郑书记好像给我说过一句,说要开展土地整治,增加土地面积,六马有一座山,把上面的土铲平,就是一块良田。”
“苗镇长,你受骗了,那个土山上面是树木,土山铲了以后,代表同意,就直接去拉土,群众意见很大,搞不好会出现群体事件。”
“会有这么严重?”
“我预计会是这样。”
“你做好群众工作,千万不能蛮干。还有,你打听一下,是谁去拉土的,他们拉土干什么?”
“苗镇长,这不是我职权范围内的事情啊!”
“我现在就命令你,六马拉土的事情交给你了。”
“领导太不论理了。”
“就这样,过了礼拜天我去镇里了解一下情况。”
说来说去,皮球又踢回来了。
回到病房,见高颖醒了,正挣扎着坐起来。
“高县长,你有事?”
“我去方便一下。”
“我刚才买了便盆,我给你端来。”
“我尿不出来。”高颖笑着说。
县长也粗俗啊!
“可是,你------”
高颖的还在输液,去卫生间要提着输液瓶。要是男人,可以一手举着吊瓶,一手解裤子。女人就不行了。
见林晓傻乎乎的站着,高颖说道:“愣着干嘛?帮我举着瓶子。”
林晓觉得难为情,到了卫生间,是睁着眼睛呢?还是闭着眼睛,那哗啦啦的溪流声,是听见呢?还是听不见!
“要,要不,您坚持一会儿?等输完液再方便。”林晓小声说。
‘你想让我尿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