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春天来了
管重来。
气势胸胸地来了，怒气冲冲走了。
带走了一兜台球，也带走了一肚子气。
杨国清把李卷土留了下来，说了一下关于申请国际专利的事。
李卷土：“主任您说的没错，国际专利，不管是否能阻止外国人仿制，我们还是要申请，反过来，我们还欢迎他们来仿制，打国际知识产权官司嘛，咱们国家不能总是当被告，偶尔也要当一回的原告的。”
杨国清眼神一亮！
这个思路好啊，意义重大，尤其是国际舆论上的政治意义。
李卷土：“这款产品的市场前景相当广阔，未来每年的消费量是数千万只，甚至上亿只。正如主任所言，当务之急，是如何提高产量，降低生产成本。”
杨国清：“数千万只？甚至上亿？真有那么大的市场前景？”
李卷土：“如果您有拉杆旅行箱，无论是出差，还是旅行，还会拎一个大提包吗？”
杨国清：“当然不会。可是这东西普通老百姓消费不起啊？”
李卷土：“发达国家有钱人多啊，所以啊，首先要搞出口创汇。首批使用着，肯定是高端商务人士，乘坐飞机的那一批人，包括国际政务人士，试想一下，国家级别的商务政务互访，都使用咱们的产品，这是多大的市场？将来，咱们国家发展了，老百姓也有钱了，说不定每家每户都普及了呢，一家一个都未必够用，那又是多大的市场前景？”
杨国清越听越兴奋！
这个专利，每年能给系里带来上千万的收入，简直不敢想象啊！
上千万啊，都够盖一栋教师家属楼了。让系里的每个老师，都能分一套房了。
想想都激动！
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这个专利费，系里每只箱子分得一块钱，李卷土他们几个，好像要分一美元，比系里赚得还要多啊。这几个学生，仅凭这个专利，就能成为百万富翁了！
杨国清忽然就有些酸爽了。
“这个全国大学生科技发明竞赛，组委会那边要搞一个颁奖仪式，地点就在京城，你们几个发明人准备一下，派个代表参加一下。”
李卷土：“您是我们的指导老师，您代表我们参加就好了。”
杨国清：“指导老师当然要去，但这是大学生竞赛，主题是鼓励学生积极参与，学生才是主角。”
李卷土：“好，我们商量一下。”
杨国清：“关于扩大生产，你有什么想法？”
李卷土：“全国各地多找一些生产厂家，每个省不能找太多，一两家就可以了。生产成本如果降下来了，需求量很快就会爆发出来。咱们系里，是不是可以联合院里的三产公司，组建一个专利项目推广小组，加速推进这个事。”
杨国清：“好！你这个建议不错！不过这事用不着跟院里的三产公司联合，咱们系自己完全可以做。每年上千万的收入啊，他们搀和进来，指不定要分走多少呢。”
……
李卷土忽悠玩系主任，就开溜了。
他这几天老老实实待在教室上课，主要是为了等管重来找上门来。
如今这事暂时算是过去了，他就想着该如何彻底收场。
嗯，过去这么多天了，马六那边也该有消息了吧？
……
大栅栏警察分局。
顾局的办公桌上正放着两堆台球，管重来正在汇报。
管重来：“那个家伙显然早有准备。但是，他越是这样做，越说明他就是作案凶手！”
顾局：“可惜啊，咱们办案是要讲证据的，不能搞自由心证。我也怀疑是他，但目前证据不足，还没法抓他。”
管重来：“这家伙太可恶了！接下来该怎么办？”
顾局：“我最担心的，是团伙作案。那八个人被砸断腿的时间，前后相差无几，一个人单独完成的可能性很小，团伙作案的可能性更大，社会危害性也更大。有必要对他进行暗中监视，争取挖出他背后的团伙。只要他继续作案，就一定会露出马脚。”
管重来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两堆台球，狠狠地说道：“我们费了好大劲才搜集的作案凶器，不但就这样白费了，反而间接证明了作案者另有其人，真是越想越气愤！”
顾局：“犯不着生气。将不法分子绳之以法，才是我们应该做的。我总感觉这事不那么简单，你去详细调查一下那几个被害人的背景和社会关系，也许能发现什么线索。”
“是！”
管重来领命而去。
……
李卷土悠哉悠哉回到了四合院。
院子里的三棵桃树，已经抽出新枝，枝头上挂满了花骨朵，已经有蚕豆大小了。
嗯，不错。花骨朵生长很快，栽过几天，就能开放了。
井边的柳树枝条也已经返青，春风一吹，不停摇摆。
李卷土看着桃树和柳树，心情越发舒畅。
可惜中午家中无人，他独自欣赏了一会春色，难免有些意兴阑珊。
不能辜负这大好春光，他转身去了农贸市场，买了一块里脊肉，一兜黄豆芽，一把韭菜，各个大青椒，几个土豆，两根黄瓜。
回来之后，他找出面粉，开始烧水和面。
今天他忽然想吃春饼了。
李卷土的做法，是开水烫面。年团冷却之后，和均匀了，先醒半个小时。然后分成小面团，擀成薄薄的面皮。
热锅中火不加油，把面皮烙熟，有些微黄，就可以了。
春饼的馅，根据个人的口味来调配。李卷土配的是黄瓜丝，土豆丝，青椒丝，里脊肉丝，和韭菜炒鸡蛋。
再搭配一个汤：黄豆芽瘦肉汤。
李卷土这边刚弄好，杨豆豆放学归来。
她现在放学，已经不用蹭杜老师的自行车了，她认识了隔壁胡同的一位新同学，结伴放学回家。上学还是要蹭杜老师的便车，她给出的理由是这样上学才不迟到。放学当然不用担心迟到，她已经和新同学把附近几条胡同都逛了好多遍了。
“呀！卷土哥哥，你做啥好吃的呢？”
李卷土用锅铲挡住了伸过来的小胖手：“洗手再过来。”
杨豆豆放下小书包，匆忙去洗手。
这年头，小学生下午三点多就放学了，没有补课这一说，也没有各种课外补习班，作业也很少。对于小学生来说，这真是一个美好的年代，除了疯玩，还是疯玩。
李卷土问她：“你上学都学些什么啊？”
“可多了，语文，数学，体育，唱歌，还有画画呢。”
“那你喜欢上什么课啊？”
“体育课，可惜太少了，每天只有一节，遇见刮风下雨，就没得玩了。”
一大一小两个人，边吃边聊。
开春了，下午的阳光暖洋洋的，就在院子里灶台边上支了一张桌子，也没进屋吃。
两人吃到一半，杨春花她们也回来了。
小吃店现在还不经营晚餐，主要是因为，附近胡同的人，都习惯了下班回家自己做晚餐，很少有在外面吃晚饭的。
杨春花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你们不出来吃晚餐，耽误我赚钱啊。
她们几人一进院，看见这一大一小吃得正欢。
吴巧云一点也不客气，搬了个凳子，坐下就开吃。
王二丫和另一个小姑娘就腼腆了一些，看了几眼，没好意思过来。
杨春花：“这午不午，晚不晚的，你们现在吃饭，晚上还吃不吃了？”
吃饼三人组继续闷头吃饼喝汤，没人搭茬。
杨春花又把目标对准王二丫两人：“你们俩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干活去？”
那三个人可以不搭理她，这俩人是她在发工资的，当然不敢不听老板的话。
杨昏花也坐了过来，不过她没跟着一起吃。
“卷土啊，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了，咱们不做晚餐，我打算把夜宵开起来，就做烧烤卖啤酒，我发现晚上出来的人挺多的，烧烤摊的生意很红火的。”
李卷土：“你们能忙活过来吗，早餐午餐加夜宵，你们不睡觉了？”
杨春花：“我想好了，可以轮班休息啊，上早班的，就不用上夜班，上夜班的也不用上早班。”
你这？怎么越来越像资本家了，赚钱没够啊。
李卷土：“随便吧，你爱咋折腾就咋折腾吧。”
杨春花：“你给点建议啊，你也是咱们店的老板啊，这样做到底行不行？”
李卷土：“改革开放，先行先试，你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行不行？”
杨春花：“那我听你的，先试一试。”
什么叫你听我的，是你自己心里早就想这么干了好吗？
其实，杨春花只是想试探一下李卷土的态度，只要李卷土不强烈反对，她就想试一下的。
……
吃完春饼，李卷土把吴巧云叫到了书房。
“那帮小混混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你也不用待在小吃店了，去大宝那边吧，尽快把公司和家用电器商店开起来。另外，联系一下马六，给他点生意做。”
吴巧云：“马六，他能干嘛？”
李卷土：“蛇有蛇路，鼠有鼠路。马六自有他的渠道，你给他提供货源就行了。”
吴巧云：“给他什么货？”
李卷土想了一下，“先给他一些摩托车吧。”
吴巧云：“他不会问摩托车来路吗？”
李卷土：“他不会问的，你让他自己去想辙。”
……
转眼到了四月份，国际上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