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泛舟走在街上，忍不住停下来揉了揉肚子，刚才打架的时候没注意，现在才感觉到被姜长眠顶的一下有点反胃。
想到今天不仅又碰上，还在地上滚了两圈，他觉得他现在反胃强烈到胃以及所有的肠都可以呕出来。
到了家门口，刚才出门太快忘记带钥匙，他只能按了门铃站在门口等。等了没一会，门就打开了，他看见面前站着的季爸，心里松了又紧。
开门看到他这幅样子，季爸的眉头一下蹙起，说话的语气沉了沉，“在外面又干了什么？打架了？”
他抿了抿唇，越过季爸走进去，边换鞋边说：“打了。”
季爸是初中教师，平日里见最多的就是处在叛逆期的青少年撕逼打架，虽然已经熟视无睹了，但是他偏偏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在外头喝酒抽烟，骂街打架。
“先去房间换身衣服，等会出来爸爸要和你谈谈。”季爸不看他一眼，脸色有点阴沉，自己走到客厅坐下。
“知道了。”季泛舟眼睛看着脚下的地板，他不想和季爸谈，也不觉得有什么可谈的。
姜长眠站在公交车站边，轻按了一下被季泛舟手肘击中的锁骨下方，翻涌上来的酸疼让他皱了皱眉。
过了一会，有辆公交车从远处驶来，缓缓停在了车站边，车的后门打开，一个带着金色细边框的青年提着包走下来。
他看到姜长眠的脸，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叹了口气，感慨道：“哎——年轻真好啊。”
姜长眠摸了摸自己的脸，刚舒开的眉又皱起，“先走吧，温医生。”
季泛舟换好衣服后，在自己的房间转了两圈才出去，他隐约知道季爸要和他说什么，没来由的生出些烦躁。
他走到季爸旁边坐下，季爸见他来也不说话，两人沉默的坐了一会。茶几上的水壶里的水开了，季爸拿起水壶倒了杯热水递给季泛舟后，才开口问道。
“昨天怎么没去补习？”
季泛舟接过水杯虚握着，舔了舔有点起皮的唇，“昨天路上遇到点事，耽误了时间，所以没去。”
季爸把手放在膝盖上，微微摩擦了一下，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以后自己做什么事有点分寸，我不想你当年的所作所为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手扶着额间，皱着眉说：“你爷爷和我们一样，都想要你好好念书，考上个好的大学，你妈怎么样都是为你好。”
季泛舟握着水杯，在季爸说到爷爷时，手紧了紧，“嗯，我知道。”
“虽然你妈妈平时对你严厉了些，但是为了你将来能有一个好的人生。你也不小了，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自己也清楚。不过我警告你，你是我儿子，是季家的人，如果你还是死性不改的话，和那些街头混混一样丢人现眼，你大可不必进这个家的门。”说到这里，季爸看了他一眼，眼神像箭一般直刺穿季泛舟的胸膛，他握着手中的杯子，似乎感受不到水杯烫手的温度。
“至于沉帆，他不比你头脑灵活，你能学的他学不来，我和你妈也有另外的打算，你自己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你好好想想。”说完季爸便起身走了。
季泛舟坐在椅子上，过了会才把水杯放在桌子上，刚烧开的水很烫，就算隔了层玻璃，季泛舟的手掌心还是被烫到有点泛红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