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回到学校
天光将将放亮。列车抵达京城。
李卷土和管重来出了车站，就分道扬镳。
李卷土的公交月票过期了，他花了两毛钱，坐到了五道口。
清晨的校园，已经是一片生气盎然，跑步锻炼的，早自习读书的，食堂吃早餐的，各种背着书包抱着课本拎着饭盒拎着暖壶在校园里穿行的，还有骑着自行车的……
自从出事进了局子，李卷土已经有些日子没来学校了，他觉得有必要露个面，刷一下存在感。
李卷土晃悠到601宿舍，室友们刚要出门去上课。
“沃靠！老大，你可算回来了！”
“你跑哪儿去了？”
“陈二妮说你出远门了？”
“我们问了佘太君，她说你被借调，出公差了？”
“究竟怎么回事？你不会再出事了吧？”
李卷土面对五人七嘴八舌的疑问，抬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指着一个一米八几五大三粗的青年：“武老二，你还想当老大是怎么着，就不能盼着我点好。赶紧去上课，有事中午再说。对了，今天什么课？”
“报告老大，上午两门课：工程制图，机械制造。”
“还是小六子乖，走，上课去。”李卷土拿了两本书，塞进书包里，领着大家奔教室而去。
大学是上大课，每堂课两小时，中间休息十分钟，一个上午只有两门课。
课间的时候，多数男生都跑出去抽烟了，李卷土对这种喷云吐雾并不感兴趣，就在教室里坐着没动，闭目养神。
“李卷土，你醒醒。”
李卷土睁眼一看，一位细腰长腿的妹子：“班花大妹子，是要约会么？”
“你正经点，跟你说正事呢。元旦快到了，导员说了，咱们专业两个班，组织一场班级联欢会，每个宿舍都要出一个节目，你们宿舍你老大，抓紧把节目报上来。”
“佘老太君可真能整，学业这么重，还搞什么联欢晚会。”
“团结紧张，严肃活泼，这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做涩会主义四有新人……”
“停！我们宿舍武术表演。”
“不行！去年就是武术表演，今年要换一个新的。”
“还要新的？魔术表演，总成了吧。”
“魔术？你们会吗？”
“要不，我先给你变一个？”
“好啊！”
“你看好了，这是几？”
“1啊。”
李卷土手在她眼前一晃：“你再看！”
“2啊！”
李卷土收回手：“看明白没？”
“明白什么？”
“你2啊。”
“你才2，你们全宿舍都2！”
细腰长腿妹子气呼呼地走了。
一上午的课程枯燥乏味，同学们终于熬到了中午，纷纷拎起饭盒直奔食堂。
李卷土被寝室的五位同学簇拥着：“老大，中午咱们去小食堂打几个硬菜，就在宿舍为你接风。”
“是啊，下午还有课，晚上我们再出去好好喝。”
“没酒哪成？几位哥哥，你们先去打饭，我陪老大去整两瓶二锅头。”
“小六子，中午少整点。”
小六子拉着李卷土，就向校门口小卖部走。
下午两点就要上课，中午只有两个小时休息时间，众人很快回到601宿舍。
“小六子，把门插上。”
“得令。”
六张书桌拼了起来，六个白铝饭盒打开了，装满了菜，摆在桌上，六个玻璃杯都倒上了酒。
人高马大的武老二端起酒杯：“托老大的福，咱们都赚着钱了，来，我们先敬老大一杯。”
砰！
六个酒杯碰在一起。
小六子：“请老大做最新指示！”
李卷土也不客气：“咱们不能骄傲，不能赚点小钱，就开始翘尾巴。”
小六子：“老大，允许我们骄傲一下吧，我们现在每个人都是万元户了！”
李卷土：“小小的万元户，你们就以为自己很有钱了？等你们儿子结婚的时候，一万块，在二环外都买不来一个厕所蹲位？”
“啊？不至于吧，钱能毛得那么厉害？”
“一万块啊，现在都能在二环外买一套小四合院了。”
李卷土：“等着瞧吧，看长远点。今后，赚钱的生意遍地都是。你们几个商量一下，把《高考状元模拟试卷》这个活，交给一个人来管，其他人腾出手来，干点别的。”
武老二：“现在我们五个人都忙不过来，一个人管，怎么忙得过来？”
“请人嘛。我们大二了，那些大一的学弟学妹，多好的廉价劳动力啊，随便给点提成，都能抢着干。”
“可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
“我教会你们，我饿死了吗？再说了，你们还想一辈子都干这个？”
武老二：“既然这样，我认为，这事交给老三乔山来做，挺合适，这是个细致活，他这个山西老西，最会算计了。”
一个戴眼镜的瘦瘦的青年说道：“我来管，没问题。老大，你是不是定个什么章程？”
李卷土：“乔老三，章程肯定是有的，改革开放都七八年了，按劳分配，多劳多得。这个项目负责人占股50%，赚到的钱，一半归你！但是，账目你要记清楚。”
乔山：“谢谢老大！谢谢各位兄弟信任！我保证大家今后分到的钱，只多不少。”
李卷土：“说说你今后想怎么干？”
乔山灌了一口酒：“主要是把量做起来。全国几千所高中，每年近百万考生，五分之一的买我们的模拟试卷，就不得了。理科高考有7科，文科有6科，其中语文，外语，政治这三科是重复的，加起来有10科，我打算把文科的也做了，文科试卷编辑，包给隔壁的京都大学。理科试卷，还是每个兄弟负责一科到两科，编辑工作包给学弟学妹，我们只负责校对就可以了。”
“关键问题还在销售。我计划用人海战术，从同乡会入手，发动学弟学妹，联系他们学校的老师，提成给高一点，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咱们学校的学弟学妹，基本都是各地的高考状元，他们都是当年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可信度高，容易成事。”
武老二：“老三你真行，山西人就是会算计，一套一套的。”
乔山：“这可不敢当。这门生意，是当初老大带着咱们几个干起来的，印刷费和启动资金也都是老大出的。”
“那是，要不然怎么老大是老大呢。”
“老二，你还不服呢。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老大还能让你一只手。”
“小六子，来，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让你两只手。”
“你拳头大，我不跟你玩，几位哥哥我谁都打不过，我就甘当老六。”
“别扯远了。老大，还有什么好买卖，跟哥几个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