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妈在厨房洗碗，听到外面门铃响和门开了又关的声音后，伸长脖子大声的说：“谁来了啊？是不是老师到了？”
“没谁，可能是哪家的小孩按的吧。”季泛舟头披着毛巾在客厅里踱步。在自己家门口看见姜长眠，他觉得十分的惊讶以及晦气。
门铃再一次响起，季泛舟看了一下墙上的钟。
这次应该是那个新老师了吧。
他拿下头上的毛巾，走到门前打开门，看见还是那张熟悉的脸，瞪着眼，惊到连说出的话的尾音还转了几圈。
“你他妈怎么在这？！”
姜长眠按下门铃的瞬间想起了补课学生的名字——季沉帆。
靠，不会这么巧吧？
他嘴角抽了抽，不知道该说“我是来帮补课的”还是该说“我是来打架的。”
这时，季妈正好洗完碗走出来。
“泛舟，是补课老师来了吗？怎么不请人家进来。”
季泛舟嗤了一声，嘴里否认的话还没说出就被姜长眠打断。
只见门口的人礼貌地向走过来的季妈微微鞠躬，态度十分恭敬，“您好，阿姨，我是孟老师的学生，过来帮沉帆补课的。”
想来想去，姜长眠觉得还是说这句话比较好。
季泛舟被他突如其来的鞠躬吓了一跳，又被他恭敬的语气恶心到说不出话来。他只觉得姜长眠这幅彬彬有礼的样子非常的虚伪做作，可偏偏季妈就非常吃这一套。
季妈笑着向他招了招手，朝他说：“老师，你好。进来吧进来吧，别站在门口说话，快进来坐坐。”然后拍了一下季泛舟，“你也不知道让老师进来，让人家一直站在门口说话成什么样子。”
季泛舟摸了一下被拍的地方，看着季妈张嘴想说话就被旁边走过来的姜长眠的后脑勺挡住了。
姜长眠直接越过季泛舟走到季妈跟前，他笑了笑说：“阿姨，不用叫老师，直接叫我小姜就好了。”
季妈点了点头，侧着身子示意他进来，“好好，那就不跟你这么客气了。小姜啊，沉帆还在洗澡，你先进来喝点水，坐一下啊。”
姜长眠脱了鞋，然后整齐的摆在门边，目睹这一切的季泛舟此时恨得牙痒痒，说的话像是在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能好好做自己么？”
姜长眠无视后面快将他后背瞪出洞的某人，不理会他话里的意思，直接跟着季妈走进去。
季泛舟看着他们走到客厅坐下，才反应过来一件事。
姜长眠居然是孟老师的老师？！
他刚跨出去的脚收回，站在原地愣了愣。
也就是说，姜长眠是季沉帆的家教老师？！
那也就是说，姜长眠以后都要到他家帮他弟弟补课？！
然后自己以后除了睡觉吃饭拉屎，其余时间都会见到这东西？！
想到这里，季泛舟用手锤了一下墙，觉得不够还抬脚揣了两下。
无意间回头看见季泛舟这一系列动作的姜长眠努力压了一下嘴角，本来十分闹心的他，突然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看季泛舟在自己眼前跳脚，还挺舒坦的。
厕所门没过多久就打开了，季沉帆一边穿着上衣一边跑出来，见到姜长眠咧开嘴笑了笑，叫了一声老师好。
正走过来的季泛舟听到自家弟弟这幅憨傻的样子和这句甜甜的“老师好”，觉得恶心又丢人，加快了走向房间的步伐。
简单的问候过，姜长眠觉得季沉帆实在是比他哥顺眼的多得多，顿时心中宽慰了不少，至少每天只用对着一个傻逼，而不是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