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泛舟对刚才蔡小远发神经的行为表示无奈且同情，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甩下一句“好好吃药”就背着书包走人。
季沉帆即将升上初三，明年六月就要中考，他一直处在中游的成绩以及半吊不吊的学习态度让季妈决定请一位家教上门面对面辅导季沉帆。
补习从七月中旬就开始了，家教老师是一位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季泛舟听季妈说他是锦程的合伙人之一，也就是季泛舟暑假去市里补课的那一所补习机构。
不过最近这位补习老师突然有事没有办法继续给季沉帆补课，所以找了另一位来顶替他的位置。
餐桌上，季沉帆边往嘴里塞肉边不停的说话，之前那个家教老师他一直嫌弃人家年龄大，严肃古板，每次补习的时候季沉帆都无聊得不行。现在重新换了一个，还是原来补习老师以前的学生，季沉帆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一直在问季妈关于新老师的事。
“哎，妈。一会老师八点来么？”
“他是孟老师的学生，应该比我哥都大吧。是吧？妈。”
“妈，新老师是男是女啊？本地还是外地啊？在外边也帮人家补习吗？”
“妈你说，新老师以前是在——哎哟。”
季沉帆正说得起劲，就被季妈用筷子敲了一下手背，后半截话被疼的咽了下去。
“吃饭就吃饭，哪来这么多话。”
他瞥了瞥嘴，又想到了什么，搓了一下泛红的手背，看着正在吃饭的季泛舟说：“人有事不来就不来呗，让我哥教我不就得了，我哥这么厉害。”
突然来的点名夸赞让季泛舟准备咽下去的饭差点哽在喉咙里，他咳了两下，只想把手中的碗扣他脑袋上，不想回应他说的。
季爸站起来拿着自己的空碗舀摆在桌中间的紫菜蛋花汤，“你哥自己也要学习，哪有那个时间去辅导你。”
“再说，人家以前是在市里第一中学读的，参加过不少比赛也拿过不少奖，在学校里成绩也是数一数二的。能被自己老师推荐过来的，能差么？我看他不只能做你的老师，他还能教你哥。”
季爸刚把盛满汤的碗放在桌子上，季妈就顺手把自己的空碗递给他，“赶紧吃完饭就去收拾洗澡，一会人八点就过来了，你们各自回各自房间好好学习，知道自己和别人的差距就要好好努力。”说完她看了一眼季泛舟。
在季妈眼神投过来时，季泛舟正好吃完了第二碗米:饭，他抽了张纸巾，站起来抹了抹嘴，说：“我吃饱了。”就离开了餐桌。
季沉帆看着面前空了的位置，筷子挑了挑碗里的米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门铃在七点五十五分的时候响起，刚洗好澡的季泛舟一边拿着毛巾揉搓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走到门口开门。
他把毛巾挂在脖子上，手搭着门把，想可能是季沉帆的补课老师来了，肚子里已经编好了和人打招呼的措辞。才刚打开门，入眼的就是那张熟悉的脸，脑里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上就先动作了。
“砰！”的一声，照在姜长眠脸上的光还未来得及停留十秒就消失不见，只留下猛地关门带起的风将他的刘海微微吹起。
虽然整个过程不到几秒钟，但就算季泛舟的脸化成灰了，他也还能认得。
楼道的声控灯应声亮起，姜长眠盯着前面紧闭的门，应该是他找错门了，决定下楼重新再走一次。
门后的季泛舟还沉浸在惊吓中，他严重怀疑自己看走眼了。于是又把门打开，还探头出去四处看了看，没看到半个鬼影。
他抓起脖子上的毛巾，搓了搓头，把门关上往回走。
不会是因为天天见，中毒太深，出现幻觉了吧。
姜长眠重新走到楼下，转了两圈后非常确认以及肯定就是这一栋后才走进去，上楼梯的时候还反复确认到了第几层，最后还是停在了之前站过的位置。
此时此刻的他想马上回家，但又想到了什么，只好硬着头皮再次按下了旁边的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