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来的声响,吓得赵婶紧紧抱着孩子,生怕她受了惊吓!
我和赵叔慌忙去起居室门口查看情况,可...
“哪有鬼影?”赵叔不禁失望的同时,也暗暗松了口气。
但我确定:“就在陀螺布上!”
因为,在陀螺布周围的鸡血米上,有一只脚印大小的地方,变成了深黑色。门口的黑狗也一直冲着陀螺布的方向在狂吠。
赵叔费解:“为什么,我什么也没看到。”
“昨天你也只是在镜子里看到镜像而已!”
我顺带奉劝他:“今后家宅睡房,千万别拿镜子正对着床,镜子能映照出鬼,也能照人三魂。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就算火焰高不招邪,也会影响运势。”
他连连点头,慌忙问我,今后孩子是不是就不会在闹腾。
我记得胡九娘教的规矩,即便已经十拿九稳的事,也不会给人肯定的答复。还是那句话:“我会尽力给你归置。毕竟现在也仅仅只是困住她。”
黑狗大声狂吠,挂铃的声音也越发刺耳,吓的赵婶怀里的孩子不停在哭闹。
我让他们今晚先回家,我这里要是出了什么状况,会第一时间赶去赵家。
他们走后,我以黄符柳叶念咒:“一道黄符遮阳火,两颗阴叶开阴眼。”
顿时看见...那陀螺布上真站着一个面露狰狞的女人。
正是昨晚镜像中的女鬼,那凹陷的眼睛,幽绿色的脸,即便我有心了准备,还是抑不住心里的恐惧。
只见她畏畏缩缩的伸脚探试,一踩到鸡血米上,顿时如针扎一般缩回去。如此长试不断,换着不同的角度方向,想要找到出来的路。
我抬来凳子坐在门口,尝试着和她沟通,可她根本不和我交流,只以一双仇视的眼睛,怨恨着我。
昨晚我拿桃木剑打伤过她,现在又说要帮她。想必,她早已经看透了那些,口口声声说帮她的虚伪好人。
整整一夜,她情愿一次次走出陀螺布,被鸡血米灼烧的发出惨叫,也不和我说一句话。
还真被胡九娘说对了,想要渡化她的怨念,真的太难。
如果不是被人贩子欺骗,她女儿怎么会被拐卖?在找女儿的路上,她历经人情冷暖,看多了,也见多了。
人人都说同情她,可怜她。可是有几个人真正帮她。最后还落的病死异乡,那些酸楚她和谁说的清楚?根本没人能感同身受。
随着鸡血米颜色全部变得深黑,不断冒着黑烟,她终究还是在惨叫声中倒了下去。
这凄厉的惨叫,不在让我感到惊悚,反而让我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这一幕,我就像是看到她寻找女儿无果,临终前的不甘一样!虽然现在没看到她流眼泪...
但那双,原本最令我感到后怕的凹陷眼睛,我突然会去想,也许那不是鬼相。而是她生前,就哭成了这样。
她浑身抽搐一阵,化作一阵青烟进了长命锁。黑狗不在狂吠,红绳挂铃也停了声响。
可我还是没敢大意,进去用镇魂符咒,贴在折叠好的衣服上,衣服内就是长命锁。
事情到了这一步...
我只好将衣服带回书房,用黄纸书信将事情描述。打算烧到城隍地府,让他们遣阴差上来押解。
可写完黄纸书信,已经快鸡鸣破晓,时间上来不及,也只好在等今晚。
放下笔,我忍不住去想,我的母亲还健在吗?我消失了三年,她是不是也在到处找我。
就算她没有这份走遍大江南北的毅力,估计也变得性格自闭,少言少语。
“哎!”我长叹一声的同时。
突然...
衣服上的黄符无风自起,瞬间起火自燃。
“糟了!”还不等我有所反应,那个绿脸眼凹的妇人便出现在我身边,两只手直接掐住了我的脖子。
她阴冷狠戾的喊着:“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随着每次呼喊,她手上的劲道更大,我说不出话,也喊不出来...
只能睁大眼睛看着她狰狞的样子。随着脸越憋越红,我眼皮突然一沉。
昏死过去的瞬间,耳边听到一声:“妈!”
是小媳妇的声音,她在喊谁?可我已经无法细想,脑海中瞬间失去了意识。
.............................
在醒来,已经是中午...
“江辰,江辰!”小媳妇温柔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起来摇晃着头,所有的意识都清醒了过来。
对不起江辰!小媳妇真诚的说:“希望你不要记恨我妈妈,我带她向你道歉。”
什么?我猛然一怔,即便我昏迷前听到小媳妇叫了一声妈,但还是忍不住惊奇:“这怨灵就是你妈妈?你也不叫珍儿啊?”
“珍儿是乳名...”小媳妇还从她母亲那,了解到背后的故事,她是独生子女,父亲是个大货车司机。自从一年前小媳妇被拐卖后,原本恩爱的父母天天吵架,互相责备对方没有看好孩子。
父亲从此酗酒,一个月后酒驾出了车祸,母亲卖房赔偿。然后带着剩下的钱,走遍了很多地方找女儿,被托骗过,被黑心旅馆的老板敲诈过。
根本没撑到一年,十几万就花没了,没钱治病,风餐露宿什么都经历过了。最后打听到,曾经有人在八卦村见过她描述中的女儿,就找到了镇上,可最终注定无缘,她病重死在了旅馆。
至于赵叔捡来的那件衣服,是小媳妇当初给她妈妈买的,她妈妈从没舍得穿。长命锁也是小媳妇小时候带的饰品。