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时隔多年终于相见,没有想象中那种流于表面的激动,楚墨也好,魔君也好,其实骨子里都是属于有些内敛的人。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高兴、不激动。
所以,楚墨当晚喝得酩酊大醉,甚至完全没有动用任何的力量去解酒。就这样一觉睡到大天亮!
醒来之后,楚墨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睡过这样踏实的一觉了。连梦都没有一个,一口气睡到自然醒来。
然后他就看见了丰盛的早餐,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暖,顿时自楚墨心中蔓延开来。
“有个师娘真好!”楚墨心里想着:这绝不可能是师父做的。
“起来了?快来尝尝,你师父做的早餐!”小蝶笑眯眯的看着楚墨,那眼神中的慈爱怎么都掩饰不住。
“啊?我师父做的?”楚墨顿时吃了一惊。
“哼。”魔君的冷哼声,从一旁传来。
楚墨赶紧拍了个马屁:“师父的厨艺那是没的说,天下无双!”
小蝶掩嘴轻笑。
楚墨风卷残云一般的将早餐吃完,然后抻了个懒腰,说道:“这日子……真是舒心啊!”
心里面那些心事,暂时放在一旁,时隔多年,好容易见到师父,自然要好好陪陪师父和师娘。楚墨甚至有些后悔昨晚跟师娘说了那么多关于綦筱雨的事情。两人肯定都为自己担心。
“那就在这里安安静静的住一阵子。”小蝶柔声道:“这地方我已经买下来了,这附近也没什么强大的修士。大多都是些普通人,也不会有人来这里打扰。”
楚墨点点头:“是要住一阵子,我有事情要跟师父说。”
魔君看了一眼楚墨:“我也有事情要跟你说。”
随后,小蝶很自觉的回避,房间里,剩下师徒二人。
“师父先说。”
“你先说。”
两人异口同声,同时开口。
楚墨挠挠头:“行,那我先说,不过我说了,师父不许生气,不许发火。”
“先说什么事。”魔君淡淡说道。
“那个,我好像是找到了千重手、天地人三才拳法、幽冥八刀这些功法的源头了。”楚墨轻声道。
“什么?”魔君的脸色猛然一变,看着楚墨:“此话当真?”
“嗯,还有,天意我意,我已经补全了。其实当年……就应该拿给师父的,可是那时候,有些事情,我自己都没搞明白,也不知道怎么跟师父说。师父咱说好了……不许生气的,那件事怪我自私……”楚墨小心翼翼的看着魔君。
魔君的脸上却一点不愉都看不到,他只是呆呆的看着楚墨:“你居然……能补全天意我意?这,这是真的吗?”
楚墨从苍穹神鉴当中拿出那本天意我意,说道:“当年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拿出来,是因为它彻底改变了,而且……真正补全,是您走以后很久的事情了。”
魔君从楚墨手中接过这本薄薄的小册子,脸上带着激动之色,像是捧着一件圣物。
然后,他缓缓的打开,只看第一眼,就有些呆住,喃喃道:“怪不得……原来是这样?”
“师父……您,您还能重新修炼吗?”楚墨小心问道。
“能,怎么不能?不管它怎么变化,它终究是天意我意心法!只是将过去那些有问题的地方补全了!”魔君一脸激动的道:“这就像……就像是一种完善!而且,你现在这时候把它交给我,其实是最合适不过!”
“啊?”楚墨有些惊讶的看着师父。
魔君说道:“因为我从飞升期,突破到大罗金仙的时候,就是一次彻底的升华!看似一个简单的境界提升,但实际上,却是一种本质的变化。这种时候,重修天意我意,简直最适合不过!而且……五卷的天意我意……我原本只是有信心冲击到真仙境界。如今有了这个,我就有信心,用最快的时间,冲进帝主境界!”
魔君脸上的开心,是发自内心的。在这个宝贝徒弟面前,他也没有任何想要掩饰的念头。
接着,楚墨将完善过的天地人三才拳法、幻影疾风步、千重手和幽冥八刀,全都交给了魔君。
魔君看过之后,不由感慨,看着楚墨苦笑道:“真不知道咱两谁是师父……谁是徒弟了。”
一句话,让楚墨当即跪倒在地,眼中含泪道“师父,不管到什么时候,您都是我的师父,当年若不是您,我又怎么有机会见识到这个精彩世界?若不是您,恐怕我早已经被长生天那群杂碎给坑死……我到今天,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哪,您跟师娘,就跟我的爹娘一样!”
“好了好了,我就随便感慨一句。”魔君把楚墨扶起来,他的手……其实也是有些轻微颤抖的。
命运之神奇,无法言说。
当年的一次偶遇,成就了楚墨,又何尝不是成就了魔君?
“对了,你刚刚说,你找到了这些功法的源头,是怎么回事?”魔君眼圈微红,努力的把这个话题给岔开。
楚墨挠挠头说道:“这件事……说起来跟我的身世似乎有些关系。”
于是,在楚墨的讲述下,魔君的眼睛越瞪越大,到最后,嘴角都忍不住剧烈的抽搐起来。
“你说,你在人界的归墟当中,遇到了一尊能跟至尊抗衡的大骷髅?然后在它的演绎下,这些功法爆发出了不一样的威力?”魔君看着楚墨问道。
楚墨点点头:“是啊师父,后来我才知道,大骷髅可能是我的亲人,也有可能是跟我家人有关的人。反正,他很照顾我。如果不是他,我不可能学到那么多的至尊术。”
楚墨说着,看着魔君道:“师父,我找一些适合您的至尊术吧?”
“不要。”魔君连连摆手,瞪着楚墨道:“至尊传承,岂是儿戏?能到处乱传吗?”
楚墨弱弱地说道:“可是我已经收了不少徒弟,您有很多的徒子徒孙,他们学的……都是至尊术。”
“……”魔君当即一脸无语,良久,才用手指了指楚墨:“你这小家伙……你这是要逆天啊!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楚墨从魔君脸上看不出好坏,硬着头皮问道:“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将来可能有大量的帝主……都出自你的门下!我怎么教出你这样一个怪物徒弟?”魔君忍不住感慨。
“那……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楚墨说道。
“你说是好事还是坏事?这是一段绝世佳话啊!就是太让人有些不可思议了点。那群至尊……居然将全部传承,给了你一个人。你这身世……啧啧。”魔君说到这,都有些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感觉到,自己这个爱徒的身世,说出来……可能真的要把天都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