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兰帝国偏僻巷子内的地下酒窖,费泽站在阴暗的地下室内,来回踱步着,而被五花大绑的捆在刑架上的则是一个金发男子,不过他此时被折磨得非常狼狈,整张脸苍白如纸,没有一点血色。
“我真没想到你那么下贱肮脏的血统里会有如此坚硬的骨头。”费泽说道,他拔出了自己的武器,将它放在那个囚犯的喉咙上,然后稍稍向后一扯,割开了皮肤,却没有割开血管。
“你会下地狱的!”塞利愤怒的吼道,可是脖子上的血痕却让他感觉一阵刺痛,险些感觉到自己喉咙就要被撕裂开了。
“这个不重要,先告诉我,现任的圣女都有什么可爱的癖好和习惯,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和她沟通沟通?”费泽说道。
“我不会告诉你的!”塞利冷冷的说道。
“哦,难不成你还在为我给你在和王妃商议时下药这件事耿耿于怀?那是我错怪了你,我可以向你道歉。其实,那时候你不是也挺享受的吗,至少现在王妃变成了你的情妇,而那个愚蠢的王子明知道带绿帽子却不能声张,那个傻子最爱面子的。”费泽不紧不慢的说道。
“混蛋,你让我丢掉了所有颜面。”塞利还是忍不住愤怒大喊,在发现自己脖子只是被割破皮肤之后,他又开始大骂,骂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塞利,我一直看在婀法的面子上不愿意对你用大刑,可你不能将我的这种仁慈当做你可以和我讨价还价的筹码。”费泽又漫不经心的将他的小腿给割开一个伤口,不过这一剑却明显是割到动脉了,鲜血很快涌了出来。
“露蕾在每个星期会请一队乐师到……到她的殿中,你想要了解,可以找到她的那个宫廷乐师……你这个恶棍,难不成又想……”塞利说道。
“也许吧,既然你这么配合,那我也不为难你了,你可以走了。”费泽用剑将那些镣铐和绳索全部斩断,塞利立刻恢复了自由,不过因为身体虚弱倒置在松绑时却踉跄了好几步。
“让我走?”塞利本以为这个家伙要一直囚禁自己,或者……
“当然,不再出意外的话,我们还是一家人,我怎么可能杀了自己的亲人。”费泽浮起了嘴角,这个笑容却让塞利感觉到浑身发冷。
在塞利看来,歌曼特费泽就是一个疯子,让所有人都为之烦躁甚至恐惧的疯子,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且不计代价,不记后果。
塞利迟疑的看了几眼这个家伙,然后缓慢的拖着疲惫的身体往昏暗的石阶上走去,不过一直等他走到外面,并且在一队巡逻骑士的帮助下翻到马上的时候,那个一直被塞利认为会出尔反尔的家伙却根本没有追出来,让塞利惴惴不安的离开了。
“你不怕他将你在托兰城的事说出去吗?”艾蒂斯皱着眉头问道。
“那正是我想要的,四年的时间,那些家伙也过了四年的安逸日子,得让他们知道,我这个恶魔已经回来了。他们会食不下咽,他们即使在和自己女人交合的时候都还要提防着我,甚至皇室和神殿那些高高在上的虚伪女人们还会绑好自己的已经生锈的贞操带,尽管她们已经没有贞操可言……”
“我不管你做什么疯狂的事,总之你答应我的事必须要做到。”
“放心,我们是同一战线的,那件事搭上的可不仅仅是婀法的一切,还有你母亲的性命。”
艾蒂斯保持了沉默,不过从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到那深深的怨恨。
“女人,可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那样容易变老,变得刻薄,变得令人厌恶。”费泽笑着说道,然后顺势揉过艾蒂斯那纤柔的腰肢,继续道,“暂且以夫妻名义和我到宫廷乐师那里走一趟吧,拜访一个老女人。”
艾蒂斯羞怒的挣扎开,费泽无所谓的笑了笑,反正是他占到便宜,被艾蒂斯的愤怒的目光直视又不是第一次,他都已经习惯了。
“你记得尼兰女吗?王子妻子的母亲,一位伟大的宫廷乐师,她的音乐让无数高贵的女子显得更加端庄,更加高雅,只不过她自己的女儿却和塞利玩起了偷情的游戏,我在猜想,塞利和她的女儿上床的时候,是不是也放着那优雅动听的音乐。”费泽对艾蒂斯说道。
“你能不能不用这么低俗?”艾蒂斯说道。尼兰女这个有名的宫廷乐师艾蒂斯还是听说过的,这名伟大的宫廷乐师的女儿就是那位王妃,直到费泽审问塞利的时候,艾蒂斯才知道,堂堂的一个大王子的妻子居然和斐律神殿大祭司的儿子塞利有私情。
“呵呵,大王子早就有废除她迎娶撒加利亚公主的打算了,只不过那个可爱的撒加利亚公主给了艾恩王子一个大大的耳光,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人上床,即使知道也不能声张,而未来的妻子却在还没见到的时候就跟别人跑了……真是一个可悲的王子。”费泽很放肆的笑了起来。
“撒加利亚公主,你指得是瑟琳?”艾蒂斯有些惊讶的说道。她可不知道米迦勒大帝为了与托兰帝国结盟将瑟琳嫁给托兰王子的事情。
“恩,是瑟琳,你不是问她为什么不做公主吗,现在应该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她可是死心塌地的跟着盖亚,又怎么可能嫁给那个整天带着假面具示人的悲剧王子呢。”费泽说道。
艾蒂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然后皱着眉头问道:“你探听现任圣女露蕾的生活习惯有什么企图?”
“艾蒂斯,老往不健康的地方想就越说明你内心深处的饥渴……哦,好吧,告诉你也没有多大关系,首先申明,露蕾圣女我对她没有半点兴趣,我是个浪荡的人不错,但是也不是每个不可一世的女人张她的开腿我都会坦然接受的,因为在我眼里,她们连最下贱的妓女都不如……”
“那你究竟要做什么?”
“找出那个一直操纵着斐律神殿和托兰皇室的幕后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就是杀死你母亲的凶手,同样的,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也在那个混蛋手上,他最初欺骗了年幼无知的我,还用魔法让我的凤凰沦为用魔兽等级来评定实力的低等生物。”费泽眼中闪过一道冷光。
“什么东西?”艾蒂斯有些好奇的问道。小凤凰如今拥有S级的实力了,但是这似乎根本不是这个生物的全部能力。
“四张羊皮卷的楔子,我的老师说过,收集到四张羊皮卷,要么直接将它们焚毁,要么用楔子将四张羊皮卷缝合起来,总之这两样东西不能落在同个人手中,除了我歌曼特之外。”
“四个羊皮卷不是四个预言吗,如果缝合在一起,那会发生什么?”艾蒂斯说道。她知道费泽一直在收集羊皮卷,可是不知道开启羊皮卷的钥匙一直都是在费泽的手上,但是却在四年前被人夺走了。
“我又怎么可能知道呢,我的老师早已经到天界,或者下地狱了。”费泽也不知道羊皮卷究竟有什么作用,但是这是他老师的遗嘱,也是他的使命,他必须完成。
费泽看了眼远处的阴云,然后说道:“第三个预言……哎,但愿盖亚和瑟琳非常纯洁……”
……
撒加利亚。
离入夏的时间大概还有四个月,虽然时间不是很充裕,不过应该足够盖亚为涅兰祭献的事做准备了。
花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便抵达了弥撒城,本来小紫龙今天是不需要休息的,不过盖亚和瑟琳似乎心有灵犀的想要在这个城市停留停留。
再次跨进弥撒城算起来也有四年的时间了,这四年时间并没有让这个城市有多少变化,与上次到这里不同,落在盖亚和瑟琳眼中的是一个雨中的城市。
这场雨应该算得上是入春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的,很有春天这个季节的味道,不至于让盖亚感觉到一年四季都是那么的单调。
两位魔法造诣极高的魔法师在这下雨的古城中都很吝啬的没有使用魔法盾,瑟琳则特意买了一把伞,坚持要和盖亚打着伞在雨中漫步,当他们走过主街道,到达了斗魔殿的那个广场的时候,都不禁浮起了嘴角,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
因为就是在这里,他们略带荒唐似的邂逅——蛮不讲理的公主抢走了跨入社群不久的苦修少年的钱袋。
盖亚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当时的自己可真傻,怎么可以让这个刁蛮的家伙那么轻易的夺取钱袋呢。
“抢去了你的钱,却搭上了我自己的所有。”瑟琳嘟着嘴说道。
“恩,那就你的价格。”盖亚笑着说道。
瑟琳娇嗔的瞪了一眼盖亚,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余角间看见一辆普通的马车从旁边经过,而马车内的那名惊艳的妇人挑开了帘子,目光落在瑟琳的身上。
盖亚目光也落在了那个美艳的妇人身上,隐隐约约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然而当他看见这位妇人那玫瑰红的长发的时候,盖亚才猛然的发现,这个妇人竟然和瑟琳非常的相似!
鲜艳的玫瑰红长发,明亮水灵的眼睛,如果仅仅从这两个特征来判断,盖亚完全可以将她们重合在一起。
“妈妈……”她镇住了,整个人犹如一个雕像固定在原地,瑟琳甚至没有主意本应该使用皇室的礼仪称呼,用出了口语。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位马车上探出头来的美妇。
马车上的美妇可以看到了激动无法自制的神情,她已经忍不住要喊出瑟琳的名字,可是最后她强忍住了这股冲动,然后使劲的对瑟琳摇头,最后决然的将帘子放下,端庄的坐回了马车内。
“瑟琳,先冷静些。”盖亚阻止了瑟琳的叫喊和追逐,将她拉回到自己怀里。
“盖亚,她……她是我的母亲……她……”瑟琳显得非常激动,已经两年多的时间了,自从逃出撒加利亚之后,瑟琳就再也没有机会能和自己的妈妈见面,她又这么可能不对其思念呢。
“她一直在向你摇头,就是告诉你不要声张,先冷静下来。”盖亚说道。
那辆马车可不单单只有那位美妇,而是在马车周围有一排排皇家侍卫守护着,这些皇家侍卫并不像是保护那位撒加利亚帝国皇后,而是押解或者说是软禁!
虽然那些皇家侍卫盖亚可以将他们全部击退,但是如此冒然的去和皇室的侍卫抗衡,反而会越闹越大,至少要弄明白为什么堂堂帝国皇后会在弥撒城,而且周围还有那么多的侍卫“守护”着。
“这里是我妈妈家族的一个旁支,作为皇后除非是被废除,否则是不会到这里的……”瑟琳也渐渐冷静下来,然后对盖亚说道。
“我们慢慢的追上去,然后等他们停下来之后,再找机会去见她。”盖亚说道。
瑟琳点了点头,不过她却有种非常不祥的预感,总是担心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毕竟一位皇后被谴回自己的家族,这可是一件轰动全国的大事。
撒加利亚其实一直都潜在这危机,尤其是这几年,米迦勒大帝因为讨伐夏洛宾帝国被认为是暴君,而且战争的耗费是巨大的,瘟疫的横行与税收的双重压迫使得撒加利亚人民各个地区发出了很多怨声,在肇事者怂恿下,很多地区都开始有反对米迦勒大帝的统治。
盖亚和瑟琳一直慢慢的尾随在那队马车之后,盖亚凭借着自己的感知能力也判断出了那队皇家侍卫的实力,其中竟然有剑圣在队伍之中,很显然护送皇后这件事非同小可。
马车一直驶向了贵族的宅邸区,很快就进入了撒冷家族的院子,然后所有的侍卫立刻将整个家族的府邸都围了个水泄不通,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或者出入的样子。
“恐怕是软禁……”盖亚低声说道。撒冷家族是那个总是带着谦逊笑容的萨诺的家族,也是瑟琳母亲那一方的一个旁支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