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租界以里梧桐大道之西并立着一排洋楼,车停下白忆绾透过车窗望:“这是哪?”

“随便买的,”他说着又笑了笑:“瞧瞧,离你医院多近。”白少琛推开车门下车,眼见着白忆绾还坐在车内不动,他抬手搭在车门处,垂眼向里瞧她:“若是不愿进,可以滚。”他说着掏出钱夹抽了两张法币出来扔在白忆绾身上,随后摔上了车门。

白忆绾看着砸在额头又飘落在腿上的法币,那两张轻飘飘的钱,却沉着像石头,压得她喘不上气来。白忆绾垂头盯着那两张法币看了许久,闭了闭眼,她的牙齿轻放开紧咬的唇,她拿起钱放在一旁的车座上,随后推开车门下了车。

白少琛已经向公寓内走,听得后面关门声,顿住脚步转身,他的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眯眼瞧着朝自己走过来的白忆绾。

白少琛笑了笑,瞧不出意味,白忆绾随在白少琛身侧,同他一路进了公寓。

公寓的格局很简单,不大的客厅在深处沿出一间卧室,屋子里似乎被整理布置过,落地灯被白少琛打开,光落下透出淡淡的温馨。

白少琛不理白忆绾,自顾自脱了西装外衣丢在沙发上来,扯开领带顺便解开两颗衬衫扣子,白少琛去厨室倒水,再回来时见白忆绾还同刚才那般站在原地。

白忆绾见白少琛端着水杯看她,房中光线略暗,隔着数步,她瞧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你不该针对霍骁。”

白少琛听了白忆绾的话笑,他慢条斯理的喝着水:“这世上不该做的事情多了,我白少琛想做的,就是应该的。”

白忆绾知道白少琛此番前来是明摆着针对霍骁只为给她难堪,现下她又何必同他说些毫无用处的道理。

“那你怎样才肯放过霍骁?”

“你让我放过他,凭什么?”他的下巴微微抬起,眯眼瞧她眼底愈发的深暗。

“就凭他是无辜的,我们之间的事与他毫无干系,你为什么总要将无辜的人拉扯进来?”

“白忆绾!”白少琛打断白忆绾的话:“你想多了……我针对他没什么原因,就是瞧他不顺眼。”

白忆绾被白少琛的话气的一滞,她的手紧握在身侧,她强忍着颤抖的身子:“两年了,你一点都没变,还是个混蛋。”

白少琛听了骂不怒反笑,他朝白忆绾走过去,他贴身在她身前,他醉酒的气息洒在她微微扬起的面上:“知道我是混蛋还跟进来,是早就想好了,要为了霍骁求我了吗?”

白少琛眼看着白忆绾愈僵的俏脸,见她不开口反驳,眼底的冷渐渐夹杂了怒,他手中的水杯被他用力砸出去,迸碎了一地狼藉。

白忆绾被吓的身子一抖,下一瞬她的下颚被紧攥住,白少琛恼怒的脸逼近:“你不是说讨厌我吗?为了那个男人怎么就肯放低身段求我了?”他的手沿着下颚攥住白忆绾的脖颈,随后顺着奶白的颈子一路向下扯开她的衣领。

白忆绾的身子僵住,她能感受到体内被羞辱点燃的沸腾的冲向四肢百骸的血液,她在抖,只能抖,白少琛废了这么大力气折腾到上海,不就是为了这个,不就是为了羞辱她报复她。

白少琛见白忆绾不挣扎,见她渐渐闭上了颤抖的眼睛,愤怒让血液直冲头顶,他用力扯过她,将她扔在沙发上。沙发是粗布料子,白忆绾的肌肤蹭在上面,瞬间生了红。

“为了他你就肯!你就肯!你当我是什么!是什么!”

白少琛掐着白忆绾的颈子,他红着眼,恨不得这一瞬掐死这个女人,他也同她不活了。

白忆绾被白少琛掐的喘不上来气,她奋力推他,随后猛烈的咳了起来。

领带被白少琛扯下丢在地上,他拉起白忆绾将她背身跪压在沙发上,她盘起的长发早凌乱下来,顺着她的美背,黑黑白白,好看的刺目。

白忆绾只觉得自己像溺在深海里的鱼,奋力挣脱不得,游不走逃不掉,那怕认了命,也终将会在深海中慢慢溺死。

他扯着她如缎的长发,迫她回头,他分不清她面上的泪和汗,他只盯看着她,眼中布满血红。

他喘着粗气,带着痛带着恨:“白忆绾,你真狠。”

是谁狠呢?

白忆绾心上苦涩,身上却没有任何力气反应,她由着他如此折磨发泄,到头来他竟还觉得她狠心,她的心早被他刺的千疮百孔,怎么狠,都是他的手下败将。

他不愿瞧她淡冷若死的样子,他扯着她发狠,他问她:“不是伺候过很多人,怎么同我就像个木头?”

“既然求我,就拿出点本事啊。”

黑暗里,落地灯发着幽幽的光,白忆绾凝神瞧着那光亮,视线却越来越模糊,细腻的汗,顺着湿透了的发尾,滴在奶白的肌肤上,沿着身姿玲珑滑下,又砸落。

上海的冬,是那样的冷,月色都凄凄惨惨的白,瞧不见星,瞧不见希望。

白忆绾还同刚才的姿势趴在沙发上,她动不得,也没力气去动,她的目光有些涣散,她听得不近不远处的水声停了。白少琛洗了澡回来,他不瞧她的狼狈,兀自拾起衬衫穿上,一颗一颗的扣住纽扣。

白忆绾的目光凝在白少琛身上,艰难开口:“放过霍骁。”

白少琛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他侧目睨了一眼白忆绾:“放过他可以,跟我一个月。”

白少琛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白忆绾的身子在抖,他忽然转身走近她,掐起她腻滑的下巴,他将她眼底的震怒瞧的一清二楚。

白少琛笑了笑:“你知道我往德仁医院砸了多少钱吗?”他的目光上下扫量她的身子:“别把自己看得太值钱,想求我,总得值个不是?”

他眯眼瞧着她彻底僵住的俏脸,瞧着她因羞愤难堪再次通红的眼底,他不等她的眼泪落下,收手甩开。

白少琛穿上的西服外套,路过碎了一地的狼藉,摔门而出。

白忆绾僵在那,在听得一声关门声后,积压了一夜的痛苦和委屈,决堤了似的,放声大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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