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能天天嚷嚷,弄得我人心惶惶的,咱们遵医嘱,大夫让我什么时候出院我就什么时候出院,1切听大夫的!”外婆听了荆涛的话,就像逮着了理1样,气壮山河地说道。
荆父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同意并支持我儿子的意见。”
芮晓枫1听,内心就涌起1股前所未有的温暖,但她仍然嘴硬地说道:“你们不可以这样联合起来对付我。”
荆父说:“晓枫啊,你放心,我们这1大家子人,绝不会让你和外婆再受半点委屈!你听清楚,我不是绑架你,我是发自肺腑!”
荆涛听了父亲这话有些担心,虽然知道这是父亲在为他助力,但却担心起到相反的作用。
哪知,芮晓枫听后,不但没有反感,反而做出1个让外婆惊掉下巴的举动。
就见芮晓枫向旁边的荆父身上靠了靠,说道:“您……真好,我好羡慕多多和涛涛……”
荆父1听,就拍着芮晓枫的肩膀说:“孩子,给他们俩的,我同样也会给你,甚至比他们还多……”
荆涛知道芮晓枫有“洁癖”,不喜欢跟人近距离接触,他见父亲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样子,就急忙插在父亲和芮晓枫的中间,分开了他们,说道:“他叔叔,别不拿自己当外人,人家晓枫可是……可是什么都没说,不要自作多情啊——”
芮晓枫听后就用手悄悄拧了1下他胳膊。
荆涛故作夸张地大叫:“你拧我干嘛,我说的不对你可以反驳,拒绝动用武力。”
“哈哈。”旁边的外婆笑了,荆父也笑了。
按照安排,荆涛今天的任务是去西部万水河调研,他之所以选择在春节前到这些地方调研,也是有着某种深意的。
万水河项目,是戴亮心心念念要完成的项目,也是戴亮音译为自豪的项目,因为跟前任市委书记孔继生的关系,这个项目不但得不到孔继生的支持,还成为孔继生经常找他茬儿的借口(戴亮语)。
因为这个项目总承包人是鲍龙集团,鲍龙集团又将这个项目分成各个子项目,分包给了不同的公司,按合同规定这是违规的,孔继生担心质量问题,以这个为借口,使这个项目迟迟不能顺利进行,虽然也搞了开工仪式,由于承包方的违规,市委1直不认可。
即便强龙难压“地头蛇”,但强龙掌握着权力,戴亮也不好跟孔继生死磕,毕竟这个项目有的地方是经不住审查的,所以,万水河项目不能不说是个接近瘫痪的项目。
荆涛到任东立后,重启万水河项目,他亲自参与审计工作,除去发现承包方违规分包外,在资金的去向和使用问题上,没有发现大的问题,这1点也是让荆涛摸清了这个项目前前后后的底码,同时也给戴亮正了名。
从这方面看,荆涛认为戴亮是真心想做好这个项目,不说造福1方,最起码也想给自己留下1点好的口碑。
这期间,荆涛请示了清阳市委和市政府后,通过长时间的调研和思考,他决定将万水河和高铁南站项目联合起来做,让这两个项目互相依托,将东立偏僻的南部和西部联合起来考虑,制定未来的发展规划。
这也是荆涛迟迟没有接受戴亮让他去万水河考察的提议,他的内心里在下1盘大棋。
通过这段时间的考虑和跟有关专家的沟通,他在心里已经了这盘棋的雏形,所以,他决定利用年前这段时间,开始真正触摸这个项目。
昨天下去,他就跟市委办公室主任高峰说了这个意思,这次调研,不带任何人,只带高峰,目的就是排除1切可能出现的干扰,扎扎实实地了解实际情况。
这几天,戴亮和姜锦麟已经开始慰问走访困难户,重点单位留给他。
由于明天极有可能郑德阳要去禾州,他也想将今天考察并了解到的情况,进1步丰富心中那个雏形方案,如果郑玉德心血来潮想来东立看看的话,他也好顺便跟他汇报1下,这也算这段时间自己苦思冥想出来的结果。
荆涛刚到办公室,戴亮就进来了,看得出,他时刻在留心荆涛的车。
荆涛倒了1杯温水,1饮而尽,他早上吃了父亲带来的豆腐脑,有点咸,嗓子有些不舒服。
戴亮说道:“听说你今天要去万水河工地?”
荆涛说:“是啊,昨天下午跟老高定好了的,该去看看了。”
戴亮很高兴,说道:“我陪你去吧?”
荆涛说:“不用。这个时候工地也没施工的了,你陪我去没有意见,你们在家抓紧慰问吧,我实地看看,加深1下印象。”
戴亮说:“这么长时间你终于要去那里看看了,应该是心里有了更远大的目标。”
荆涛笑笑,说道:“还不成熟,不过咱们目标是1致的。”
戴亮1听他这样说,更加高兴,说道:“这个,从你来的第1天我就看出来了,你的格局,不是我和什么人能企及的。”
“你就不要给我戴高帽子了,我听了不自在。”
戴亮又进1步说:“能不能提前给我透露1下你内心的想法?”
“既然是内心的想法,就说明还不成熟,等我考虑成熟了,能拿出来跟你们大家见面讨论了,我再说不迟。”
戴亮说:“好吧,我尊重你。那我今天还接着去慰问。”
“好。”
荆涛轻车简从,只带了高峰和严思泉,第1次踏上了西部万水河的东岸。
眼下是隆冬时节,万水河两岸边的河水已经结了冰,只有河中心1条闪着光亮的河水不畏严寒,不屈地流动着。
远远望去,就像是给严寒撕开1道深深的伤痕,说不清是河水的无奈,还是冬天的无情?
所谓的万水河项目,主要指的是东岸,西岸在另1个县界。
脚下,是防尘网覆盖着的裸露的土地,放眼望去,都是这种绿色的防尘网,早已破烂不堪,如果不是大雪,是盖不住粗暴的冬季西北风的。
高峰吐着哈气说道:“这个项目扯得太久了,的确该有个交待了。”
荆涛没有说话,在他听来,这是句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