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到底是什么来头?
从鞋子的款式来看,这东西绝对不是王山村人死后便的鬼。
陈可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或许,这鬼是因为他们触犯了禁忌,有人在这儿直呼其名讳,所以才招来的!
现在身旁的这无名鬼还没有什么举动,陈可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迅速地想了想如何甩掉这只鬼,而后开口道:“你们进村以来,有没有提及过已故之人的名讳?”
一听这个问题,众人当即明白了陈可在担忧什么。
“没有,我没事提死……提离世的人做什么?我肯定没有,你们呢?”
东毛低头说完问其他人。
“我也没有,虽说我的不少故人都不在了,但我不是一个多念旧的人,没事也不会提这些,何况我跟你们都不认识,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眼镜儿也否定了。
就剩下谢勇超了,他想了半天有些支支吾吾,“我……我不太确定……”
虽然现在他能断定,他兄弟已经死了,但之前动手把他兄弟往外面抬的时候,他不清楚当时他兄弟何聋子到底死没死。
而在红雾降临的时候,他喊了聋子的名字,这点谢勇超和陈可都记得很清楚。
会是那被开膛破肚的人吗?
陈可心里在想,可如果是的话,为什么来找自己而不是去找谢勇超呢?
“你说你干的啥事!这鬼地方能提这种事吗!”三只手叹气。
“不对啊,陈老板是知道这些禁忌的,难道进来的时候他没交代你?”
东毛疑惑地问。
陈可心里一紧,是啊,这不就是一个大漏洞吗?
自己既然是知道禁忌的‘老板’,带人进来怎么会不跟对方讲清楚禁忌而让那个对方去触犯呢。
“哦,我当时跟陈老板推荐人手的时候没留神说溜了嘴,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不过,这……这可不是我说的那个人,我不认识。”
谢勇超的话让陈可心尖一颤,这么说来,坐在自己身边的鬼,就不是他那个哑巴兄弟了,那会是谁呢?
陈可迅速的脑子里想了想,自己来这儿后到底说过哪些话,想了没几秒,他的脑子里划过一道闪电!
严舟!
他和傅诗音进入这个村子的时候,他曾与对方提过严舟的名字。
想到这儿,他的目光不由挪到了那双板鞋上,这双鞋,自己确实有印象,他当时好像还说,这是他女朋友给他买的。
陈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几乎是不自觉地将头扭了过去,也就是同一时间,他的心脏都快冻住了。
严舟就坐在他的身旁,虽然那张脸十分模糊看不到五官,但陈可还是将他认了出来。
不过对方已经不是人了,只是在被招来的孤魂野鬼,他在对方的身上看不到一丝生气,只是一具躯壳坐在这里一样。
身上好像沾了水,头发也是湿漉漉的,严舟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陈可身旁没有任何动作,但是这种连呼吸起伏都看不到的绝对静止,让陈可心头就像是压着一座大山,他喘不过气。
“呃……呃呃……”
古怪的声音从严舟的喉咙里传来,就像是很多小孩儿小时候因为好奇而发出的气泡音。
这声音听起来诡异而恐怖,钻进陈可耳朵之后,他身体中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一般,整个人软绵绵的,犹如一滩烂泥立刻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的动静极大,陈可即便倒在了地上,视线依旧像是被磁铁吸引着一样,无法从严舟的身上脱离。
而众人听到声音也是本能的,不自觉的看向了陈可方向,这一眼看过去就无法避免的去看已经化作鬼魂的严舟了。
当陈可看着严舟的时候,对方那张看不见五官的脸也扭转了过来,如之前宴厅之中的那些无面人一样,严舟的脸上好像也有一双无形的眼睛看向了陈可。
原本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但是这种平衡被谢勇超等人一同的注视打破。
“不妙!发觉咱们在看他了!”眼镜儿一声大喊。
众人当即从地上站了起来,强烈的恐惧驱使着他们想要立刻逃离这里,但是严舟只是口中发出一声怪叫,随后竟朝着陈可扑了过去!
鬼魂,本就是无形的,来无影去无踪,也就是两米不到的距离,连眨眼的功夫都用不到。
坐在地上的陈可看着鬼魂朝自己扑过来,眼中所见的场景犹如万花筒一样变化。
似乎是过了几秒,周围的世界突然就静了下来,眼前先是一黑,随后逐渐变亮,但眼中所见之境犹如是有故障的黑白电视,画面斑驳又破碎。
“我这是在……”
回过神的陈可左右看了看,浓雾依旧在弥漫,自己身处的位置还在王山村中,但是这个地方很陌生,不像是太阴楼所在的区域。
“这个地方严舟生前来过?”陈可自言自语,似乎只有这样才说得过去。
就在他以为自己是进入了严舟记忆的时候,突然前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没一会的功夫,严舟竟然朝着自己的方向跑了过来。
陈可一愣,随后不由自主的喊了对方的名字,结果对方一脸惊恐地继续往前跑竟然从自己身体穿了过去。
自己在那段记忆之中是并不存在的,所以现在出现在这儿,其实也就只是一个视角存在而已。
陈可想明白了这点之后立刻转身朝着严舟跑的方向追了上去,但是才没跑几步,眼前又是一黑,然后又有了画面。
这一次他出现在了一件宅子当中,而这宅子他很熟悉,就是那摆喜宴的地方。
“藏好,别出声!”
这是严舟的声音!
陈可当即往身后看去,只见严舟正拉着一个年轻女人躲进了屋子里。
“为什么要藏起来呢……”陈可心中疑惑,随后便迅速的来到了那间屋子当中。
看着严舟和那女人一脸的惊恐,他猜测或许是见到雾中伤人的怪物了,要么就是撞见雾中的鬼魂了。
“罗姐,你放心,咱们一定能逃出去的,只要不去跟那伙‘送葬’的对视,郑哥他们的惨剧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的!”
严舟安慰身旁低声啜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