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虹说:“是的,卢大勇昨天晚上主动投案自首。”
郑玉德1听,手机就从手里滑落了下来。
“喂,喂,郑书记,您在听吗?喂,您怎么了,别吓唬我啊……”
过了好半晌,郑玉德才重新拿起滑落到枕边的手机,他坐起来,靠在床头,这才说道:“我没事,你说吧?”
林长虹这才松了1口气,说道:“您确定您没事?”
郑玉德沉着嗓子,说道:“没事。你刚才说卢大勇主动投案自首了?”
“是的。”
郑玉德叹了1口气,说道:“也就是说,到底还是把他牵连上了。”
“是的。”
“问题严重吗?”
林长虹说:“1会联合调查组的领导要开会,结案后他们会跟市里通报,我先简要跟您汇报1下。”
“好,你说吧。”
林长虹说:“您确定您血压没事?”
“别啰嗦了,我血压没事,对于这个结果我有心理准备。”
“好的。”林长虹说:“他是昨天晚上来的,我下午接到您的电话后,就将瘸腿羊倌的事秘密报告给了省公安厅主管刑侦工作的郭副厅长,这次他担任主审。他听说后立刻派了几个特警,把老羊倌请到了调查组,录了口供。随后便把他送至1处安全的地方保护起来。紧接着卢大勇就来了……”
原来,昨天卢大勇在招待所看见那位已经瘸腿的老民警后,他就知道摆在他面前的只有1条路了,那就是投案自首!
于是,他重新回到车里,镇静了1下,平复后心情后拿起手机,他给女儿打了个电话,女儿学习成绩很好,在清阳市2中上高中,他告诉女儿,下周开学,爸爸恐怕回不去接不了她入学了,如果妈妈有时间,就让妈妈送她,如果妈妈没有时间,就让她自己坐车来学校。
女儿笑了,说道:“爸爸,您这是怎么了?请问,我上学您什么时候操过心?又什么时候接过我、送过我?还不都是妈妈接送我?要不就是我自己坐长途车。今天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卢大书记,不对,是卢大部长,您终于闲下来了想起还有个女儿?”
对于妻儿老小,卢大勇的确充满愧疚,但此时却故意生气地说道:“别闹,我给你说正经的呐,爸爸可能要出趟差,我的意思是你开学我都回不来。”
“对于咱们这个家来说,您不是1直扮演旅客的角色吗?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女儿仍然不以为然。
卢大勇说:“是啊,爸爸净顾着忙工作了,忽视了对你的关爱,好闺女,对不起啊,别恨爸爸。”
女儿1听他这话,就警觉起来,说道:“爸爸,你怎么了,你遇到什么困难了吗?爸爸,我跟你说,如果你遇到困难不要硬来,要收1收,拼命3郎不是什么好称呼。”
女儿太了解自己的爸爸了,她就曾经跟妈妈说过:卢大勇不是我爸爸,对我1点都不关心,在他眼里,我还不如1个大街上溜达的老百姓能引起他的注意。
当妻子将女儿这话转给卢大勇的时候,卢大勇笑了,他跟妻子说:你是贤内助,在做好内务工作的同时,也要做好全家人的政治思想工作,平时要替我多解释解释。
妻子说:如果我不做解释工作,恐怕她早就管你叫叔叔了。
此刻,听着女儿电话里说的这番话,他突然觉得女儿长大了,他鼻子就有些酸涩,1边揉着鼻子1边说:“我没事,调到市里工作就没那么忙了,就是眼下要出趟差,所以我提前跟你请假。”
女儿爽快地说道:“态度不错,学会请假了,好吧,我批准了,你放心出差吧,我能照顾好我自己,还能帮你照顾好你的老婆大人。”
卢大勇笑了,说道:“好吧,让妈妈接电话。”
“妈妈去奶奶家了,爷爷这两天胃不舒服,她给爷爷送药去了。”
“好,那你就替我跟爷爷奶奶请个假,我这次出差可能时间会有点长,让爷爷奶奶多保重。”
“你去哪儿出差?多长时间?”
“我……我要去省里接受培训,目前还不确定具体多长时间,也许十天,也许2十天。”
“既然是培训,就会有时间限制,怎么你连去多长时间都不知道?”
女儿是高3学生了,她长大了,有了自己辨别是非的标准,所以才能听出他话里的漏洞。
卢大勇还真回答不了她这个问题,就说道:“我们是开放培训,不知道具体多长时间,好了,不说了,你早点休息吧,爸爸挂了。”
“好的,爸爸,拜拜。”
挂了电话,他想给妻子打1个,妻子可没女儿好糊弄,他想了想,索性不打了,对于这个家,卢大勇还真不知道自己操过哪些心,他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吃完抹嘴就走,是妻子担起了家的所有。所以,他真不知该跟妻子说什么,更没有什么好嘱咐的。
既然已经走投无路,既然事情不可隐瞒,那么就听郑玉德的,积极配合调查组。
于是,他走进了招待所。
坐在省公安厅主管刑侦的郭副厅长面前,他主动承认,对于3年前虎啸台发生的那场矿难,他负有主要责任。
卢大勇说:“矿难发生后,金虎是第1时间打给我的,我也没想太多,让他按程序上报,后来,我们连夜开了1个小范围的会议,商议是否往上报。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反对往上报,理由是我正在参加优秀县委书记的评选,他们觉得佳裕县地处偏远山区,好不容易有个出头的机会,1旦被评上,佳裕就出名了,而且对发展经济、带动旅游业都有好处。”
听他说到这里,郭副厅长问道:“所以你们开会决定瞒报?”
卢大勇点点头,说:“是的,这个责任在我。”
郭副厅长严厉地说道:“面对3条鲜活的生命,你于心何安?”
卢大勇低下头说:“所以,在后期赔偿方面,我就主张尽最大可能,多多赔偿,这3个人的赔偿标准,都超过了当时的赔偿标准,都是两百万起。”
哪知,郭副厅长1拍桌子说道:“我指的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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