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一想就明白了,或许是之前自己一直不愿亲手触碰被天道污秽沾染的东西,手里一直有剑,再加上刚才自己在外面施展出来的一剑,才会被这样误解。
让这只“血皇帝”以为自己失去了武器,就成了废人。
或许也不仅仅是这样的原因,比如说刚才它提到的,每一层的血池都是它的力量的一部分,血池里的血很特殊,能吞人。
应该是打着让苏凡不得不正面赤手空拳对敌的想法。
毕竟,倘若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来说,苏凡能够将一招一式修炼的登峰造极,应该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剑仙。
而剑仙往往最依仗的就是自己的武器,武器就是另一个自己。
一人一剑,人剑合一。
如果失去了武器,那实力必然大打折扣。
可惜它料错了一件事情。
苏凡怎么可能是普普通通的剑仙?
虽然这样说显得有些狂妄,不把剑仙放在眼中,但事实确实如此,他笑了一声,就丢开了手里的剑。
赤手空拳对上了石像鬼。
石像鬼整个身体都化成肆无忌惮流淌的血液,呼啸而过,像一个滚滚而来的车轮一样,直扑苏凡的面门,不见它怎么动弹,也没有任何的助力,速度非常快。
苏凡却连躲闪都没有,躲闪在石像鬼一脸“你死定了。”的狂喜眼神中伸出手掌,五指分开,直接抓住了石像鬼扑来的身体,整只手都牢牢的扣住了它的脸。
扣合的一瞬间,石像鬼身上的血液也顺势包裹住了苏凡的手掌,从他的手掌往胳膊蔓延,企图吞并他的整个人。
然而在包裹住苏凡的手掌的一瞬间,就好像摸到了滚烫的铁块儿一样,血液哗啦啦的直接散落,距离苏凡的手掌最近的一层血液甚至直接蒸发。
“你是什么怪物?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能够抵挡住我的血魔大法?你不是人类,人类怎么可能有这样强悍的身躯?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站在人类那边?”
石像鬼不可置信的嘶吼。
不过他的时候却有些沉闷,因为他的嘴巴还在苏凡的手心中被牢牢的捂住。
纵使石像鬼心里有再多的不满,苏凡还是直接捏爆了它,一句废话都没有多说。
然而在它在苏凡的手掌心中爆开的一瞬间,原本摸着像是石头的材质,哗啦啦的散落一地,变成了血液,流向了滚滚的血池之中。
在血池里,又重新的凝聚出来了一个石像鬼。
可这次凝聚出来的石像鬼,却并没有苏凡刚才捏爆的那一个那么狂妄,反而是更加妩媚了一些。
虽然用这两个字放在生的丑陋的石像鬼身上不太合适,但苏凡确实感觉到了妩媚的气质,而且这个石像鬼一脸娇羞的对苏凡抛媚眼。
“官人,你那么强大,我们就不要打了,好不好?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谈嘛,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的。”
声音矫揉做作,掐着嗓子,像一只被人扼住了喉咙的母鸡。
而对于这一只最新凝聚出来的石像鬼,苏凡的做法依旧只有一个,那就是捏爆!
可是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在他捏爆了这个石像鬼之后,它的尸体依旧化成了无边无尽的血液,流向了血池里,在血池里又再次凝聚出来了一个石像鬼。
只是这个石像鬼又有那么一些不同,他愤恨的看着苏凡。
“为什么你能够自由自在的行走?为什么你不被困在这里?为什么我不是你?为什么你生的如此俊美?我好恨,我好嫉妒!”
苏凡的做法只有一个,那就沉默不作声,捏爆,捏爆,通通捏爆!
在他杀死不知道多少石像鬼之后,一个石像鬼又冉冉升起,带着得意的笑:“嘻嘻嘻——人类,不要再挣扎了,你根本没有办法彻底的杀死我,你现在的体力应该也已经耗尽了,乖乖的和我一起沉沦,成为我的食物吧。”
可苏凡却没有立刻捏爆它,反而是笑了起来,说出来了,自从和第一个石像鬼打响战斗以后的第一句话。
“总算是找到你的弱点了。”
“不枉费杀了那么多次。”
说完苏凡直接跳入了血池中。
按理来说,他能够直接跳进血池,跳入石像鬼的地盘,石像鬼应该欣喜若狂才对,可是在苏凡缓缓沉下去之后,石像鬼反而变得慌乱起来。
在血池之中,慌乱凝聚出一个又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一群石像鬼围攻苏凡,可苏凡仅仅只是随手打散了身边的石像鬼,不让他们接近自己的身体。
他毅然决然的将身体往下不断的下沉,越沉越下越靠底,而石像鬼的攻击也就越密密麻麻,而且频繁。
越往下的石像鬼,力量也越强,实力也更加高深,可这一切对苏凡来说只不过有些疲劳应付而已。
根本不能够构成威胁。
直到最后。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脚底板应该是踩在了实体的地面上,一瞬间,苏凡睁开了眼睛。
在他的视线中依旧是一片血红。
——但是自己的身体是绝对不会受到这里的血液侵染,石像鬼在血液包裹苏凡的手,却没能对苏凡造成伤害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不仅仅是自己的分身,哪怕是自己的本体亲自上,也没办法对苏凡造成腐蚀性的肉体上伤害。
这加深了他对苏凡的恐惧。
而现在苏凡左右辨认了一下方位,就朝着自己感觉到的地方一边游一边走了过去,在石像鬼崩溃和愤怒又或者是嫉妒,暴躁的大喊中,苏凡承受着一声声一阵阵一句句的精神干扰,准确无误的握住了一块在血水里起起伏伏的血红色宝石。
“拿到手了。”
苏凡没办法在血水中张口,在心里默想了一句,随后直接往上一蹬腿游了上去。
也就是在他捏到这块血红色宝石的时候,身边的所有石像鬼全部消散,化作飞灰,就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血池的滚烫沸腾也停止,消失不见。
苏凡游上去以后,整个血池都似乎变成了毫无生命的尸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