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这里弄不好还会有东西过来探查,早走为妙。”黄毛道。
我们点点头,然后胡来辨认了一下方位,开始返程。
这一趟,自己和陈老根的对话算是获得颇丰,对所有发生的诡事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框架。伴随阴谋一件件浮出水面,只需要将它们一个个的对号入座,就能知道很多事情。
至于细节,就需要更多的发现去填充了。
最不爽的自然是胡来了,他追了半年的蟒虫,结果被别人捷足先登,心里别谈多郁闷了,就像被戴了绿帽子一样。
去的时候,我们花了差不多一个白天,回去就显得更加漫长了,直到天蒙蒙亮我们才回到乡里。
两天两夜没休息好,我实在累的不行了,躺在床上就彻底瘫了,躺下之前我摸了摸电视,是温的,陆凝香晚上来过,而且床上明显有她的味道。
她渐渐的,也会在我不在家的时候来了。
……
这一觉我直接睡到了下午天擦黑,孟水生交代了一下这两天的生意,便回去了。
我弄了点晚饭,吃完没法再睡,有些无所事事。
于是我打开电脑,开始全面搜寻有关于南越国的一切,所有正史,民间野史都看。
特别是赵佗和金笛夫人两个人。
我越看越皱眉,南越国果然不简单,正史对它不屑一顾,但野史和民间传说却对它有非常浓重的一笔。
南越国严格来说,是中原汉人对古越民族的一个殖民政权,但却融合的非常好,也是历史上第一次以政权形势对百越地区的大开发。
五十万大秦偏师,虽然比不上当时蒙恬率领的长城军团,却也是一支劲旅。自古秦军耐苦战,他们克服水土不服,克服了地形不熟,克服了毒虫猛兽,向南拓展数千公里,直接打到南海之滨,基本奠定了后世华夏的雏形。
中原文化与岭南蛮荒文化发生碰撞,相互吸收,流传下来的故事非常多。
最传奇的就是这个金笛夫人,民间传说她是上古天神女娲的侍女,能统御万蛇,是百越的守护神,直到现在,岭南地区还有不少供奉她的神庙。
传说她的金笛一旦吹响,便有无数的蛇从天而降,让敌人闻风丧胆,多次击退宿敌苗人的进攻。百越曾经是一个民族,叫古越族,他们的宿敌是位于湘黔一带的苗人,双方之间互相攻杀,部落战争延续了无比漫长的岁月。
不幸的是,古越族最终完全融合进汉民族,消失了,而苗族却保留至今。百越的蛇,苗人的蛊,是汉人南下时最怕的两样东西。
南越国立国之后,赵佗任国王,金笛夫人便是国后,任职大祭司,权力等同于国王。
但奇怪的是,赵佗的死记录的很清楚,哪一年死的,如何掩人耳目埋葬等等,金笛夫人却只字未提,莫名其妙就消失了。只有一些附会的神话故事,说金笛夫人飞升,回到了女娲天神身边。
这种传说明显不可信,因为有文化融合的痕迹。
女娲是典型的汉民文化,古越族不会有这个东西,能附会到一起,最大的原因是女娲是人身蛇躯,和金笛夫人蛇女的形象类似,所以后世编撰了这么一个关系。
象征这互相之间的文化融合。
之后我翻了很久,找到的东西大多是重复的,便放弃了。
我不禁在想,是不是找一个正儿八经的老学究,聊聊南越国的事情?
术业有专攻,有些搞历史的人,了解的远比网上来的多,来的准确。
……
接下来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金盆乡都安安静静的,我本以为铁箱子被取出来,紧接着便会是一场大动乱,结果却是风平浪静。甚至让我产生了一种诡事已经过去,生活归于平静的错觉。
黄毛重操旧业,每天以网吧为家,和刘二龙没日没夜的厮混,曹楠一半时间也和他们玩,一半时间跟着胡来学赶虫,甚至还出去实践过一段时间,说是胡来打听到了蟒虫的消息;但没多久又回来了,因为扑空了。
我则每天做生意,喂那只不知道要喂道什么时候的银眼山魈,孟水生开学了,要去上学,生意只能自己做。
期间陆凝香经常来,她已经不光能说,连电视都看懂了,越来越像一个人活生生的人。
但我检查过,她依旧没有体温,也没有心跳。
就这样过了大约一个月,这天早上刚开门,孟水生背了个书包正好从店门口经过,冲我喊道:“磊子哥。”
“吃早饭了吗?”我随口问道,这小子有点霸气,别的同学都是天还没亮就跑去上早自习,他优哉游哉的,基本要等到上第一节课才去。
刚开始的时候,学校的老师还会说他几句,后来便由着他了,没办法,学霸在学校是有充分的特权的。他现在已经开始啃高二的课本了,经常用我的电脑在网上找高中的教学视频。
“吃了。”孟水生道,但明显迟疑了一下,撒谎在。
“吃了就再吃一顿!”我懒得戳破他,关上店门,带他去了菜市场早点摊。
他有个不好的毛病,总不吃早餐,原因是婶娘“病”的那几年,体力不好,三叔又要上早工,所以很多时候就让他自己弄,他干脆就不吃了。
说他懒也行,说她孝顺也不差,总之,养成了习惯。
吃的时候,我在寻思,是不是把他直接弄到县城的高中去,别让他呆在乡里,太危险了,上次犬口尸魁的事就险些酿成大祸。反正现在的初中对他来说也是浪费时间。
还有上次墓里面的鬼对三叔一家子动手的事,也同样把我吓的够呛,三叔和婶娘是走不了的,但他可以。
于是我便把跳级直接上高中想法和他说了。
孟水生想了一下,竟然点头了,道:“但我要和我爸商量一下。”
“你爸那里我去说,你去学校和老师打招呼,先垫个底,搞定乡里之后,我找人去县里走走关系。”我道。
“好的。”孟水生答应了,他是被无聊了,上学无所事事。
吃完早餐我便去了三叔家,他今天难得在家闲休,正在工具棚里面修理工具。我把想让孟水生跳级进高中的事情说了,三叔想了一下点头,道:“如果能走的动的话,没问题。”
我暗喜,只要他同意,学校那边就好说了。
至于县里的高中,有神童不收那就是个傻逼,了不起去一趟小红楼,赛玉儿神通广大,县里没有她办不成的事。
之后和三叔聊了几句,我便去了老宅。老宅虽然不住人了,但到底是祖宅,爷爷牌位还供在里面,也是需要打扫的。
我先给爷爷的牌位上了一炷香,然后开始扫供桌上的灰,结果拿起香坛我发现,香坛的腿上好像刻着一个什么东西。
我急忙拿抹布擦拭了一下,不由吃了一惊,竟然是个葫芦形的刻印。
这个符号对我来说太熟悉了,爷爷送我的所有自制的礼物,都会刻上这个标记。
最开始的时候是源于一只装水的水葫芦,上面还画着小人画,自己非常喜欢,后来就变成一个有意义的符号。
我不明白了,这个符号怎么会出现在灰坛腿上?该不会是这灰坛有古怪吧?
我心脏不禁开始加速,直觉告诉我,爷爷不会把这个标记乱刻,一定有什么含义!
最关键的是,陈老根说我爷爷肯定会给我安排万一误入法事行的后手,但出了意外,后手根本没出现。
我也觉的爷爷不应该什么都没留给自己,或许,只是自己没发现而已,遗漏了。
没二话,我立刻找了一个杯子替代香坛,把它拿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