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蛋子上桌之后,陈可算是见识到了‘酒囊饭袋’这个词语到底是怎么来的了。
那跟头一样大的海碗没一会刘二蛋子吃了六碗,油光滑亮的嘴根本就赶不上他进食的速度,上一碗饭还在喉咙里没咽得下去,下一碗饭又塞进了嘴里。
“刘二蛋子,你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到我家里了难道还能把你饿死了不成?”罗老爷子苦笑摇头,刘二蛋子嘴里‘恩恩恩’连连点头,没有功夫回话,手上的速度根本也没缓下来。
一阵鲸吞牛饮之后,刘二蛋子吃得心满意足了,他这才说道:“罗爷,你是不知道我有多久没见过荤腥了,这大半年来领的工分也只够换点小米。”
村子不太景气,这是之前陈可就知道的。
罗老爷子也不想聊这个话题,他看着刘二蛋子沉声道:“你一个人的饭量都快赶上六七个人了,一会跟你三哥一起下去,到时候可得好好卖力才行。”
“下去?去哪儿啊?”刘二蛋子用大拇指擦了擦嘴上的油又吮吸了两口。
“”
“放心吧罗爷,三哥和这几个哥哥说往东我绝不往西,说要我拿头撞墙我就去撞,绝无二话。”
刘二蛋子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对于他,陈可还是比较信任的,这种直肠子除了会对吃喝有兴趣,其他时候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眼。
“剩下还有一个人在我傅家的地盘上吧,你告诉我是谁,一会我让他过来。”傅老爷子说。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不过我找得到他住的地方,一会可以带你找他。”
陈可说完之后,傅老爷子面露古怪,不过随后想到了陈可的身份顿时明白了七八分,他点了点头,“那好,一会吃了饭你就带我去。”
人员定下来了,吃饭的桌上就没有过多的再去强调其他的事情了,等到饭后,陈可就带着傅老爷子去找谢勇超去了。
两人走在前面,傅勇和其他人走在后面,在去找人的半道上,老爷子有话要单独跟陈可聊,于是转身对傅勇等人说:“我跟他有话单独说,你们别跟太近了。”
“是,父亲。”
夜色逐渐浓稠,繁星点点布满了天空,忽闪忽闪的那些西鞥光不由让陈可想到《星星点灯》这首老歌,心中泛起了思想情绪,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思乡之愁。
“想家了?”傅老爷子笑呵呵地问。
,陈可扭头看着对方点了点头,“恩,来这儿两天了,从这儿出去之后还得在黄泉村呆不知道多少时间,甚至能不能出去都还是个问题,所以不免有些忧愁。”
“放心吧,从这儿出去之后,你们肯定也能安全离开黄泉村,听老陈说,你在的那个时候,黄泉村就已经覆灭了?”
“恩,对的,一共发生了两次事故,第二次事故之后黄泉村就彻底没了。”
“那……我傅家是否有后人安全出去?”
傅老爷子的神色有些紧张,陈可笑着点头,“当然有,我想当初四家的后人是一起离开的村子,至少血脉是保住了。”
傅老爷子听后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这么看来就算我们这一辈没能成功,至少下两辈的人成功了,只有离开这个地方生活才会有自由,我那后人好像也跟你一起进来了,对吧?他叫什么?”
“恩,傅……”
陈可刚起了个头,突然想到了那条禁忌,于是沉声问傅老爷子:“现在的村子当中,是不是也有不能提人姓名的禁忌?”
傅老爷子一愣随后摇头道:“当然没有,这算什么禁忌?后来的村子里有这条规矩?”
陈可点了点头,“大概是因为现在的村子还很正常没有被黄泉侵袭的关系吧,既然没有禁忌那就好,她叫傅诗音,是你的曾孙女。”
“女孩啊?”傅老爷子的语气也听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陈可苦笑道:“我们那个年代,男女平等,生男生女都一样。”
“女孩好,女孩好,你们年纪相仿吧?要年纪相仿的话,你们就可以结合在一起成一家人,一起经历过这么多,以后的家庭肯定和顺,而且跟你在一起,我这老头子也放心,踏实。”
听傅老爷子突然点起了鸳鸯谱,陈可脸上一红,“这……这事得看缘分。”
“恩,你要是把你和她的生辰八字告诉我,我马上就可以告诉你,你们有没有缘分。”
“这个,这个还是我自己来吧。”陈可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转移开了话题问:“对了,有件事想请教你。”
“恩,你说。”
陈可将其中那条‘无五家家主一致同意,任何人不得外出’的禁忌告诉了傅老爷子。
“我们之前就是被这条困住才没法出去,到目前为止我们也没有找到解决的办法,你看看,能不能给我一点建议,或者是指条明路。”
傅老爷子听后点了点头,“明白你们的处境了,其实那就是一个阵法,我那曾孙女对阵法和风水有了解不?”
“有一些,但是不多。”
陈可回答之后傅老爷子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哎呀,这有些难办啊,不知道我那曾孙女到底对阵法和风水了解到什么程度……”
陈可叹了口气,“看来还挺复杂。”
“那是当然了,这阵法的存在可不光是为了不让村子里的人离开,之前可是用来抵御外敌的,自然会复杂一些。
这样吧,我这两天把阵法图给画出来,等你回来之后仔细看看把它背在脑子里,回去之后再画给我曾孙女看,到时候让她好好参悟一下,肯定就知道怎么破阵了。”
“那就多谢了。”
谈话的功夫陈可等人就来到了谢勇超‘家’门口。
“到了。”
陈可说着扭头看向了傅老爷子,在微弱的灯笼火光之下,老爷子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
“怎么了?”陈可好奇地问,傅老爷子面露苦涩,“竟然是杨二幺家里,你那朋友,看来受了不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