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开学·又开学
寒假开学第一天。
不存在新生报到，都是老生。
当天也没有具体课程，就是分发新课本，领课程表，由于各地同学返校的时间不一样，连班会都没开。
李卷土照例跑步上学，没有骑车。
来到宿舍，几位室友都到齐了。
老五齐为民和老六岳东升，甚至提前两天就返校了。
离京城越远的，返校越积极。
老六说：“老大啊，这学期的新课本，我已经帮你领了，不过你好像也用不上。咱们出去打两杆台球吧，校门口新开了一家台球厅。”
老五说：“少年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老六啊，你还年少，要努力学习，不然老大就伤悲了。”
老四说：“老大，你咋空着手回来的，没带点家乡的特产吗？”
“我早回来了，年都是在京城过的，有特产也早吃完了。”
老三说：“你不早说，早知道我也早点回来了。我们家乡不比京城，还是贫穷落后啊。虽然包产到户了，还是有不少人家为孩子上学的学费发愁。”
老六说：“孩子们啊，起码你们不用为学费发愁了。你们这学期的学杂费、住宿费和书本费，我都替你们交了，从分红里面扣啊……啊……啊……啊……”
“叫谁孩子们呢，扁他！”
……
忧国忧民，也就屁大一会儿的功夫，几句话就打闹起来。
中午宿舍会餐。
从食堂打了菜，吃着从家乡带来的特产。
老三还带来了两瓶家乡的老白汾，几人喝的不亦乐乎。
《高考状元模拟试卷》的生意，是寝室小伙伴的共同生意，有越来越火的趋势，一个假期过后，订单暴增。
一年级的学弟学妹陆续返校，都从母校的高中带回不少订单。
现在的重点任务就是发货，发货渠道主要是通过邮电局邮寄。
这年头，还没有物流，更没有快递，邮电局一家独大。
对于广大老百姓来说，高考，几乎是出人头地唯一的途径。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啊。
下午的时候，李卷土去了京城医科大学，去找李桂清。
刚开学的女生宿舍门前，人来人往。
李卷土随便叫住了一个要进楼的女生，帮他带个话：
“同学你好，麻烦您帮我带个话，608寝室的李桂清，就说我在楼下等她。”
“你谁啊？”
“你跟她说，我是他老乡，叫李卷土。”
“哈！老乡？你就是她大侄子吧？别不好意思，你在这等着……”
看着这位女同学转身进楼，李卷土感觉脸有点发热。
我在隔壁学校都这么有名了吗？
不大一会儿，李桂清和一位女同学，两人提着大包小包，从宿舍楼里走出来。
那女同学，正是她们寝室的小雪同学。
李桂清一过来就开始埋怨：“你妈可真行，把我当驴子使唤了，还有你奶奶。这大包小包的，都是她们让给你带的。”
你这叫什么话？
李卷土接过一个大包，两个小包，还挺沉的。
李桂清：“她们还要给你拿血肠和咸鱼呢，我说火车上不让带。另外，你发的电报，家里收到了。你爸妈都挺担心你的，大过年的，也不回家，在外面乱跑……”
李卷土赶紧拦住她：“打住！你就别再啰嗦了，没事我就回去了。”
李桂清：“你急啥，还有事呢。你们那个《高考状元模拟试卷》，我在咱们高中卖出去不少，这是订单，你要尽快发货啊，我可是跟他们保证过了……”
李卷土接过单子，说：“钱呢？”
李桂清：“那么多钱，我带着不安全。钱我存起来了，改天取给你。”
改天来取？看来这钱要泡汤了。
李卷土说：“这生意不是我一个人的，你想接着往下做呢，最好别赖账。这生意，是乔山在负责，你以后直接联系他。”
李卷土清楚，自己这个小姑，就是爱占自己的小便宜。
另外一个姑娘小雪发话了：“乔山负责啊，好说，本姑娘来搞定他。”
李卷土一时无语，默默转身，拎着大包小包走了。
他没回学校，直接回了四合院。
这几包东西，不适合带去寝室。
很多都是生的，宿舍不能开火，怎么吃？
咸腊肉，咸鸭蛋，酱猪蹄，粘豆包，干木耳，干蘑菇，土豆干，黄瓜干……
李卷土一样一样地掏出来，收进仓房，杨春花和杨豆豆在旁边帮忙。
当然，杨豆豆的主要目的不是帮忙，而是侦查一下，有什么好吃的。
东厢房杜老师一家，已经从乡下老家过年回来了，小院又热闹起来。
小学和初中都还没开学。
杜老师和杜小月都在家里，杜小月的妈妈出摊去了，卖茶叶蛋的生意依旧红火。
她又新增加了两个经营品种，炒瓜子和炒花生，在家提前炒熟，用报纸包成一包一包的，论包卖。
小包五分，大包一毛。
学校现在没开学，她就去公园门口卖。
汽车站和火车站人多，但她从来不去，这也是李卷土建议她不去的。
那地方，乱，杂，客人行色匆匆，还没回头客。
杨春花一边帮李卷土收拾东西，一边酸酸地说：“小月妈出摊还没回来，全天都在赚钱。你看，我一下午总这么闲着，也不是个事，要不，我下午去卖冰棍儿？冬天快过完了……”
李卷土：“冬天也有卖冰棍儿的。但是卖冰棍儿能赚几个钱？”
杨春花说：“我打听过了，普通冰棍儿3分钱一根，奶油冰棍儿，5分钱一根。上货的时候，也是这个价，但是，进一百根，多送三十五根，送的这些就是赚的。卖一百根，就能赚一块多钱，天气好的话，一天能卖两三百根，能赚两三块钱呢。”
一天赚两三块，那也叫赚钱？
李卷土是看不上那点小钱，可是杨春花看得上啊。
李卷土：“等过段日子，咱们在附近找个地方，直接开一家小吃店，你如果不怕辛苦，早餐中餐晚餐，都可以做。”
杨春花：“那豆豆咋办？”
李卷土：“我说的过段日子，就是9月份以后，豆豆就该上小学了。”
杨春花低头看着杨豆豆，杨豆豆抬头望着酱猪蹄。
“还有等你半年啊，你个吃货。”
晚餐吃的就是酱猪蹄和咸鸭蛋。
……
开学之后，“向阳花”牌收音机的生意得以继续。
这玩意，目前在广阔的乡村市场，还是大有作为。
李卷土的室友，武老二，武志国，甚至通过老乡，把收音机卖到了他的家乡，冀省农村。
冀省有多远？出了京城，全是冀省。京城被冀省包围了。
……
半年时间匆匆过去。
这半年来，李卷土和陈大宝有添了一个新项目：豆腐坊。
豆腐坊的选址，距离陈大宝原来住的四合院不远，也是一处院子，被李卷土买了下来。
这里是郊区，原来的房东去城里住楼房去了，就把这里卖了。
豆腐坊用的是电磨，没再使用驴拉磨。
电磨是李卷土自己做的。
对于一个学机械制造的大学生来说，做个电磨太简单了。
出品有四种，水豆腐，干豆腐，豆腐脑，豆浆。
除了在农贸市场摊位自己卖，还给几家私人的小饭店和小餐馆供货。
豆腐的毛利相当高，尤其是豆浆和豆腐脑，毛利更高。
做豆腐是个辛苦活，每天半夜就要起床开始做豆腐，一大早就要各处去送货。
陈大宝又买了一辆三蹦子，让他的一个堂弟开着，专门负责送货。
杨豆豆终于上学了，去了杜老师教书的那个小学。
她每天蹭杜老师的自行车，上学放学，比杜小月待遇还高。
杨春花的小吃店也开张了，名字就叫“春花小吃店”，就开在胡同口，主要做就是附近这几条胡同的生意。
店铺是租的，是房东扒了原来的院墙，临时搭建的。
租金可不便宜，每月50元。
经营范围有所扩大，除了煎饼馃子，还增加了豆腐脑，豆浆，馒头，花卷，粥，辣白菜……还经营一种熟食，秘制猪头肉。
秘制猪头肉当然是李卷土的工艺和配方，这玩意并不难学，杨春花很快就学会了。
四合院里如今有四户人家，吴巧云也算独立门户了，但她几乎都是在杨春花的小吃店里蹭吃蹭喝。
卤猪头的场所就在四合院。这四户人家也没什么好嫌弃的，这是人家房东的买卖，房客有啥好计较的。
大杂院里，比这还乱呢。
秘制猪头肉的价格，李卷土坚持卖两块钱一斤，比国营副食店的猪头肉贵了一倍。
用他的话来说，咱这叫一分钱一分货，每天也不多做，就一个猪头，出个十几二十斤肉。
一个人忙活不过来这样一家店，陈大宝就从他们村招来一个小姑娘，到店里上班。
小姑娘只有十七岁，姓刘，叫玉兰。没地方住，暂时也住四合院里，西厢房又收拾出一间房。
这年头，招工都要包吃包住。
小姑娘的工资，每月30块钱。
目前的行情就这个价，给高了不合适。
你让陈大宝和他媳妇那帮堂弟堂妹们怎么想？一起从村里出来的人怎么想？
又是一个新学期。
李卷土已经大三了。
机械制造与设计专业，四年的课程，李卷土已经全部考过了。
接下来该干点嘛呢？
在线等，挺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