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曹楠、黄毛、三叔等人纷纷出关,全部晋升到了纳灵期,有了功法之后,实力都上升了一大截。
尤其是三叔,雷系术法的威力仅次于火系,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有超出,稳坐金盆乡输出的第二把交椅。
之后,胡来和胖子也闭关去了。
唯独熊大有点麻烦,金身决的第一阶段需要用大量的血来淬炼身体,而且还不能是普通牲畜的血,至少也得是野生的,只有野生动物的血液,才含有淬体需要的真正成分。
我们筛选了,岭南这边的大型野生动物已经不多了,只剩下那些耐命的,比如狼、野猪。
但这两种需要很大的数量,因为他第一次血炼的数量就是一缸,必须能把他脖子给泡进去。
一头两头好找,数量一多就不调好弄了。
于是我们又把目光转入地下,大虫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可问题是,大虫不是什么时候都有,就算干掉了,怎么采血也是一个问题。
可遇而不可求,难度比收集野猪更高。
最后我们只能瞄向大海,鲸鱼体型足够,能够采集到足够的血,我们联络了几个捕鲸船队,高价向他们买血,可对方的答复是现在处于休渔期,最快的供给也要在三个月之后。
一句话,三条路都能走,但都有些麻烦,需要时间。
第五天,我和曹楠开车去省会接机,孟水生的飞机下午三点落地。
三点,我和曹楠等在接机口,不一会儿孟水生便出来了。
人人都说女大十八变,男孩其实也一样,接近两年时间不见,这小子高了壮了,已经到了我肩膀,肤色也黑了不少,但精神头却足了,脊背笔直,气息沉稳,就像一块生铁被锻造成了剑胚,就差开锋了。
我眼睛一亮,曾经懒散的男孩变成了英气的少年,脱胎换骨。
不得不说,军事化的管理对一个人的塑造是由内而外的,不论是身体和气质,都有质的变化。
“磊子哥!”
孟水生看见我,立刻奔跑过来,手轻轻一撑,就翻过了一米多的栏杆,背上还背了一个明显不轻的包裹。
“长高了,变帅了。”
我笑了,爷爷失踪后,自己就剩下三个亲人了,孟水生是自己唯一的弟弟,这种喜人的变化,让我打心眼里高兴。
当初的决定的是对的,这件事必须谢谢王建安。
“啧啧啧,这还是孟水生么,不是谁假扮的吧?”曹楠故作不敢相信,抱着孟水生的脑袋就是一阵狂揉。
孟水生很灵巧避开,一下子钻到我背后:“不是我还能是谁,如假包换。”
“那不行,必须好好检查一下,来来来,把衣服脱了。”
“我才不脱呢……”
“哎呀,男子汉一个,你还害羞啊?”
“……”
我仔细观察孟水生的步法,很灵活,而且隐隐有法步的痕迹,那个精英学校,看来真不白教。
最可喜的是,孟水生身上明显有微弱的元力波动,虽然还没有正式修炼,但此刻的他,仿佛一块上好的璞玉,随时能赞放出属于他的光芒。
打趣一阵,我们找了一家还算上档次的酒楼给孟水生接风洗尘。孟水生给我们讲述了在学校的事情,两年不见,他性格开朗了许多。
期间他反复提及他教官,姓易,叫易先行,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教官,为人刚正,很有魄力。
所有的学员都已经进入了法事行,练身体、练胆量、清洗体内杂质等等,虽然资源算不上多珍贵,但也算诚意满满了。
两年的时间打基础,做准备,原本他们下学期就要开始修炼的,但王建安运作,让他提早退了学。
这件事王建安没有跟我细说,但孟水生退学,肯定是经过教官同意的,否则孟水生不可能说去就去,说回就回。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里面好像有点什么不对的地方,没证据,纯属第六感的直觉。
如果非要说点什么东西,就是精英学校背靠官方,宗裁所要是没在里面布置势力的话,打死我都是不信的。
加上宗裁所和我的关系……鬼使神差的,我问了一句:“你回乡这件事,是你主动提出的申请,还是学校劝你退学?”
“嗯……是爸爸让我回乡,说乡里的资源比学校好,我权衡了一下便打算回乡,学校虽然好,但到底只是一所学校,真正的本领不是学校能学出来的。”孟水生道。
“那你申请退学的时候,学校是什么态度,就比如你的教官,他有挽留你吗?”我追问。
看得出来,孟水生对易先行很尊敬,我没这个人的资料,但想来应该不会差。
“也挽留了,但我说明了原因之后他便同意了,还给了我一枚纪念章作为留念。”孟水生道,说完将脖子上的链子拉上来,上面吊了一块金属牌。
看到这东西,我心头一跳,因为上面萦绕了一股熟悉的气机,很微弱,却很清晰。
金属牌上附着有东西!!
但我没有轻举妄动,因为这很像是在传达某种隐秘的信息,隔墙有耳。
想了想,我笑道:“看着挺不错的,有点像是特种部队的吊牌,这是专门给你的吗?”
“不是,每个退学的学员都有,做纪念用的。”孟水生道,说完把吊牌放进了衣服里。
“退学的学员多吗?”曹楠问了一句。
“嗯……不算多,但也有十几个,都是在这个学期陆陆续续退的,大多数都有不弱的背景。”孟水生沉吟了一下,道。
我点点头,这半年来是修炼行快速觉醒的时候,有条件有背景的学员自然能得到信息,退学的自然就会多起来。
之后我们边吃边聊,还喝了一点酒,天黑后便去了酒店,打算明天再启程回乡,今晚歇歇脚。
我们开了一个公寓房,孟水生先去洗澡,将吊牌取下随手放在桌子上。
我感应了一下,感觉没什么异常,便走到桌前,将吊牌拿了起来。
曹楠见我郑重,刚想开口,便被我比划了一个嘘声阻止了。
接着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吊牌微弱的气息来自铁牌里面,感觉不像是用来追踪或者害人的。
想了想,我镇定心神,缓缓朝吊牌探了进去。
嗡!
只听一声气机嗡鸣,我脑海中立刻多出了几行字:孟磊阁下,宗裁所被邪灵占据高位,急需清理门户,你、我、王建安,还有你弟弟都已被严密监视,你要小心,最近它们要对金盆乡发动偷袭,万分小心。这则消息是以您弟弟的鲜血为引设置,只有您能察觉到异常。我们急需您的帮助,如果您同意,请明天正午一刻在灵初论坛随意发一条帖子,我会再联系您,十万火急。
落款只有一个字,易。
我心中震撼不已,不是易先行的举动,而是邪灵的势力,竟然遍布了宗裁所?
他明显已被全面监视,否则联系我的方式有很多很多种,不至于谨慎成这个样子。
看来自己远远低估了邪灵势力,它们无处不在。以至于易先行只能通过血缘感应这种方式来给我通信。
而更让我心惊的是,邪灵竟然在策划对金盆乡的偷袭?
也对,此前雪鬼事件,它们就已经尝试过了,再来一次也不算什么意外。
看来宗裁所被渗透的情况比自己想想的还要严重,它们已经无处不在,几乎贯通了整个宗裁所,靠宗裁所还没被侵蚀的力量,已经不足以拨乱反正,清理门户。
否则的话,他不会找我这个“外人”帮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