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位友人倒是非常巧妙的心思。”
苏凡进行随口点评,缩在他体内契约空间的神农鼎则一句话不说,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还是没有听到。
没有听到的可能性并不多,不过苏凡也没有把对方无回复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如果要真的按照佛门那边的规矩去看的话,他现在刚刚经历的,应该也算是一个受苦处。
应是第一别处大烧。
而其他的别处,按照只有他经历过一个受苦处的点,进行推断,并不容易分辨。
是以,苏凡按照自己心里一闪而逝的灵光,直接敲定了一个方向,把盘在自己的肩头,跃跃欲试的两只,全部塞入自己的兜中。
他自己倒是并不惧怕炎热,可苦了小金,小金在被苏凡塞兜的时候,就已经摇身一晃,直接回到了契约空间里。
但是南北就没有这么好命了。
他又不是苏凡的契约兽,虽和苏凡约定了,下次进入秘境,要被苏凡契约之后再带进去,但那是另外一个秘境的约定。
和此秘境并无关系。
它只能干生生的熬着。
等到熬到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再想其他的出路。
苏凡也没有过挂记,毕竟南北再怎么说也不是一只普通的猫,它早就已经成年,而且拥有着超乎别人想象的实力,区区炎热并不足以动他的根基。
顶多是会让他感觉有些焦虑。
但之所以苏凡没有和南北在这里契约,并不是因为契约过程麻烦,这也是南北个人的想法。
他从苏凡的话语中听出来,虽然这里一直被苏凡称作是受苦处,但如果真的没有好处的话,按照苏凡的柔软心肠,不会让它干巴巴的露在外面。
南北一直认为,苏凡有着柔软的心肠。
诚然,苏凡并不认为自己和南北说的一样,不过倒也没什么大错。
这只小猫咪在外面忍着,确实能够得到一些好处,虽然是精神上的好处,佛门在这里设置了这么多的受苦处,当然不是为了苛刻的对待自己的弟子。
而是为了磨练经过受苦处的人的心智。
让人心神更加稳固。
这也是为什么修佛的人,基本上不会有太多的心魔缠身。
而这只小猫咪,显而易见,是心神不稳的代表性人物。
苏凡还不至于因为一时的心软,挡了其他人往上攀登的路途,所以只能苦了南北,硬生生的在外面跟着苏凡一起熬。
可他却又没有苏凡那般体质,整只猫没有一会儿下来就热的大汗淋漓,把苏凡的衣兜都变成了一个小型游泳池。
苏凡无可奈何的将南北从里面拎出来,暂时停止了自己前进的步伐,然后把衣兜内的水倒出,将南北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这一身衣服用的是冰蚕的丝线织就而成。
水火不沾,水火不浸。
不过。
很显然并没有冬暖夏凉的作用。
南北被拎出来的时候,浑身的毛发直接瞬间就干透了,可见苏凡选择的这条路是有多么炎热。
南北有些不适应的抖了抖自己干巴巴的毛,勐然湿透,勐然又干透,它的毛发不再柔软,它有些嫌弃的蹲在苏凡的肩膀上,将自己的身形变成一只奶猫的模样,舔着自己身上的毛,语气中略微带上了一些绝望。
“我们还有多久能够到达你所说的下一个受苦处?”
“我感觉我现在都快变成一只猫干了。”
“唉,这还不如是寒冰地狱呢。”
“为何非得是炎热的地方,我最讨厌炎热的地方了。”
他都都囔囔的抱怨着。
不过却并没有抱怨苏凡的意思,只不过是因为心里实在感觉到焦灼,不知道该怎么发泄,所以随口说些什么,声音也不大。
这不大的声音一直萦绕在苏凡的耳畔,好像一只蚊子在不停的嗡嗡一样。
也好在苏凡一直都属于心境自然凉的神人,体表的温度已经非常高了,若在这里做饭,直接把锅拿出来就能用,完全不用担心温度没办法煮熟饭粒。
可见这里到底有多么热。
南北已经热到开始吐舌头了,变得像一条狗一样,他吐出来的舌头干巴巴的,有些失水:“我好渴”
“救命啊”
虽然抱怨,但却并没有真的要喝水的意思,他再怎么样也知道,若自己真的在这里把水拿出来,拧开瓶盖的一瞬间,水就会瞬间被蒸发掉。
当时,也有其他的办法能够让它降温,那就是之前被苏凡收起来的那一个冰种。
不过,好不容易将冰种收回,若这时候再将冰种放出去,难保下一次能不能把冰种收回。
可不要忘了,那冰种上一次只不过是因为出其不意而被神农鼎收走,但他这些年以来,一直待在这里,早就已经有了轻微的灵智。
只因为太过于熟悉神农鼎身上的气息,所以没有反抗,可现在待在神农鼎的体内空间,早就已经反应了过来。
若这个时候把它吐出来,下一次,就算是神农鼎想收,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南北又不是一只真的不懂事的猫咪,自然不会要求苏凡赶紧给他降温。
何况他也不是苏凡的契约兽,也没有那么大的脸要求苏凡给他做这个,做那个。
苏凡倒是好心安慰了一下这只小猫咪:“再有一段的路途应该就能到了,我已经感觉到了其他人的气味。”
南北有些狐疑:“真的吗?可是你是人又不是兽,我都没有感觉到。”
苏凡笑了笑:“那这应该就是实力的差距了吧。”
他也确实没有说谎。
在身前,他已经感觉到了有其他人来过的味道。
而那些人的脚步直指的就是他的前方,倘若他没有算错,而魏朗算计足够老谋生算的话,另外一个受苦处应该就在眼前。
一人一猫又往前走了一段路途,忽然南北心神恍忽,倒退两步,一只爪子抬起来,捂住了自己的鼻子,差点从苏凡的肩膀上掉了下去。
“好臭啊,怎么会那么臭?”
南北有些绝望的哀嚎,躺在苏凡的肩膀上打滚。
“太臭了,太臭了,救命!”
苏凡则视线勐然边的锐利:“到了!饶骨髓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