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灵鸾才慢慢恢复过来,看着这院子里枯萎凋零的花草,忽然间,只见她闭上了双眼,两只手交叉放在了胸前,口中不断念起了咒诀。
慢慢的,在她身体四周悬浮起了无数晶莹剔透的水珠。只见那些水珠缓缓向枯萎的花草飘了去,顷刻间,便又令这些花花草草重新焕发了生机。
片刻后,只见她满脸香汗淋漓,缓缓睁开了眼,而院子里那些原本已经枯萎的花花草草,这一刻竟然又全都神奇的活了过来。
“了无尘,我不能为你做什么,但是这些花花草草可以陪着你,不要总是那么孤孤单单的。”
灵鸾向那紧闭的屋门看了一眼,这才慢慢向庭院外面去了。
屋子里面,只见萧尘脸色煞白,眉心一缕黑气若隐若现,双手不断往周身大穴点去,这样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这股死气,才又被他完全镇压回去。
窗外月光如冰,冷冷的照进屋中,萧尘缓缓站起身来,去到窗边,看着院子里那些又重焕生机的花草,沉默不语。
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这日他出门时,却正好又撞见灵鸾来了。
“你又来做什么?”
“我”
灵鸾看了看四周,见院子里这些花草依旧繁茂,这才稍稍安下心来,又见他恢复如常,开口问道:“了无尘,你你没事了吗?半个月前,你怎么了呀?”
萧尘深吸一口气,望着远处白云道:“修炼时真气走岔而已,无碍。”话到此处,向她看了一眼:“你又来这里作甚?”
灵鸾嘻嘻一笑,说道:“你忘啦?再过一个月,便是登塔的日子了,到时候,还不知道能登上第几层呢,了无尘,你肯定能登上地字境吧。”
萧尘没有说话,望着远处白云悠悠,再过一个月便是天极塔试炼挑战,登上三十六层便能见到孤灯前辈,到时候无论能否恢复元婴,自己都要离开了。
“喂,你怎么又不说话啦?”
灵鸾眨着一双大眼看着他,萧尘衣袖一拂:“若无别事,就请回去吧,我不会带你们登天极塔的。”说罢,往院子外面去了。
灵鸾愣在后面许久,才大声冲他远去的身影喊道:“谁要你带啦!”说完,又摸着脑袋自言自语道:“登天极塔,当然是靠自己的实力了,了无尘真是莫名其妙”
一个月转瞬即逝,到了二月初一这天,新老弟子都来到了“天极”塔下,只见那一座宏伟的塔高耸入云,几乎望不见顶,光是站在下面,便能感受到一股威严感。
这座塔,乃是整个仙北古境气势最宏伟,最高的一座塔,名曰“天极”。
人群里面,少女灵鸾正踮着脚尖四处张望,都快晌午了,却始终不见了无尘的身影,就在这时,原本喧闹的人群,忽然一下安静了。
只见远处走来一个红衣飘飘的女子,那女子眉目如画,但眼神却有些冰冷,仿佛这二月里的寒霜,教人不敢走近。
见到她徐步走来,人群里立时往两边让出了一条路,也有不少人笑颜问候:“秦娥师姐,你来了。”
然而那女子却始终眼神冰冰冷冷,身上隐隐带着一股盛气凌人的感觉,她正是仙北古境四大宗之一,天澜剑宗宗主的掌上明珠,秦娥。
灵鸾此刻与二十几个新人站在一起,见那冷冰冰的女子傲慢走来,心里不由得轻轻一哼,天澜剑宗,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正此时,后面忽然又响起一阵喧嚣,只见远处又有一个红衣男子飞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不少人。
那红衣男子剑眉星目,身上同样透着一股令人不敢轻易靠近的气势,见他此刻来了,许多人都纷纷笑脸打着招呼:“凤师兄。”
这男子正是凤孤飞,也即是上次那些老弟子的师兄,灵鸾此刻见他走来,眼神里立时透出了一丝厌恶。
“秦娥师妹,早啊。”
凤孤飞走了上来,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此刻正向天极塔一层大厅走去的秦娥,这时终于停下了脚步,微微转过头,语气不冷不热:“凤师兄,也挺早。”
不知为何,这二人的遇见,却令此刻站在附近的人都感到一阵莫名寒冷,然而就在下一刻,远处又有一股寒意透来,更是令许多人都打了个寒颤。
众人都忍不住向那边望了去,只见一个青衣男子缓缓走来,眼神竟是冷若寒霜,比这二月里的天更要让人感到寒冷。
见到那人徐徐走近,灵鸾却一下欣喜了起来,不停招手:“了无尘了无尘,这里这里!”
然而萧尘整个人冷冷冰冰,却未去看她一眼,径直往天极塔一层大厅走了去,经过凤孤飞和秦娥身旁的一刹那,连附近的空气,也像是一瞬间冻住了一般。
不管是凤孤飞还是秦娥,他至始至终都未有去看一眼,这样一股寒冷,令所有人都感到一阵莫名胆寒。
这里一个是“地字境”修为最高的人,一个是天澜剑宗宗主之女,最后一个,便是这次新人里面最神秘莫测的人。
此刻这三人的聚首,像是一道寒霜降在所有人心头,只令他们感到一阵不寒而栗,这三人今日莫非要争榜吗?
天极塔共有九九八十一层,其中每九层为一个“境”,共有九境,而九境当中,又分“天”、“地”、“人”。
最上面三境为“天字境”,中间三境为“地字境”,下边三境为“人字境”。
天极塔的弟子大多还处在人字境,而凤孤飞却是地字境里面修为最高的师兄。至于天字境,天字境的弟子一向神秘,已有许多年不曾露面,平常也不会与下边的人一起修炼。
所以天极塔的很多弟子,从进入天极塔那天到离开,其实都从未一睹天字境师兄师姐的风采,那些人恐怕已是百年前就在天极塔了。
此刻,看着萧尘将凤孤飞与秦娥两人视若无睹,许多人都感到阵阵寒意涌上心头。就在这时,站在凤孤飞身边的一个白衣男子忽然冷冷道:“前面那个,了无尘是么?”
这一刹那,四周的空气更像是凝固住了,所有人都感到一阵不妙,甚至有不少人,此刻都下意识地往后面退了去。
萧尘也停下了脚步,头微微往后一偏:“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