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想不想”...)

过分吗?

恒温的书房内,秦梵看向被抛在灰色地毯上的淡金色睡袍,漂亮小脸上表情收敛。

满脑子都是——

“过不过分你自己心里没点数?!”

秦梵才不要做这么羞耻的事情,转身就要开门走人。

现在还挂在书房的人体油画,也不是她真躺在沙发上让画家画的,而是画家对着照片画的。

谁知却怎么都开不了门。密码加指纹锁,完全开不了。秦梵终于明白这个狗男人抱着她还反锁门的原因。

蓦然转过身,秦梵气鼓鼓地望着他:“我不干!”

谢砚礼已经准备落笔了,眼神幽幽地落在她那仅几乎不着寸缕的曼妙玲珑身躯上,“没关系,你如果准备这个姿势,也可以。”

秦梵:“……”

见他竟然真的准备落笔,秦梵捡起旁边的睡袍挡在胸前便三两步走向画架那边,小脸有些崩溃:“谢砚礼,不准画,你不准画!”

谢砚礼单手将她困在自己膝盖上,如玉沁凉的掌心捏着画笔滑入她身上凌乱的丝绸之间。

笔尖毛茸茸的触感差点让秦梵软在谢砚礼怀里。

欲哭无泪地抓住笔杆:“别……”

谢砚礼不动声色地抽出笔尖,换成了那只不知不觉变热的长指,薄唇擦过近在咫尺那细白幼软的小耳垂,动作很慢地落下一个微凉的吻:“不想看看我的画技?”

“想不想?”

微微粗糙的指腹滑过薄而透白的皮肤,润泽布满秦梵那双本就勾魂般的桃花眸,她咬了咬下唇,“不,想。”

坚持不被这男人蛊惑。

谢砚礼也不着急,见她白皙面庞上布满了让人动心的霞色,这样的她若是落在画布之上,岂不比那副没有灵魂的人体油画更加动人。

淡淡扫了眼书房上那副颜色浓烈艳丽的人体油画,早就想要换掉了。

“书房这幅画,不够美,你不想挂更美的?”谢砚礼在她耳边慢慢说,“每次我办公时,都会看着你。”

见秦梵略怔然,谢砚礼圈住她的小手,放到自己早就克制不住反应地位置,清冽的嗓音染上惊心动魄的低哑,薄唇覆在她耳边,一字一句溢出最后三个字:

“想着你。”

秦梵心脏陡然一动。

下意识望着高挺鼻梁上架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无情禁欲,薄唇此时啜着冷静的弧度,与身体的反应形成鲜明对比。

一想到他办公时,却走神看到自己的人体油画想入非非。

秦梵原本就不怎么安分的小心脏便逐渐快速跳动起来。

五分钟后,秦梵懒洋洋地躺在花瓣床上,浓艳鲜红的玫瑰与她白皙如雪的皮肤形成色彩浓烈的对比,不是那种油画刻意突出的浓烈明暗,而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冷艳放肆。

肆无忌惮地舒展着本就美丽的身姿。

秦梵手指碰了碰柔软的花瓣,没想到这花瓣床还挺舒服的,没忘记跟谢砚礼讨价还价:“我付出这么大的牺牲,拍戏都没这么大尺度,你得补偿我。”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下周就搬去公司,不能反驳。”

其实一些夫妻之间的小情趣,秦梵并不抵触。

而且本来她就像看谢砚礼失控的样子,此时见他清隽面庞上满是气定神闲,落笔很稳,似乎完全没有被自己迷到。

啧——

秦梵很怀疑,自己现在在谢砚礼面前,到底是个绝世大美人,还是一块毫无感情的雕塑工具。

谢砚礼没回答她的话,只专心画画。

而且画画的速度越来越快,看得秦梵眼皮子都重了。

不知不觉,伏在花瓣上,呼吸均匀,竟是睡了过去。

厚重双层窗帘外,墨色越发深沉,明月星辰亦藏在重重的云层之中。

谢砚礼酸涩的手腕不知何时已经停住。

与外面墨色夜空般幽暗深邃的眸色落在那纤白羸弱的脖颈处,逐渐往下。

伏在花瓣上的少女微微侧着身,胸前弧度美得娇艳欲滴,微卷的发丝擦过雪白半弧皮肤,恍若料峭雪色中,被风吹得枝头轻颤的雪花,颤巍巍的,欲落不落,撩人心弦。

直到被人捧住那枝头颤抖的雪花,幼滑如玉的暖意落入掌心,是与冰凉雪花完全不同的触感。

秦梵迷蒙着一双眼眸醒来时,才发现自己膝盖沾满了玫瑰花的汁液,蔓延至干净皮肤其他位置。

就连呼吸之间都溢满了玫瑰花香的味道。

“唔?”

酥软无骨的身子仿佛没了力气,所有重心都压在了箍在自己腰间那只修劲有力的手臂上。

秦梵刚睁开眼睛,精神懵懂,反应不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直到身后传来一阵侵略性极强的气息,男人在黑暗中与她沾满了玫瑰花汁的手掌十指相扣,“抬腰。”

秦梵睡得迷迷糊糊,反应不过来是梦境还是现实。

大概是几个月未经事,她有些撑耐不住,下意识咬唇克制住几乎要溢出唇瓣的呜咽声。

花香越发浓郁,玫瑰花被碾磨过后,花汁将高级灰的地毯染成一片一片的玫瑰色。

当窗外第一缕阳光照进来别墅时,秦梵依旧没能再次睡着。

**

“天啦,梵梵小仙女,你这膝盖,被家暴了?”

北城新开的温泉公馆,极难预约的高级VIP私人汤泉内,一个冰肌玉骨,明眸皓齿的大美人靠在看似杂乱却别有风格的石头上,此时一双大大杏眼震惊地看着秦梵的膝盖。

秦梵正披着雾霾粉浴巾慢慢步下台阶入温泉,听到姜漾震惊的声音,她入水后将浴巾放岸边,语调慵懒散漫:“是啊,家暴了。”

浴巾下,不单单是雪白膝盖上满是淡红色的痕迹,就连脖颈往下,蔓延至黑色比基尼边缘全都是细碎的痕迹。

姜漾张了张红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只能默默冒出来一句,“你婚后性生活还挺,嗯,放荡不羁?”

秦梵本来把脸埋进温泉打算冷静冷静,谁知,被她这话呛得差点吐泡泡。

神特么放荡不羁。

这是什么妙不可言的形容词!

姜漾捂着自己纯洁的小心脏缓了好一会儿:“啧啧啧,真没想到谢佛子平时看着不声不响,无情无欲的,我还以为他只会从正面呢,啧啧啧啧。”

看着秦梵那膝盖,这绝对得是高难度。

“谢佛子这方面怎么样,硬件设备如何,从后面这个姿势他能坚持多长时间?”

想到昨晚那一幕、幕,秦梵蓦地从温泉里冒出来一张脸,湿发散在隐约带着红痕的白皙肩膀上,像是美丽的水妖,说出来的话却无情之极:“姜漾,你是小流氓吗!”

“什么小流氓,我这是殷切关怀我们家小仙女的夫妻生活!”

姜漾看着秦梵那不盈一握的小腰和性感的腰窝,忍不住伸手往上戳了一下比基尼:“你胸好像二次发育了。”

秦梵:“……”

还说不是小流氓。

秦梵攥着她的狼爪:“你这段时间忙什么,怎么刚回国?”

“去参加个时装周参加了快半年时间?”

姜漾有些心虚地缩回了手指,若无其事:“我当然也有事业要忙。”

“忙着买买买?”秦梵才不信,“你是不是背着我交男朋友了?”

姜漾赶紧游走:“什么男朋友,我才不会在一根绳子上吊死,那么多帅气小哥哥小弟弟等着本小姐宠幸。”

“心虚!”秦梵见她跟小鱼似的,逃得飞快,浑身酸疼也懒得去追,直接征用了姜漾刚才的靠得位置,眉眼怠懒地摊平了身子。

升腾地雾气中,格外安静。

直到姜漾远远声音传来:“瞧你累的,你们家谢总真会玩。”

秦梵想到谢砚礼昨晚准备的那玫瑰花瓣床,意味深长地抬起湿漉漉的睫毛:“我们家谢总多会玩你想像不到。”

可惜,没看到谢砚礼画的那幅画。

今天早晨醒来时,秦梵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卧室干净的大床上,至于某个男人,早就上班去了。

而书房门被他锁得严严实实,这是防着谁呢!

姜漾却觉得自己被塞了一嘴狗粮:

“我才不羡慕。”

“我最近新欢‘小奶狗’也很会玩!”

“你果然是有男朋友了。”秦梵套出她的话来,轻哼了声,“还不跟我说。”

“是男伴,也可称之为床友,并不是男朋友好不好。”姜漾非常不服气,“我有男朋友肯定会告诉你的。”

秦梵怀疑是又有人被这个大小姐欺骗纯纯的少男心了。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这个被欺骗少男心的男人,会是他。

一小时后。

秦梵与姜漾穿好了浴袍,双双没骨头似的挽着彼此离开温泉池,往休息区走去。

这家温泉会馆以设计出众短时间闻名整个上流圈,沿着走廊到尽头便是休息区域,两侧挂着精致又古色古香的木质灯笼,里面淡淡熏香的弥漫开来,非常舒服干净的香气。

二楼入口处是登记点。

此时,相偕上来一对长相格外出色的男女。

秦梵脚步微微顿住,目光落在女方身上,最近怎么回事,拍戏结束回家第二天,碰到了两次。

这难道就是情敌之间的孽缘?

等等,什么情敌。

秦梵皱了皱眉头,觉得自己这个词用的一点都不严谨。

说着,便要挽着姜漾转身离开。

却没想到,姜漾脚步就跟定在原地了似的,秦梵没拉得动她。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也是程熹那个方向,

“你认识?”

想到姜漾也是名媛圈子的,认识程熹好像也不奇怪。

姜漾忽然冷笑一声,“认识啊。”

秦梵觉得这笑声多多少少有点古怪——

下一刻,秦梵看到姜漾拢了拢肩膀上那快要散落下来的雾霾粉浴袍,踩着拖鞋像是踩出去高跟鞋的气势凌然。

那边,程熹还在温言细语地跟裴景卿说话:“刚才裴阿姨问我下个月订婚是办中式的还是西式的,你呢,喜欢什么?”

裴景卿皮相端得是温和端雅,并不会为难女性,此时却没什么耐心:“随你。”总归订婚也不会真的办下去。

裴景卿薄唇勾起嗤然弧度,垂眼看程熹:“如果你想用订婚让砚礼后悔那是不可能的。”

程熹很平静,余光不经意瞥向走廊时,忽然踮脚,在裴景卿耳边含笑低语,“那又怎样呢,只要我不解除婚约,只要你们没反目成仇,他也永远摆脱不了我。”

“当不了谢太太,当裴太太也不错,这样偶尔也能与他见面。”

裴景卿有被她恶心到。

眉心刚皱起,忽然一阵掌风朝他袭来:“渣男!”

裴景卿听到熟悉的声音,刚准备抬起的手停住。

任由那巴掌甩在他脸上,随后当着未婚妻的面把姜漾打横抱起,抬步往三楼包厢走去。

秦梵:“!!!”

看着裴景卿那张英俊深邃的面容。

这是姜漾口中的‘小奶狗’?

刚准备拦人,裴景卿低沉的声音响起:“嫂子,我是裴景卿。”

这声音——

昨天在谢砚礼办公室听到的就是他!

秦梵脚步陡然顿住。

裴景卿继续道:“我跟姜漾有些误会,昨天你应该也听到一些。”

秦梵眼皮子一抽,裴景卿果然知道她也在谢砚礼办公室。

“梵梵小宝贝,救我……”姜漾在裴景卿怀里挣扎着,“裴景卿,快点放开本小姐。”

秦梵深呼吸,还是选择保护我方姜小漾,“你未婚妻还在。”

裴景卿眼神冷淡地看向程熹,“也可能是别人的未婚妻,说不准。”

即便被裴景卿这么说,程熹却若无其事跟秦梵打招呼:“秦小姐,我是程熹。”

“对了,砚礼也在这里,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