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赚外汇
又是新的一年。
又是新的一天。
期末考试临近，上课出勤率异常升高，各科老师都在划重点。
李卷土也跟着不同的同学们，在各科教室中不断穿梭。
杨国清等来了第一位箱包厂的访客，京城红旗箱包厂的一位生产副厂长，牛先锋。
这位牛厂长身材高大，体格壮硕，两百多斤的体重，也不怎么显胖。表面看起来像个大老粗，但看到旅行拉杆箱的样品之后，立刻震惊不已。
他是是负责生产的副厂长，干过不少年的车间主任，个识货的。
他看得很仔细，反复研究各个零部件的材料和材质，以及加工工艺，恨不得把箱子掰开了揉碎了看。
“妙啊！真是太妙了！”
“这设计太精巧了！”
“但是呢，使用的材料太奢侈了，这样成本就高了，没多少人买得起啊。”
杨国清在一旁笑眯眯地瞧着，也不着急辩解。
“那个，杨教授，这是你们学校的科研成果吧？这个科研成果，能不能转让给我们厂，当然不是无偿转让，我们出钱……”
杨国清笑着说：“转让费么，这事先不急。”
牛先锋：“市轻工局推荐我们过来，就是支持和鼓励咱们学校搞科研，我们心中有数，咱们能谈一下具体的技术转让费吗，我回去也需要向上级领导汇报。”
轻工局？抬出市轻工局来忽悠我，轻工部也不行！
杨国清：“牛厂长，你们厂是市属企业吧，我们学校是部属院校，我们不是一个婆婆……虽然都是为国家的四化建设做贡献，但这技术你肯定不能无偿带走。你们轻工局，推荐了三家企业过来，你是第一家来的，另外还有两家没谈呢……”
牛先锋一听这话，越发着急了。
“杨教授，我们第一家来的，起码表示我们态度诚恳吧。您迟早也要报价的，不妨说来听听的，我们厂还是有一定的研发经费的。”
杨国清心里发苦，不是他不想报价，关键是这个转让费，他说了也不算啊！
杨国清：“这个旅行拉杆箱，是我们参加全国大学生科技发明大赛的作品，是同学们设计的，已经申请了专利，转让嘛，还需要征求同学们的意见。”
嗯？不是老师，是学生？
那是不是更简单了？
牛先锋：“我能不能和同学们见面谈谈？”
杨国清：“当然没问题，我们学校也会帮他们把关的。”
于是。
李卷土被叫了过来。
杨国清介绍：“李卷土同学，这位是市箱包厂的牛厂长，找你过来，是谈一下专利技术转让的事……”
李卷土：“牛厂长好。您时间宝贵，咱们就开门见山吧……这个专利使用费，你们能出多少钱？”
专利使用费？不是专利转让费？
牛厂长纳闷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你们是卖家，我们是买家，还是你们先提吧。你们这个专利，整体转让给我们厂，多少钱？”
李卷土：“牛厂长，这个专利呢，我们不打算让谁独家占有，我们只出售使用权，授权允许你们使用，但不会是独家。”
牛厂长：“不是独家，可能卖不出好价格啊，我们也不会出很多钱，去购买一项竞争对手也可能使用的技术。”
李卷土：“当然不会太贵，不但不贵，而且相当便宜，保证你们买得起。”
嗯？保证我们买得起？
牛厂长问：“具体多少钱？”
李卷土伸出一根手指：“这个数。”
牛厂长故意说：“一块钱？”
李卷土一笑：“神了，您答对了。”
牛厂长当场愣住。
杨国清也当场愣住。
一块钱？这跟白送有啥区别？
李卷土接着说：“1加1，1元美金加1元华币，每一只旅行拉杆箱，我们只收取1元美金+1元华币。杨主任，这1元华币，我是帮系里收的，捐赠给咱们系，做科研基金。1美金才是我们收取的个人劳动成果。”
牛厂长又愣住了！
杨国清也愣住了！
这费用还能论只收？
这价钱他们绝对支付得起，但是这价值，绝对不是一块钱那么简单！
牛厂长缓了一下，捋了捋思路：“你为什么要美金，都要华币不行吗？”
李卷土一笑：“你们生产这个产品，也是要出口创汇的，国内就没有多少人消费得起。既然赚外国人的钱，多加这一两个美元的专利费又有啥关系？”
杨国清也缓过来了：“你们也不用在生产数量上做什么手脚，外贸订单是可以查到的，我们学校也会出面监督的。”
开什么玩笑，每只箱子，系里都能分到1块钱呢，能让你们弄虚作假？
李卷土：“杨主任，条件就是这么个条件了，不会改了，如果再有其他厂家，也都是同等条件。签合同的事情，也拜托系里了，三方合同嘛。我还要准备期末考试，就先走了……”
李卷土说完，就告辞出来，留下杨国清和牛厂长继续谈。
牛先锋：“杨主任，这个样品，我能带回去吧，好跟我们领导汇报。”
这怎么可能呢，样品目前仅有这一只，让你带走了，后面的厂家我拿什么谈？
杨国清：“带走恐怕不方便，不过你们可以随时过来看。”
牛先锋：“那，杨主任，我就不打扰了，回去还要跟我们领导汇报。”
送走了牛先锋，杨国清立即安排工作：尽快加工一批旅行拉杆箱的样品出来！
这哪里还是什么拉杆箱啊，这就是一只会下蛋的金鸡啊！
杨国清仿佛看到了将来的财源滚滚！
为系里创收，他这个主任自然是责无旁贷。
这就是系里未来的小金库啊！
不用搞什么生产线，咱们只管坐着收钱，多美！
杨国清心情舒畅，脸上带着笑，走路带着风，感觉很年轻。
接下来的几天，杨国清又接待了两家企业，他越发信心十足。
我是不是可以再多谈几家？
他正琢磨着呢，牛先锋带着一干厂领导和技术人员来访。
这次直接拟定了合同细节和条款，包括付款方式，合同期限等等，择日正式举办一个签约仪式。
签约仪式的地点确定在学校的礼堂，时间定在三天之后。
李卷土本来想低调，不想出席这个签约仪式的，但是杨国清不答应，学校也不答应。
这是一个典型事件，典型得不能再典型了！
这是科学技术转化为生产力啊！
这是学校的荣誉，充分体现了学校的价值，培养优秀人才，实用型优秀人才！
学校不只是纸上谈兵，我们还能实践和实战！
学校和厂家都请了一些记者前来，报社的记者，广播电台的记者，甚至还有电视台的记者。
本来想安排李卷土发言的，被他坚定地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这是各位领导露脸的时候，自己抢什么风头。
做人做事，要有觉悟。
现场有记者要求采访李卷土，他也推脱了：“这是集体的智慧，集体的劳动成果，你们可以去采访我们的班主任佘碧君老师，指导老师杨国清教授，还有我们小组的其他同学……”
尽管李卷土想低调，但记者也不是傻子。
他在学校的各种事迹，很快被各路记者挖了出来。
这是一位学霸啊！
每年都荣获一等奖学金！
大学两年就学完了四年的功课！
而且考试成绩门门优秀！
现在正在学习第二专业，这学期要参加9门考试！
就前不久，他还参与复制了国宝编钟项目！
多才多艺全面发展啊！
李卷土闪人了，601宿舍其他几位同学就变成重点采访对象。
乔山意气风发，尤其面对美女记者，更是侃侃而谈：
“我们老大学习成绩好，我们也不差啊……”
“你们老大？乔同学，不对吧，李卷土好像才十七八岁，怎么成了你们的老大？”
“那个，我们宿舍和别的宿舍不一样，不是按年龄排的。”
“哦，你们是按什么排的，能说说吗？”
乔山犹豫。
旁边的岳东升赶紧接过话茬：“我们按学习成绩排的，他排老三，我排老六，我学习成绩差点……”
能说是按武力值排的吗？绝对不能！
成绩差点没关系，但是，如果让美女记者知道，自己身体素质排老末，那多没面子。
“你们老大，除了学习成绩好，还有哪些优点？”
“优点多了，还有……”
……
消息见报之后，另外两家也不再犹豫了，赶紧过来签约。
他们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连个像样的签约仪式也没混上，更别说记者采访了。
晚了一步啊！
新闻媒体和记者都不傻，同样的事情，第一家是新闻，第二家就不那么新鲜了。
既然已经签约了，回去就抓紧组织生产吧。
不是独家买卖，手快有手慢无啊。
杨国清也不着急再去找别的生产厂家，先看看情况再说，毕竟，现在尽管是签了三家的合同，但是，还没有见到回头钱呢。
……
期末考试顺利结束。
又放寒假了。
李卷土又来到医科大学，找他的便宜小姑李桂清。
“你回去跟家里说一声，我学校这边有点事，可能晚点回去过年。”
“可能？那就是也可能不回去过年了？你去年就没在家里过年，害的我给你当搬运工，今年我罢工了。”
李卷土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大信封，厚厚的，递给李桂清，“这个你帮我带回去。”
“什么东西？钱吗？”
“我的奖学金。”
李桂清又伸手：“跑腿费呢？”
李卷土无奈，又摸出一个信封，递过去，“你别全贪了，给你爸你妈留点。”
李桂清一瞪眼：“怎么说话呢，那是你爷爷奶奶！”
“你不是我姑，是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