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是用了血脉中的真灵之力。”
凌天缓声说道。
说罢,又觉得此法太过于骇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区介子面无表情,他俊秀的玉容露出少见的冰冷。
“没错,这天地炉原本是座普通山峦,数千年前,天外流火坠于此地,诞生了天火。而那岩浆中,天火弥漫,灵气四溢,引得多方争斗。”
“最后,十绝药阁祖师利用秘法,唤出真灵,镇压于此供门人使用,才成就宗门千年基业。”
“而那秘法,正是血脉蕴含真灵力量的修炼者,用血引之。”
“足足填了万条人命,才唤出天火,那场屠杀后,拥有真灵血脉的家族,几乎被屠戮殆尽。我家祖上,就是其中之一。”
话音落。
一旁的凌天,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他猛然想起,父亲当年说过,凌家曾经也是修炼大族,后来为避祸,全族迁至南域边陲的北月城。
即使家族血脉拥有真灵之力,却一直没有什么出色的修炼者,近些年,化丹境已然是族中至高存在,可见没落至极。
看来,那场屠杀中,凌家真正的强者已经殒命,剩下的,都是些逃难而出的普通族人。
凌天猜测,为何没落的凌家,能封印云琼,拥有天火。
八成是祖上阔过。
念及此,凌天双拳攥得极紧,手肘上青筋暴起,冷声道:“万人血脉,好大的手笔。”
“以后你就会知道,他们怎敢如此。”
区介子望向前方耸立云端的高山,眼中杀意毕现。
凌天郑重点头。
有些事,急不得,蛰伏而后一击毙命,给予对方最狠的报复!
......
“这次,区介子好像有新动作?”
天地炉天顶大殿,一位中年人负手而立,他身着紫金外袍,但外衫上明显金色纹路多于紫色,显得更高贵不凡。
此人正是十绝药阁,天绝殿殿主,宗门至高之一的楚高寒。
“是的殿主,今年计都药斋,似乎招揽了一名新弟子参赛,凝虚境修为竟然炼制玄品高阶丹药,实属惊人。”
一位矮胖老者躬身回答。
此人正是当日,为庞家善后的十绝药阁北斗长老,廖渊。
“一会儿斗丹,若是区介子使用真火之力,那便...关闭大阵。”
相互斗丹多年,楚高寒输多赢少,区介子丹圣之名也因此传开。
至尊无上睥睨天下,乃圣者。
而区介子更是扬言要再借天火,若是事成,真让他成功炼制仙品丹药,那他将成为所有丹师,心目中翻不过的高山。
可谓道心难安。
为了拔除即将化出的心魔,楚高寒决定先下手为强。
“属下明白。”
廖渊抱拳领命,目光落在山脚下,眸中露出遗憾的目光。
一代天骄,就此殒命,虽说立场不同,但依旧觉得可惜可叹。
……
此时,凌天区介子缓步登山。
这些大能斗法之地,可不是山体开凿的普通丹室。
而是在坐望天地炉全景的山顶大殿。
大殿建于岩浆滚滚的火山之上,却用秘法隔开蒸腾热气,独留一方绿意盎然的幽静之地。
表面显得独特,实际展现了十绝药阁极强底蕴,震撼众人。
一到大殿,已有数人来访。
皆是看不出年龄,境界极高的修炼者。
看来,各方势力并未偃旗息鼓,这些实力强劲的丹师,哪怕知道现在只剩两方势力在角逐,也不曾退缩。
是将炼丹,作为毕生极致追求。
众人见区介子进门,皆抱拳行礼,向其问好。
一看,区介子就是实力服众,让所有人羡慕的高人。
凌天随意扫视,唯见一人,满脸笑意,眸中却带着冷意,对比下,有些格格不入。
很明显,他惺惺作态假意逢迎,实则对区介子敌意深深。
而凌天见他紫金色外袍加身,认出是十绝药阁门人,看出是今日最大对手,又觉得无比正常。
这时,那人走向区介子,脸上带着虚伪笑容,缓缓道:“丹圣新收弟子,果然是人中龙凤,多年未见你使唤随从,今日也是破例了。”
“楚殿主客气,不成器的小子罢了,我这毕生所学,早有传人,也算后继有人,不辜负师门栽培。”
区介子淡淡道。
可此话传到楚高寒耳中,就不是那个味儿了。
你计都药斋后继有人,我十绝药阁却死了两名天才。
这是一人换两命,绝户啊!
“也是,计都药斋多年才出了这一根独苗,丹圣可要好好教养,免得哪天突然前途暗淡,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楚高寒讥讽道。
两人修为相差无几,却由于血脉真灵缘故,丹道一途始终被区介子压一头。
越是天才,越不能忍受别人比自己强。
更别说,他的弟子还能强于自己弟子。
处处落于下风,实属不甘。
“有的人本可以活着,却死了。有的人都盼着他死,却活着。这,是为什么?”
区介子淡然一笑,继续自顾自答道:“因为我敢护着他,而你,敢吗?”
闻言,楚高寒脸色大变,一下戳中心中痛处。
他们身居高位,可不讲情义。弟子身死,顶多愤怒不已,仇怨结下。
可若说自己亲自为弟子报仇。
那就是笑话了。
凭什么?
为了非亲非故,多如牛毛的弟子,冒着两败俱伤的危险,这笔账,他还是算得过来的。
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可当着所有人面,揭他的短。
这就让人很没面子了。
楚高寒指了指外面翻滚的岩浆,冷笑道:“你的下场,最后也是如此,你可明白?”
下场,自然是指那些火中亡魂。
“我不明白,但我希望,哪天你进去滚一圈,早些明白他们的痛苦。”
区介子毫不示弱,反唇相讥。
楚高寒眸中闪烁杀意,毫不遮掩,“记住,你今天来此地,只有两个下场,第一,斗丹输给我。第二,死!今日你区介子,必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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