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辑 银妆素果 兰州热冬果

西北之地,素产水果,甘甜质佳,给多少游客留下回忆。

我到西北,吃过很多水果和果脯,都很喜欢,唯有冻梨我特别热爱。黑不溜秋的梨子,在冰雪下冻得才硬实,像个铁球般沉重。一般游客敬而远之,兰州人却把它说成特产,我倒有兴趣,在风雪里买了几个,一直提着当宝贝,后来融化却成了一包浓汤。

在兰州城转了一圈,才发现兰州的每条大街小巷都有一些农民挑着箩筐,摆在雪地里卖冻梨,兰州人争相抢购。我特意与卖主攀谈,讨教了些知识。冻梨是产于西北的一种黄皮梨,因为成熟季节晚,西北又冻得早,很多梨子还没来得及采摘,就被寒冷的晚风给冻着,主人趁着风雪摘下,运到城里贩卖。也有的采摘后吃不完,在寒冷的晚上在室外被冻上,成为冻透的梨子。冻后的梨子饱满结实,确实有些让人喜欢。

西北人吃冻梨有个习惯,把冻透了的梨子往凉水一放,浸泡一段时间,等冰冻外壳柔软,冻透了的梨心慢慢化开,轻轻敲开冻梨的外壳,壳内一泡浅黄色蜜汁,是冻透了的梨肉。把冻梨开口靠近嘴边,两手用捏压,嘴巴用力内吸,梨汁像果冻般滑入口里,香甜可口,凉透身心。吃后消除燥热,清火解毒。

冻梨,甘肃省最多,以皋兰什川、兰州西固最优,富含果酸、柠檬酸、蔗糖等成分,有清热、润燥、止咳化痰、养身祛疾等功效,是西北水果中的一种特殊水果。

在兰州,把冻梨做成汤水甜食,叫热冬果,是冻梨的另外一种吃法。

兰州有名的杜记甜食,以做灰豆汤闻名,也有道美食叫热冬果。

冻梨蒸熟就叫热冬果,我却不知道为何原因,查过些资料,也没得到结果。

热冬果用冬梨加热,蒸熟后文火慢熬,使梨肉入口即化,梨皮脱落。

据《本草纲目》载:梨有清热祛火的作用。南方,民间有个偏方,咳嗽久治不愈,用雪梨蒸熟,加白砂糖稍熬,连汤带梨服用,立刻止咳。我了解了一下兰州的热冬果,也俱有非常高的医学价值,有生津止渴、清心润肺、除烦利尿、清热解毒、润喉消痰、降火止咳。如果掏出梨核,装蜂蜜、冰糖蒸熟,连汤食用,有止咳散寒、清肺去痰的功效。

我到兰州去过两次,都去了杜记甜食,吃了热冬果,细细地品味了兰州正宗热冬果的味道,也感受了西北美食风情。

初端上来的热冬果,先闻到一股雪梨香,汤汁清澈见底,颜色与冻梨相近,红糖水色,不浑浊。梨不像敲烂,还是蒸熟后用勺子铲烂。红糖水里漂着梨皮,零碎的梨肉带丝须,悬浮在水中。用勺子轻轻刨挖,很容易刮下梨肉,吃在嘴里,甜而微酸,柔软宜口。

吃热冬果,据美食家们言,主要在于喝汤汁。我并非美食家,吃时也不太讲究,舀了一小勺,送进嘴里,舌头品到了甜腻,像蜂蜜,稍有微酸。嘴唇有点粘,感觉到汤水的稠,慢慢喝,稠性越来越严重,有粘合作用。

喝完半碗汤,梨肉还热,小块小块的铲食梨肉,非常细腻滑爽。我想尝尝梨心,铲了一小块,酸甜可口,细嚼慢品,才感觉梨心的肉粗糙,有质硬的颗粒。

我想:兰州甜食,数热冬果最天然原味,地道的绿色食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