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再放诱饵
李卷土非常失望。
山田康夫并没有急着向总部汇报，而是选择自己硬抗。
帮派之间，内部竞争和外部竞争，一直司空见惯，从来就没有停止过。
什么事情都找家长，如何能成长起来？
李卷土这几天一直暗中监视着山田康夫，也没发现他有联络黑龙会总会的迹象。
是不是打草惊蛇的力度不够？
如何才能惊动他呢？
第二天上午，东京一个古玩市场里，多了一个摆地摊的。
地上铺了一片深青色麻布，上面散乱摆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有破烂的铜钱银币，有破旧的武士刀，破旧的木质佛像，几只陶瓷碗，还有一块旧罗盘，木的。
一个落魄武士打扮的青年，一身略显破旧的皂青色武士服，头系一条暗红色的发带，抱着膀子，坐在摊子后面。
捡漏的心思，不分地域，哪里都有。
时不时就有人前来看东西，询问价格。
“华夏古董，便宜卖了，铜钱两百元一枚，银币两千元一枚，瓷碗五千一只，武士刀两万一把，佛像五万，罗盘十万……”
这年头，东洋货币不值钱，1华币大约兑换40东洋币。
李卷土的报价不高，他也指望着这个赚钱，就想把罗盘放出去，让黑龙会的人买走，自己好来个顺藤摸瓜。
这罗盘既然是黑龙会总坛指定要找的东西，手下人寻到了，自然会层层上交，也能混个功劳和奖赏，自己留着那是屁用没有。
一个上午的时间，李卷土就把这堆破烂全部卖了出去，当然包括那块罗盘。
清点了一下，到手二十多万东洋币。
嗯，比较符合落魄浪人的身份，不显山不露水的。
这一次，黑龙会的办事效率，没让李卷土失望。
傍晚的时候，这块罗盘就到了山田康夫的手上。
总部要找的罗盘，具体是个什么样子，他不是很清楚，总部也没交代清楚，就说是一块木罗盘，很古老的样子。
近一年来，他已经上交了几十块罗盘上去，但总部反馈回来的信息，全都货不对版，还需要继续寻找，列为一项长期任务目标。
山田康夫对这块罗盘，也就没报什么希望。能够时不时地交上去一块，也算是对总部有一个交代，证明我们一直在努力寻找，并未懈怠。
他想把罗盘先放保险柜里，有空再送去总坛。
艹，保险柜都被偷光了！
他又陷入了郁闷。
越想越郁闷，好多东西都锁在保险柜里，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抄起了桌子上的电话：“重新订购一批保险柜回来……补充一批枪支弹药……挂失补办一些证件，物业房产地产的产权证，核对一下，哪些被盗了……”
有些东西是无法挂失的，不记名的，丢了就是丢了，只能当成损失。
山田康夫心心念念的那些东西，此时正静静地躺在李卷土的洞天里，他还没工夫去查看。
李卷土散开神识，默默追查着罗盘的位置。
停滞在青龙大厦里，就不再移动了。
也许是今天太晚了，明天再送出去吧。
李卷土暗自揣测着。
漫漫长夜，不能这么干耗着，他又去公园打坐去了，恢复神识。
这一天天的，暗中监视加催眠，很费神识的。
一夜无眠，打坐修炼，精神饱满。
感应了一下罗盘的位置，没移动，还在青龙大厦。
他默默回想了一下，前天对山田康夫的催眠内容。
神山？
能被东洋人奉为神山的，应该就是那座山了。
距离并不远，在东京西南方向，八十公里的样子。
也不算高，峰顶也就三千多米的样子。
形状嘛，怎么说呢，像个坟包。
想起这个坟包，他明显有些忧伤，仿佛陷入一段回忆。
可惜那条蛇了，八头八尾，八岐大蛇啊，被自己当年亲手埋在了那里。
……
接下来的两天，青龙堂异常忙碌。
山田康夫接待了好几拨人，包括专门从警方请来的痕迹学专家。
指纹，脚印，毛发，粉尘，都采集了一堆，然后展开比对。重点比对对象就是青龙大厦的安保人员。
让痕迹专家纳闷的是，这么多保险柜，究竟是怎么运走的？那么重的柜子，现场一点拖动的痕迹都没发现。
电梯里也没有留下一丝划痕，楼道里也没发现相关痕迹。
难道是从空中运走的？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通过对安保人员的盘问，还发现几个疑点，主要是时间节点上有些错乱。
安保回忆说，是听见警报声，立刻就跑过来查看的，结果发现已经被盗了，盗得光光的了。
保安坚称，从听到警报声，到跑仓库的时间间隔，绝对不会超过一分钟。
然而，保险柜一旦被切断电线，就立即触发警报系统几乎没有时间间隔。
也就是说，如果正常情况，这伙盗贼是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偷光了所有东西，并成功运走。
但是，这可能吗？
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如果不成立，发生了不正常情况。
最有可能，是警报系统失灵了，警报声延迟了。
那么，这伙窃贼是怎么做到的呢？
最有可能，是有内鬼，内外勾结，里应外合。
叛徒，什么时代都有。
这几天，山田康夫将重点精力放在了查找内鬼上。
内鬼一日不除，大厦就一日不安。
就像心头上扎了一根刺，每时每刻都在心疼，除非心脏停止跳动。
然而，暗中监视的某人却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你们这不是瞎折腾吗？瞎编什么谍战大戏？
怎么还不把罗盘送走，这不是耽误我事吗？
我是不是再挑点什么事？
就在李卷土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他忽然感应到罗盘动了！
运动的速度很快，应该是在汽车上。
他并没有跟踪汽车，而是静静等待。
费那个劲干嘛，罗盘迟早有停下来的时候。
大白天的，也不是动手的时候。
仔细感应了一下，嗯，是西南方向，看来是进山的方向。
嗯？这个山田康夫怎么还在？看来他是安排别人去送的，他本人没去。
这家伙有这么忙吗？怎么感觉好像比我还忙。
夜幕降临。
罗盘早已不在移动。
一个飘忽的身影，开始在夜色中奔行。
看起来速度不是很快，轻飘飘的，并不引人注目，但实际上就真跟飘一样，悠忽间已经几丈远了。
目标明确，李卷土走的路线近乎是直线。
野外黑暗寂静。他穿树林，越草地，一路奔行。
可惜土行阵盘还没有恢复好，否则这点距离，一个土遁术，就搞定了，哪里还用费这个劲。
李卷土来到山脚下，扫视一圈，又细细感应了一下。
这里是一片庄园，依山而建，一直延伸到半山腰。
嗯，守卫够森严的，里面足有上千人，阶梯式层层布防，岗哨暗哨星罗棋布。
这么一个堡垒，如果不动用重型武器，怕是很难攻下来。
李卷土当然不必攻打堡垒，他只是来调查一下，对方为啥要自己的罗盘。
神识散开，所有能喘气的生物一览无余，那些暗哨岗哨，明晃晃的就像夜里的灯泡。
他一路向庄园里潜行，并未惊动这里的守卫。
嗯？这罗盘的方位，怎么下潜了？进了山洞？
这个堡垒的构造不简单啊。
他潜行到一个洞口，有些犯难了。
洞口有人把守，四个人，荷枪实弹，守在那里。
周围还布置了八处暗哨，组成了交叉火力。
门前灯光明亮，四盏探照灯，交差扫射，靠近都难。
洞口被一面巨大的石门封锁，无法判断如何开启。
解决外面的守卫很简单，难的是如何开启石门，进入这个山洞。
使用暴力破开？那动静就太大了，整个堡垒就都惊动了。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这么干。
另辟蹊径挖地道？不是不能，太麻烦了。
通风口？这里应该不需要。
下水道？直接PASS，我是那钻下水道的人吗？不够丢人的。
调虎离山？恐怕也行不通，一旦闹出动静，这里就是重点防卫的地方，虎不但没走，狼反而引来了。
引蛇出洞？貌似可行，可是该怎么引呢？没有足够份量的诱饵，蛇是不会轻易出来的。
李卷土摇了摇头，这一世的自己，怎么越来越谨慎了？想那么多干嘛，不像自己过去的风格啊。
先找找开门的机关再说，大不了就硬刚。
李卷土先点出一连串指风，八个暗哨都陷入了昏睡。
又点出四道指风，四个守卫也瘫倒在地。
旁若无人啊。
他走上前来，将手贴在石门上，微微用力感受了一下。
这特么得有上万斤重，不是石头做的，是钢筋水泥的，上面还连着绞索，底下镶嵌进地面很深，想撬开都不可能。
嗯，没有连接警报器，这就简单多了。
前两次动手，那些个保险柜都连着警报器，把李卷土搞得很郁闷。
那破玩意，吱哇乱叫的，惊动了整个大厦。
李卷土一探手，从挎包里摸出来一把短剑，对着石门就开始切割。
短剑遇上石门，就像切豆腐一样，直接洞穿。很快，一个两尺宽六尺高的切割线弄好了，就像在大门上又画了一道小门。
收！
小门不见了。
李卷土闪身进入。
放！
小门又重新填了来，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