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辑 银妆素果 临湘十三村酱菜

阳春三月,我与友人一起前往临湘看黄盖湖,了解它的草长莺飞、碧海长空。

临湘位于湘北边陲,北临长江,西近洞庭,乃鄂入湘的咽喉,兵家必争之地。夏商属荆州,春秋属楚国,宋淳化五年(994年)建王朝县,至道二年改临湘县。地势南高北低,东南群峰起伏,中部丘岗连绵,西北平畴广阔。河流众多,其桃林河、坦渡河、源潭河蜿蜒北流注入长江。临湘与湖北赤壁、通城、监利、通山、崇阳、洪湖、江西修水等九个县市接壤。长江水道依境而下,清末沿长江有儒溪、新洲脑、叶家墩等18处渡口。

黄盖湖是古洞庭湖云梦泽的一部分,位于湖南、湖北两省交界处长江中游南岸,临湘市东北角,地处长江之滨,西、南岸近三分之二区域属临湘市,北、东岸三分之一区域属赤壁市。207年,东吴水军主将在此练兵,原名太平湖。赤壁之战后,孙权论功行赏,赐给黄盖,改名黄盖湖。1959年,建立湖南省国营黄盖湖农场,属岳阳市直辖,后改制为黄盖镇,属临湘市管辖。大批长沙、衡阳的知识青年到此开垦,经过40余年的围垦,建设成为基础设施完好、水陆交通便利的鱼米之乡。到处是柳岸芳堤、渔舟唱晚、稻莲飘香。

我们从三国古战场赤壁往西,穿过群山,旷野之外是一片水泽,那就是我们此行目的地黄盖湖。远望山青水秀,波起浪涌,鸥鸟凌空,景色秀丽。三国东吴大将黄盖屯兵于此,湖泊浩渺,湖垸众多,黄盖兵营以村为建制,共分十三村。战时士兵行军打仗,闲时士兵开荒种地,种植了大量蔬菜。黄军用当地土著人所传秘法腌制蔬菜,用土坛装好黄泥密封,埋于湖畔,四十九天后取出,色泽鲜亮,香气四溢,口舌生津,味道醇美。火烧赤壁,黄盖献苦肉计受棍伤食欲不振,军士奉以酱菜,胃口大开,每日斗饭,很快恢复身体,体格强健,大败曹军。一日,诸葛亮携鲁肃慰劳黄盖,黄盖取兵营十三村酱菜待客,亮尝后赞道:“久食龙肝不知味,馋涎只有十三村。”孙权奖励黄盖战功,将下隽县赐为黄盖封地,并命名十三村周围的湖泊为黄盖湖。从此,十三村酱菜成为皇家御用贡品,并有人评价“北有六必居、南有十三村”。十三村酱菜品种繁多,有八味豆豉、乡里豆瓣酱、红油榨菜丝、精制剁辣椒、香辣腐乳、五香酱干、香辣萝卜条等。

我们在黄盖湖畔漫游,寻找春天的气色,也在寻找黄盖湖的文化底蕴。

我们此行的目的还有一个,就是去体验十三村酱菜的味道。我是一个美食寻访者,与我随行之人多少也沾染了我的恶习。

大约中午时分,打前站的兄弟来电话,要我们往前再走几百米,有家农家乐,哪里有我们寻找的十三村酱菜。大家风风火火赶到农家乐,店主已经摆上了饭菜,十三村酱菜也端上来,我们一阵风转残云,至觉得酱菜爽口,没有仔细体会。饭菜下咽之后,闲下来喝茶,在与店老板闲谈中了解到:十三村酱菜主要在端午节出现。

临湘端午有包粽子、吃咸蛋、抹雄黄、看龙舟、挂香袋、洗药澡的习惯,其中咸蛋是十三村酱菜系列之一。煮粽子的时候,在锅里放些咸鸭蛋一起煮,吃饱蘸糖的粽子,再吃咸鸭蛋压顶,夏天就不生疮。咸鸭蛋晒会正午太阳再吃,夏天就不再头痛。店主给我们每人送来一个咸鸭蛋,我仔细品味着,蛋体细嫩,蛋黄朱砂,油汁四溢,清香味美,口感独特,回味无穷。

我们在回长沙的时候,我特意返回农家乐买了20个咸鸭蛋和几样酱菜,带回家给妻子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