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慎年把自己置身在令年的双腿之间,在凌乱的黑纱裙下抚摸着她顺滑温热的肌肤,他摸到哪里,她哪里就一阵战栗。慎年还在不疾不徐地逗她,“你怎么那么多不喜欢?”

令年提心吊胆的,不知道他下一刻要做什么,微张的嘴唇有些发干,她示弱了,“你弄得我不舒服,我不要了。”

“你哪知道什么是舒服,什么是不舒服……”慎年不以为然。耳鬓厮磨时,他没有那么多当二哥的架子,有点慵懒,有点轻佻,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事的得心应手。令年本还想追根究底的那点心思也被汹涌而来的羞耻和紧张淹没了。她是真的不舒服,可是能感觉到他很喜欢,她便听天由命地躺着,带着一种献祭般的心情,把自己交给他,在茫然中等待。

夜里格外的静,一丁点的窸窣和水渍声都藏不住。令年生怕他嘴里又冒出那些轻浮的话,可他没有再作声,只俯脸看着她,另一只胳膊就在她脑袋旁边,手指缓缓地摩挲着她的发鬓。她太熟悉他脸上的轮廓和神态了,不用点灯,就能察觉他的眼神那样深,那样专注,好像在无比认真地做一件很要紧的事。令年不知道他是在观察自己的表情,还是在倾听她细碎的轻哼,她浑身沁着汗,倏的转过脸去。

“哎,真的不能点灯吗?”慎年还有点遗憾,他很想看看令年此刻的样子。见她温顺地像个小绵羊,他在她鼻尖上亲了亲,身体抬起来,像是要下床。

“我不要。”令年慌忙把他衣襟拽住了,怕他不听她的,靠过来依偎在他胸前,壮士断腕似的,“你快一点。”

这话把慎年勾起来了,他有些粗暴地把她拖了过来。蜷缩的身体被打开了,令年有些无所适从,双手扶着他的肩膀,尽管室内是一片漆黑,她仍然紧紧地把眼睛闭上了,随着他身体的动作,衬衫和裤子摩擦在她的肌肤上,带来一阵微痒。

慎年一点没犹豫。疼痛是毫无预兆的,令年瞬间身体绷紧了,她的腿徒劳地蹬了几下,然后像归巢的鸽子,收起了双翅,栖息在了他腰侧。

慎年摸了摸她的脸,没有眼泪,但牙关咬得死紧的。他捏捏她的耳朵,又咬咬她的嘴唇,用这些熟悉的亲密小动作让她放松,可惜收效甚微。他在她耳边轻轻地笑,有点得意,又有点无奈,“你能不能放松点?”他说着那些让人羞耻的话,一点也没觉得不自在,“我快被你……”嘴被令年倏的捂住了,他便就着她的掌心吻了吻,怜惜地哄她:“疼啊?”

令年提着一口气不敢松,倔强地说:“不疼……”

也不知是真相信,还是顾不上,慎年没有再问,把她的胳膊和腿随意摆弄了几下,就像猛虎出山,磨牙吮血地开始捕猎了。原来温柔和抚慰只是铺垫,毫不留情的攫取才是真正的目的。令年抵着坚硬的床铺,被冲撞得稳不住,背磨得又麻又痒,好似一千只蚂蚁在爬,连床板也来凑趣,吱呀呀地乱响,她羞得不可自抑,带着哭腔叫了声二哥,腿绷直了拼命往下坠。

慎年俯下身,像掬着个宝贝,把她捞了起来, “还疼?”他火躁躁的,在她腰眼上使劲捏了一把,“你故意的吧?你怎么这么坏?”

“床、床太响了。”令年还没张嘴,眼泪先喷了出来。她顾不得疼,顾不得两人的身份,也顾不得自己被摆成的这幅别扭的姿势,只为这张单薄的板床胆战心惊,“别人要听见了。”

慎年哭笑不得,叫她清醒清醒,“鸡都叫了,外面哪有人?”

令年委屈道:“我背疼。”腿更酸得抬不起来,指尖也在打颤。

慎年把葛氏那床宝贝似的大厚被子拖过来,把她往上面一推,令年又说热,慎年随手就把她身上聊胜于无的肚兜拽掉了,远远扔到一边,裙子也早不知道蹭到哪里去了,令年汗津津地躺在被子里,像个襁褓中初生的婴儿,又是泪又是汗的,她努力望大眼,室内漆黑寂静,只有他灼热的手贴在她腰上,耳畔是两人时急时缓的呼吸。

脊背上一热,是他的胸膛贴了上来。他亲密无间地彻底把她搂在了怀里,两人从火车上滚到地里,有几天没好好洗一洗了,汗水交融的,他也不嫌弃,从她后脖子到脊背,细细含吮,好像她是一块鲜嫩的好肉,獠牙一亮,就要被一口吞进肚子里。

怪不得这种事情只有夫妻才能做,太羞耻了,太亲密了。他们不仅血脉相连,还皮肉相贴,严丝合缝地楔在一起……令年想看他,又不想看他,他的眉目早被她镌刻在脑海里。她闭上眼,尽情地想象着他此刻的表情,是皱眉了,还是笑,是盯紧了她哪里,正虎视眈眈,还是得偿所愿,在恣意徜徉。

慎年当她睡着了,把她翻了过来,轻轻晃了晃:“小妹?”

令年一个激灵,说:“你别那样叫我。”

慎年托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她的心被突如其来的懊悔攫住了,把他的胸膛推开,慎年握住她的手,把人拖过来,贴在身上,不知道是因为太得意,还是为逗她,他在她软软的耳垂上咬了一下,下流地低语:“我以为你被我干傻了。”

令年登时怒了,抬手就要去打他,摸黑看不清,巴掌甩在他颊侧,变成了一记耳光。令年吓了一跳,又气得要哭,“我又不是妓|女,你能不能对我尊重一点?”

慎年倒没有发脾气,还笑了一阵,把她抱回来,那股放肆的邪劲按捺住了,“傻小妹,”他叫小妹是习惯使然,并没有觉得异样,在她秀气玲珑的肩头落下一串缠绵的吻,他说:“那我叫你什么?宝贝,达令,乖小囡?还是要尊重点,叫你大小姐,姑奶奶?”

他甜言蜜语不断,又不见得是真心,令年懊悔之余,又添了几分恨,只是提不起精神骂他,被他按住脊背,牢牢地摁进怀里,她才下意识地轻哼一声。

眼皮被亮光一刺,是慎年下床点了油灯。令年被弄得又痛又累,昏昏沉沉的,前头的那些坚持也忘了,只把额头抵着他的胸膛,任他抚摸和端详。昏黄的光照在她象牙色的肌肤上,光洁润泽,从后腰到腿上泛了红,慎年又把她胳膊抬起来,看见上臂内侧一小片淤青,还没碰到,她又哼哼起来。慎年只能小心翼翼地给她摆正了,把被子扯过来,笑道:“你是那个什么豌豆还是黄豆上的公主吧?”

那些西洋的童话是他们自幼耳熟能详的。令年立即说:“你是野兽。”

慎年看着她,迟疑了一刻,最后什么也没提,只说:“睡觉。”感觉她很不舒服似的,在怀里动了动,他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亲,说:“等后天再走吧。”

令年说:“我想回去了。”

慎年便转过头去,把油灯吹熄了。令年说热,把他推开,转过身的瞬间,眼前浮现出于太太和康年的脸。

菩萨恕罪,我在干什么啊?令年心里喃喃,这是和我血脉相连,最亲最敬的二哥,是妈最宠爱、最引以为豪的儿子啊。

慎年凑过来,从后面又把她抱住了,顿了顿,他说:“你不用怕,妈不会知道的。”他微笑了一下,揉了揉她的头发,亲昵而随意地说了句:“傻小妹。”

被他时不时说傻,令年不服气了,屁股往后一撅,顶在他的胯骨上,“我哪里傻?”

“你还不傻?”慎年把她按在自己身上,胳膊肘撑起来,凑到她耳朵眼里,轻轻吹气:“你还想要?你是不是喜欢了?”

“不想要,不喜欢!”令年捂着耳朵拼命挪开,被子被她扯得一团乱,她突然想了起来,慌里慌张地推慎年去点灯。灯亮了,她展开被子一看,果然那红底蓝点子的洋布被面上,有点湿乎乎的,还染了几点殷红的血迹。

葛氏把这被子当宝贝,压在箱底不舍得盖。令年又害羞又发愁,把被子团成一团,“她明天准要看见了,怎么办?”

其实不明显,可她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真好笑。慎年替她出主意:“你不会跟她说,是你来月事了?”

令年不肯,嫌那点血迹太刺眼,拖着被子满地打转,要把它藏起来,最后她支使他道:“这里不是有茅厕吗?你把它丢到茅厕里去。”

慎年嗤一声笑了,拦又拦不住,索性不管她,自己回到床上去睡觉:“我看,你把它从葛氏手里买过来,抱着回上海好了。”

令年见他没事人似的,半点不觉得害臊,又委屈了,把被子往他身上一甩,说:“我不要,给你。”

“好啊,”慎年展开被子,看了看那点让她耿耿于怀的血迹,笑道:“我好留个纪念。”不等令年跳脚,他胳膊一伸,把她拖回来,用被子盖住两个人。他拂去她额头上微卷的刘海,把灼热的嘴唇贴在她眉心,“洋囡囡,”他像小时候那样叫她,摇曳灯光下,他眼睛深处格外的亮,“你来于家的那一天,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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