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三女上门
腊月二十五。
杨春花照常出摊卖早餐。
李卷土把杨豆豆从她温暖的小被窝中拎了出来，还迷迷瞪瞪的。
两人的早餐还是昨天的老样式，杨豆豆还是满脸嫌弃，直到加餐了一块桂花糕，才眉开眼笑。
“今天带你去大宝家玩。”
李卷土又推出那辆二八大杠，驮着豆豆小孩，向城郊出发。
半个多小时，才来到陈大宝的住处。
这里目前算是城乡结合部。
这一处院子，比李卷土现在居住的四合院大很多，院子里堆满了回收的各种废旧物品，像一处货场。
大门没锁，李卷土按了两下自行车铃，算是招呼过了，然后推门而入。
听见动静，东厢房走出来一位老太太，正是陈大宝的丈母娘，伺候月子来的。
“你们找谁？”
李卷土无语。这老太太不认识自己了。
这次去南方之前，自己刚来过这里，还见过一面的。
“哦，我是陈大宝的朋友……”
“大宝出门了，不在家。”
“我知道……”
李卷土一边说，一边推车往院里走，杨豆豆跟在后面，好奇地四处打量着。
这时，正房里走出一个女人来，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正是陈大宝的媳妇秦美玲。
“哎呦，是卷土兄弟啊，快进来坐……大宝昨天说了，你今天要过来的。豆豆也来了……这是我妈，来照顾我的，我妈记性不太好……”
秦美玲的孩子刚满月没多久，需要人照顾。
豆豆小孩围着秦美玲转，眼睛一直盯着襁褓中的婴儿，不停地看。
李卷土说：“嫂子，你先忙去吧，我来这有点小活……”
秦美玲：“大宝昨天跟我说了，稻草和草木灰，都给你准备好了，在那边。”
李卷土应了一声，放好自行车，直奔堆放杂物的货场。
一阵翻找，找出几片洋铁皮，几块木板，几根木头方子。
这里的木工工具是现成的，锤子斧子刨子锯子……
李卷土操起工具，一阵钉钉当当……
先将木板包上一层洋铁皮……
所谓洋铁皮，就是镀锌的铁皮，主要目的是防止铁皮生锈。
过去的水桶，都是用这种杨铁皮做的。当然，现在都是塑料桶了。
很快，一个洋铁皮箱子做好了。
长1米6，宽80公分，高15公分，五个面，有底没盖。
箱子两端都有排水孔，下面做了一个支撑木架。
其实这玩意最好用玻璃的，不但透光，易于清洁，还便于随时观察豆芽菜的生长情况。但是现在条件不允许，也只能这样凑合了。
接着，李卷土又找来稻草和草木灰，将稻草切碎，混合了草木灰，又加了一些锯末子，放在一口大锅里，加水搅拌，放在一间屋子里，又用用稻草盖上。
然后交代秦美玲，这里不能上冻，温度要保持在20度以上。
李卷土继续交代注意事项。
绿豆用温水泡好，将不能发芽的坏豆子筛选出来。
不能用自来水，只能用井水。
好在自家院子里就有一口压水井。
绿豆大概要浸泡12个小时，吸满水分，就可以发芽了。
将吸满水分的绿豆，平铺一层在杨铁皮箱子里，里面保持一定的水分。
更重要的是，要保持温度，在25度到35度之间。
绿豆发芽的时候，要经常换水降温。前期早晚各换一次水即可，后期要6个小时换一次水。
温度过高，豆芽菜就会坏掉。
箱子上面，用棉纱布盖好，保持里面的温度和水分。
偶尔通一下风，透一下光，促进豆芽菜生长。但不能阳光暴晒直射。
那个大锅里面的东西，是豆芽菜的营养液。
稻草锯末子草木灰发酵以后，捣碎加水稀释，过滤出来的液体，就是营养液了，如果能添加一点牛奶，就更好。
第一天的豆芽菜，不用淋营养液，以后每次换水之后，都淋洒一些，能促进生长。
一个周期下来，淋四到五次，豆芽菜就长大了。
豆芽菜吃之前，一定要用清水冲洗干净。
秦美玲有些纳闷，问道：“这不就是给豆芽菜施肥吗？”
李卷土：“这是有机营养液。千万不能用尿素等那些个化肥。”
秦美玲还是不太明白。
李卷土继续交代：“使用尿素，豆芽菜当然生长更快，而且豆芽还白净饱满，产量高，卖相好，但是不好吃。农贸市场里，那些没有根须的豆芽菜，就是这么发出来的。以后要买豆芽菜，别买那些没根的。”
秦美玲：“以后咱都自己发豆芽菜了，还买啥？”
嗯，你说得对。
“你们可以先按照这个办法，试验一下，如果成功了，再扩大生产。”
忙活了一上午，李卷土准备回去了。
秦美玲挽留：“这都晌午了，大宝他们也快回来了，吃完饭再走。”
杨豆豆赶紧附和：“我饿了，我早就饿了！”
这是一个标准的小吃货。
秦美玲张罗着做饭去了。
突突突……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三蹦子的声音。
陈大宝他们回来了。
一个面点师傅，带着五六个小徒弟，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应该是他们师娘了。
这些人，都是陈大宝夫妻俩从乡下老家带出来的，都是沾亲带故的。
陈二妮和大宝的小姨妹没有跟回来，他们还要在农贸市场摆摊。
还有一档买卖的，卖鸡蛋，绿豆，辣白菜。
辣白菜是自家腌制的，李卷土出的配方。
腌制辣白菜，要用上好的秋白菜，选饱满的，最好是秋霜打过的。
白菜需要在大太阳底下晾晒几天，去去水分。
腌制辣白菜的配料种类不少，程序也有点麻烦。
关键保质期问题，这玩意如果不加防腐剂的话，很快就变质了。
这玩意需要冷藏储存。
冬天还能储存的长一点，大夏天挺不过两天就坏了。
辣白菜这玩意，李卷土目前也没想着大量生产，腌制一些，够自家吃和用的就行。
还有就是，杨春花卖早餐煎饼馃子配点，陈大宝农贸市场那个摊位带着卖点。
京城里有不少将菜园子，品种也多，也有做辣白菜的。
但是都不如李卷土这配方和腌制方法做的好吃。
杨春花的煎饼馃子卖的贵，陈大宝摊位的辣白菜卖得也贵，但是从来不缺回头客。
食品加工，除了制作方法，还要讲求个真材实料。
陈大宝看了一遍李卷土刚制作的这套生豆芽的设备，有些纳闷。
他的认知里面，这玩意是用大盆或者大缸来的。
你这是改成箱子了？
还有这营养液，是个什么鬼？
陈大宝没有细问。这玩意主要是给媳妇用的，她在家里就能干这个活，谁不定就开辟一条赚钱的路子。
今天吃饭的人多，做的大锅菜，酸菜汆白肉，一大盆，蒸鸡蛋糕，一大盆。
主食当然是白面馒头，管够。
一帮徒弟，都是十六七八岁的半大小伙子，正是最能吃的年纪。
秦美玲张罗着去打点酒，李卷土摆了摆手，说今天还有事，不喝酒了。
大家也就都没喝酒。
这年头，不是年节，谁家能天天喝酒啊。
豆豆有肉就开心，大白馒头都吃了三个。
吃完饭，李卷土就驮着豆豆回四合院去了。
一大一小两人回到家，杨春花已经先收摊回来了。
但是，院子里确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看着杨豆豆不时摸一下圆滚滚的肚子，杨春花就知道他们已经吃过饭了，就不着急做饭，识趣地回房间了。
“警察姐姐好！”
杨豆豆就很不识趣，跑过来跟这位彪悍的女警打招呼。
管重来今天穿着一身制服，显得尤为英姿飒爽。
杨豆豆盯着英姿飒爽女警的衣兜，一直在看，这位漂亮姐姐怎么不给豆豆好吃的呢？
女警却一直盯着李卷土。
“跟我走吧，我们领导请你去一趟。”
“有事就这儿说吧，我没那么多闲工夫跟你来回折腾。”
管重来看了豆豆小孩一眼，又转头面向李卷土：
“就站在院子里说？”
这时杨春花推开门从西厢房出来，一把拉起杨豆豆，把不识趣的胖小孩扯回屋里。
李卷土停好自行车，说道：
“就这儿吧，你长话短说，外面还挺冷的。”
外面挺冷的！
你就不知道请我进屋说！
管重来气得脖子以下一阵起伏。
早知道这样，我直接申请一张拘留证来！
她狠狠地说：
“那个盗墓贼还没有抓到，你还能提供一些什么线索吗？”
“打住，不能。”
“你不是说，你知道编钟上的铭文吗？帮我们翻译一下。”
“我又忘记了。再说了，翻译铭文，你们可以去找考古专家啊。”
什么！
你忘记了！
还特么是“又”！
你以为我们没找专家吗？照片不太清晰，文字又小又奇怪，翻译不出来啊。
你才大学二年级，一个小毛孩子，谅你也不认识！
我就知道白跑一趟，可是领导偏偏让自己来请人。
两人正在院里大眼瞪小眼，忽然有人敲门。
李卷土开门一看，一张圆圆的脸，个子不高，一个胖姑娘。
“小师叔好！老师让我来找你……”
来人正是陶教授的学生，韩朵朵。
进得门来，李卷土就纳闷：“学校早放假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韩朵朵故作神秘：“我不但知道你在家，还知道你刚从南方回来。不但知道你刚回来，还知道你什么时候从老家回京城的，还知道你老家的地址呢……”
“你去找陈大宝了？不对，是陈二妮那丫头片子出卖了我。”
韩朵朵：“看来你还不太笨。那就跟我走一趟吧。”
李卷土：“什么就跟你走一趟？”
一个声音响起：“他不能跟你走！”
说话的正是管重来。
韩朵朵这才注意到，院子里还站着一个人，而且还认识。
“这不是管警官吗？你又来找我小师叔？”
什么叫“又”啊！
我经常来吗？
啪啪啪！
正在这时，又听见有人拍门，声音急促。
李卷土开门一看，又一个女人！
今天是个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