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娃娃亲来了
为什么要这么多桶渔获呢？
寻人需要啊。
为打听“鱼叉”的信息，李卷土辗转了二十多个卖鱼的市场码头，卖了二十桶鱼虾和螃蟹，才寻到他的下落。
打听“鱼叉”这样的人，除了询问同样赶海的人，就是去渔获市场和码头。
一桶渔获，有时候卖个三五块钱，有时候卖个七八块，最多的一次，甚至卖了十几块钱。
本来是装装样子的，结果没搂住，抓的渔获有点多。
李卷土这三天，凭借赶海，竟然赚了一百多块钱！
这算不算意外收获？
“鱼叉”是在一个镇子上的渔获码头上寻到的。
找到了，就别想溜了。
李卷土用一缕神识，给这家伙打上了自己的标签。
神识，就相当于卫星导航定位系统。（米国的叫GPS，华夏的叫北斗，欧洲的叫伽利略，俄罗斯的叫格洛纳斯。）
神识这东西，很耗费功力，李卷土轻易不使用。而且，感应神识，也有距离限制，神识越强，感应的距离就越远。但是，耗费的功力也越多。
李卷土给“鱼叉”打的这道神识，就算比较强的了，一百公里范围，都能感受到。
白天李卷土没有去惊动“鱼叉”，晚上夜深人静之后，他才悄悄进行“提审”。
……
京城。
话说，李卷土请假的第二天，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扎着两条马尾辫，上身穿一件桃红色的碎花衣裳，下身穿黑色灯芯绒裤子，背上背着一个蓝布包裹，手里拎着土黄色帆布提包。
这姑娘被学校的门卫拦了下来。
学校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的。
“你找谁？”
“找我卷土哥。”
“哪个班的？”
小姑娘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门卫，说道：
“这里，精密仪器与机械学系，精密仪器与自动化专业，84级一班。”
门卫看了信封，还真是咱们学校的。
每个有名气大学，都有自己学校印刷的信封，地址也都印在上面了，方便得很，不用寄信人另外再写一遍。
“你先在门口等着，我让同学帮你去叫人。”
学校门卫还是有点权力的，门口随便抓了一位同学，去帮忙。
通讯不便捷，只能用人力。
人力还是靠谱的。
小姑娘等了没多久，就见到了一位男同学。
“你找李卷土？”
“你谁啊？我卷土哥呢？”
“我是他同学，我叫乔山。你是她妹妹？不对啊，我们老大的妹妹刚上初中啊。”
“我和卷土哥是一个村的，我叫王春燕，我们也是同学呢，小学同学。”
小姑娘说这话的时候，脸有点红。
人家是大学同学，她是小学同学，这差距貌似有点大。
“哦，你卷土哥今天没来上课了，现在不在学校。要不你改天再来找他？”
小姑娘听到李卷土不在学校，脸色开始变得难看起来，既而蹲在地上，慢慢抽泣起来。
你这咱回事？
怎么能说哭就哭呢？
这可咋整？
……
王春燕小姑娘被乔山带到辅导员“佘太君”的办公室。
“你就是李卷土订的那门娃娃亲？”
“你咋知道的？不过这事不作数了，我爹要把我许给隔壁村的二傻子……”
这“佘太君”又起了八卦之心，问：
“你喝口水，不着急，也别哭了，慢慢说，我给你做主……”
“是这么回事……我和卷土哥是订过娃娃亲，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也不能当真的……卷土哥现在是大学生，将来要进城里上班，吃供应粮住楼房的，我已经配不上他了……”
小姑娘说到这，眼神有些暗淡。
“我初中毕业，就没再念书了，就在家里帮着做活，养鸡养猪，种地种菜……我哥要结婚，家里彩礼钱不够，就提前把我许了人家，换了彩礼，说是过几年够年龄了就嫁过去……可是，那人就是个二傻子，说话还流哈喇子呢……说是近亲结婚，他爹娶了自己的什么表妹……他爹是我们隔壁村的，当村长……”。
“佘太君”听得津津有味。
这李卷土还真有一门娃娃亲，我还以为他蒙事呢。
“那你是偷偷跑出来的吧？你家大人知道吗？”
小姑娘一惊。
“我不是偷跑出来的，我留了一封信给我妈的！你们可千万别想把我送回去，我坚决不回去，就在城里打工，我很能干的，我能养活自己！”
“佘太君”听了人家半天八卦，感觉有点可怜，就问：
“那你现在住哪里呢？”
王春燕小声说：
“我一下火车就来学校了，还没地方住……”
你一个小姑娘，连个住的地方也没着落，也敢往大城市跑？
你这？人不大，胆子可是不小。
怎么安排你呢？
李卷土这家伙，劲给我出难题。
你刚回家，你这娃娃亲就找来了，你们就这样完美错过了？
你就不能晚走两天？
……
琴岛。
夜深人静。
海边的一艘小舢板上。
一个小矮胖子，正在接受李卷土的“审讯”。
其实是在催眠。
“你是鱼叉吗？”
“是。”
“姓名？”
“高大飞。”
就这熊样，还高大？还想飞？
爬都费劲吧。
“今年元旦前后，你去过京城吗？”
“去过。”
“去过文化街吗？”
“去了。”
“去干什么了？”
“撬门，偷东西。”
“撬了几家？”
“五家。”
“去偷什么东西？”
“老板让我们找一块罗盘……”
一块罗盘？
这帮家伙，还真是冲着自己来的。
“找到了吗？”
“找到了一些，但都不是老板要找的货。”
“你们去了几个人？”
“六个。”
“为什么要找罗盘？”
“不知道，是老板交代。”
“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
“外号船长，姓袁，名字我们也不知道。”
“去京城，你们老板去了吗？”
“去了。”
“你们经常去外地干活吗？”
“很少去。”
“平时都在哪？”
“我们都在家门口沿海一带干活。”
“烟城，你们有生意吗？”
“有。”
“具体在哪？”
“我不知道。”
“谁知道？”
“老板知道。”
这个“鱼叉”，只是证实了一些猜测，具体有用的信息，他知道的不多。想要查到更多东西，还需要找到那个“船长”。
李卷土继续催眠。
“你们船长在哪？”
“我不知道。”
“听说你们老板和东洋人还有南高丽人有联系，你知道吗？”
“有联系。”
“联系什么？”
“做些买卖。”
“什么买卖？”
“用一些高档海货，换一些电子表，电视机回来。还有古董，也能换。”
古董？
“都是些什么古董？”
“铜镜子，铜佛像，瓷器……一般的货，人家看不上。”
“怎么交易？”
“在海上，用船。”
这特么就是一个走私团伙啊。
“怎么找到你老板？”
“我不知道啊。”
哦，这个刚才问题问过了。
“你描述一下，你老板长什么样？”
“四十来岁，中等个头，平头，相貌一般，没啥特征。是个左撇子，会功夫，匕首很厉害，会飞刺……”
总结四个字：其貌不扬。
越是这样的人，越是便于隐藏。
会功夫？呵呵。
“近期有什么买卖吗？”
“有几口铜钟，东洋人看上了。”
“交易了吗？”
“只是看过了照片，还没交易。”
“你见过照片？”
“我没见过，是另一位兄弟的线儿，他给老板提供的。他说老板给了东洋人，东洋人看上了，近期就会交易。”
“具体交易的时间地点呢？”
“我不知道。”
“谁知道？”
“那个小孙可能知道，是他的线儿。”
“怎么找到他？”
“他一般在隔壁那个码头。”
……
顺藤摸瓜。
第二天夜里，李卷土“提审”另外一个姓孙的团伙成员，得知了交易消息。
两天之后。
琴岛的一处还近海码头。
夜里十二点。
风平浪静，月朗星稀。
一艘渔船，静静停泊在码头上。
这艘渔船，不是小舢板，是一艘二十多米长的柴油机动船。
船舱内有两伙人，对面坐着。中间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只铜编钟。
其中一伙人，只有一个人。这人身材消瘦，显得个子很高。年龄有些模糊，不好判断，脸色有些苍白，又有些灰暗，仿佛经常不见天日似的。四十多岁？五十多岁？都像。一身黑衣，干净利落，但浑身上下隐隐透露出一股阴森之气。
对面一伙人，有三个人。中间一位坐着，另外两人站立在左右。中间这位中等个头，不胖不瘦，身材壮硕，长相其貌不扬，年纪四十上下。
消瘦阴森男子开口说道：
“袁老板，东西我带来了，请验货吧。”
壮硕男子说道：“马老板，数量不对啊，我们要的是4只。”
对面马老板轻轻摇头，说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袁老板是海上跑生活的，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咱们初次做生意，总要先趟趟路子。”
袁老板：“看来马老板还是不太相信我，但是，您就不怕我连人带货都扣下？”
马老板：“人为财死。我迟早都要死的。现在要了我的命，您又不能当钱花。这条财路您也就断了。”
袁老板说了一声：“验货。”
身后那两人，就近前来，开始查看那只编钟。一人手持强光手电，一人还拿着一个放大镜。
几分钟的功夫。
其中一人小声对袁老板回复：“是照片上的一只。”
袁老板望向对面说道：“马老板，这东西，您报的价格显然有些高了……但是，咱们初次做生意，我们不还价了，就按马老板的价格走。”
黑暗中，一道目光扫来。
咦？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