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这座一夜喧嚣的城市仍然十分热闹。
彻夜未眠的酒鬼在一座座酒吧的门口躺了一地,舞女则正在送别着昨夜招揽而来的客人,赌鬼或带着笑容抓着钞票心满意足地离开赌场,或者无比疲惫的带着空空如也的钱包离开,而同其他地区赶来的人们接上了力,涌入一座座空气浑浊的赌场和酒馆,开始了声色犬马的生活。
街道上则时不时有一群武装人员勾肩搭背的走过。
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廉价军服,膀臂上有着各种各样的徽章和标志,象征着他们来自不同的势力,武器也相当潦草简单,大部分都是老旧的ak47自动步枪,少部分人则扛着一支16,抽着大麻,拎着威士忌,有说有笑地走了过去。
而在远方,卫远开着摩托车进入了这座城市,后座上还坐着林溪。
进入城区之后,卫远看到,摊贩们则推出了一辆辆手推车,开始摆摊和吆喝。
只不过,这些摊贩卖的可不是瓜果蔬菜——他们的手推车上摆着的赫然都是白粉和军火,甚至还有捆绑在一旁的女人。
“便宜卖了,5年前的双狮踏地球,保证货品质量,欲购从速!”
“美国人制造的手雷,一个10美元,2个只要15美元!如果你买上10个以上,我们还附赠200发7.62毫米口径子弹!”
“这个女人今年只有23岁!身上没染上病,200美元就可以买走!”
“威士忌!最好的威士忌!”
“捷克制造的ak47!性能绝对好过那些小作坊的粗制滥造玩意儿!”
……
卫远看着这样一幕幕,不禁哑然失笑:“还真他娘的是罪恶之城啊,连路边的小贩卖的都是违禁品。”
后座,林溪已经用帆布遮住了自己的脸庞,免得女人的容颜在这座罪恶之城中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点了点头:“在这座城市里,这些都是司空见惯的景象。如果放在往常,这里甚至有人会卖火箭筒之类的爆炸性武器。”
卫远突然露出一个笑容:“这里要是发生了黑吃黑,恐怕会打得十分热闹吧。”
林溪:“但在这座城市周边驻扎着几支军阀的军队,总人数加起来可能要达到3000人,所以一般没人敢在这里闹事。”
卫远驾驭着摩托一路疾驰而过,随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座富丽堂皇的建筑。
与周边地区残破贫瘠的景象不同,这些建筑物可谓是极尽奢华,金色的装饰,高耸的塔楼,细致的雕花,盛开的鲜花把这些建筑衬托得仿佛皇宫一般。
而在这些建筑物的门口,则停放着一辆辆价格十分高昂的豪华汽车,或者是一些军车,总而言之,看上去简直气派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来了拉斯维加斯。
林溪低声在卫远耳旁说道:“这些是高级赌场,周边地区的有钱人以及一夜之间暴富的军阀往往会在这里一掷千金,里面赌什么的都有,最常见的自然是美元和黄金。比较高档一点的是附近某一片地区的控制权、对资源的开采权、以及毒品的上下游市场,甚至还有人会在这里赌命。”
卫远:“有意思,那些日本人会在这里面吗?”
林溪:“有可能,涉及到离岸资金的洗钱的话,这些赌场是最好的白手套,钱只要打进去,基本上就无法追踪来源和去向了。”
卫远点了点头,然后迅速地扫了一眼周边建筑的大概地形特征,发现了几个射击视野相当良好的天台。
卫远:“在这上面部署两挺重机枪,交叉火力基本上就可以封锁住整个街道了,这些开赌场的怎么什么也没布置?”
林溪:“因为没有人会找这些赌场的麻烦,他们的背后是当地权倾一时的巨擘,惹恼了他们就相当于惹恼了整个缅北的军阀。”
卫远坏笑着说道:“小林呐,你觉得我惹得起他们吗?”
林溪警觉的问道:“卫中校,你想做什么?”
卫远:“别紧张嘛,我还没有想现在就把事情搞大,好事多磨,细水长流嘛。咱们去找个酒馆,打探打探消息再说。”
卫远随后驱车一路离开这些高级赌场,来到了一座酒吧门口。
虽然现在刚刚是清晨,但这座酒吧之中已然相当热闹了,时不时从中传来男人们喝酒的叫骂声,舞池中央穿着暴露的女人的笑声,还有没钱去高级赌场只能在这里面自娱自乐赌鬼们的鬼叫声。
这时候,几个妆容夸张到简直堪称浓墨重彩的女人便迎接了上来,媚笑着搀住卫远的胳膊。
“哟,小哥,怎么大早上才风尘仆仆来这儿呢,昨晚这里可热闹呢。看您是个生面孔,怎么样,要不要先去姐妹那儿休息一下?保证让你神清气爽!”
卫远盯着一个眼影夸张的女人,故作惊讶地问道:“小姐,您这眼睛是被人打了吗?他奶奶的,谁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小姐,您尽管告诉哥们儿是谁打了你,兄弟帮你也去赏他一个鼻青脸肿!”
这个女人倒也一点不恼怒,嬉笑道:“小哥,你真是讨厌!就没见过你这么会损人的!”
接着,一名女人又拉住了林溪,笑嘻嘻地说道:“我说小哥,您就别损我们姐妹了,赶紧跟我们走吧……”
卫远则不动声色的一把拉过林溪,也是笑嘻嘻的说:“恐怕要让几位小姐姐失望了,我和我哥们儿不好这一口,我们是那啥,明白吧?”
这几名妖艳的女人难以置信:“你们是?”
他笑嘻嘻的点点头,林溪则不动声色的踩了他一脚。
卫远倒是打蛇上杆,伸出了兰花指夸张的说道:“你看,你们都我男朋友给惹生气了!”
这几名女人吃了个闭门羹,赔了赔笑,便继续招揽其他客人了。
林溪低声说道:“油嘴滑舌。”
卫远大义凛然:“我说小林呐,你可是搞情报的,要不是我刚刚足智多谋,你这会儿都得被拉到她们床上去了,按道理来说你可得谢谢我。”
林溪不管这个没正经的家伙,直接推开门走进了这家酒吧。
卫远紧随其后,然后便感受到了一股浑浊至极的气味儿,闪耀的灯球把五颜六色的光芒照射到每一寸角落,烂醉的酒鬼倒在酒桌些白粉,被一些疯狗般的家伙趴在桌子上一点点的吸干抹净,看上去乱糟糟的,一片乌烟瘴气。
而一侧,林溪则已经直接走向了吧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